,经不住一场风暴,摧枯拉朽,就会连根瘫瘓的。”
这时,只见一名水手在张国纪肩头轻轻拍了两下,低声道:“老先生,路旁说话,当心草棵有人。现在风气坏了,当心有人讨好官兵,向他们打小报告。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朝政再腐化堕落,也轮不到你我去说三道四、品头论足的;请洁身自好——老先生。”
张国纪偏过头一看,此人正是收钱的那名水手,心中深受感动,连忙赔着不是:“年轻人说得对,是老夫一时糊涂,不该口出狂言,对朝政妄加评论,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的!”水手摆摆手,沿甲板移到其它地方。
张国纪望着水手离去的背影,低声吩咐杨东旭:“为了不暴露我们的身份,只有忍耐,交税接受检查。”
“嗯,我会应付好的,随机应变,确保安然无事。”杨东旭表示。
时间不大,轮到杨东旭和张国纪上岸接受检查。公差班头抬手拦住杨东旭:“年轻人,干什么去?”
“回官爷话,我和师傅到江南乡镇测字算命。”杨东旭指着身后的张国纪,“我和师傅靠此营生,相依为命,勉强能糊口。”
“好啦!我们在例行公事,你们必须接受我们检查和无条件交纳税银,而不是听你诉苦的。”公差班头指着一旁桌子道,“先在这里交税,然后再检查包裹和身体。”
杨东旭向桌前跨了两步,试探着问:“请问官爷,不知每个人要交多少税银?”
“刚才我不是宣布过?每个顾客交税银二两,如有马匹交四两,难道你没听清楚?”公差班头一脸不悦,指着竖在一旁的牌子,“呶!牌子上也写得清清楚楚,自己看一下就知道了。”
杨东旭向牌子上看了片刻,一声不吭,从衣袋里掏出四两银子放在桌上。一名公差伏在桌前,拿着笔,在账簿上记下所收银两。随后,拿起银子在眼前翻看一会,将它放进抽屉里。
这时,兵丁小头目跨上前来,目光在杨东旭、张国纪身上审视一会,说:“税银虽然交了,检查是必须执行的。年轻人,请解开包裹,看里面装的什么?”
杨东旭忍气吞声,只好解开肩头包裹,放在桌面上。那名记账的公差拎着包裹掂量片刻,这才放下一层层解开。班头和小头目的目光,一起投到包裹上。须臾,包裹被打开,只见里面有几套换洗衣裳,几本书和几块银锭。
小头目跨前一步,将衣裳抓起来抖动几下,见没有异物,才放到一旁。随后,又拿起相书翻看一会,自言自语道:“看来是祖传算命的,这些书本快成故纸堆了。”
“是的,老夫家已祖传四代测字算命了。”张国纪赔着笑脸回答。
“嗯,算命也不容易,整天在江湖上跑,拿人家钱财,吃人家饭菜。虽然辛苦点,倒也落得逍遥自在。”小头目边说、边拿起两锭银子,递一锭给班头,嬉皮笑脸道,“这两锭银子算犒劳我们了,可免于你们平安过关。”
“你......”杨东旭见小头目如此行为,脸色立即沉下来。
张国纪见此,怕惹是生非,瞪杨东旭一眼,随即向小头目、班头点头哈腰,赔着笑脸:“官爷劳苦功高,犒劳一点使得!使得!”
“嗯,还是老者知人善解,知道我们当差不易,是难得的好人。”班头拿着银锭,在掌心掂了几下,揣进怀里,笑嘻嘻道,“你们乃是良民,可以过关了。”
杨东旭忍气吞声,将包裹重新扎好,背在肩头,上前搀着张国纪胳膊:“师傅,我们走!”
杨东旭搀着张国纪胳膊,沿着码头,穿行在人道中。码头行道两旁的公差和兵丁见此,一双双目光盯着他俩看,既同情、又显得幸灾乐祸。他俩迈步前行,面对那一双双目光,熟视无睹,径直而去。渐渐的,已离开码头,跨上长江大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