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那名公差如实回答,“去年冬季,有一天田知府应扬州知府刘锋邀请赴宴,我曾随驾而行。所以,刘锋的模样在我脑海里记忆犹新,他的左腮边有一颗豆粒大的黑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原来是这样。”兵丁小头目想了一会,摇摇头,“我真想不明白,一个堂堂扬州知府,为何要甘当奴才,任人调遣?”
“对了,他说是溧阳县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我们不能放过他们的行踪。”张班头建议道,“我们应派人盯梢,再迅速汇报田知府和宋指挥使。”
“嗯,你说得也是。现在刘锋已反叛,乃是我们的敌人。他与两个年轻人过江,绝对不会干好事。”兵丁小头目对那名公差道,“因为你认识刘锋,你带一名随从,骑马跟踪他们,有新动向,立即回来汇报。事成之后,一人赏十两银子。”
为了得到一笔奖赏,那名公差一百个愿意。他随即叫一名好友同行,牵过两匹马,翻身而上,拍一下马后胯,风驰电掣而去。
两名公差走后,兵丁小头目对张班头说:“事不宜迟,你去知府衙门向田知府汇报情况,我去卫所向宋指挥使汇报,时不我待,越快越好。”
当下,他俩将码头事务安排妥当,便骑马返回润州城。
却说润州知府田春秀,乃是京师左都督田尔耕的亲侄子。而润州卫所指挥使宋安,是朝廷工部尚书吴淳夫的小舅子。他俩狐假虎威,追随阉党魏忠贤。魏忠贤派他俩镇守润州,是为打通江南粮道,而安下两颗劳固的钉子。
润州乃是重要交通要道,南通苏杭,西接金陵,北靠长江天堑,与扬州隔江相望。粮道主要是由京杭大运河为主要干线,而润州和扬州则是这条航道上的两个重镇,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
这一天上午,卫所指挥使宋安因无事,忽然想到老朋友田春秀,决定来知府衙门与田知府叙叙旧。于是,他将卫所事务向下属作了安排;随后带两名侍从,骑马赶往润州知府衙门。()
此时,知府田春秀正在大堂内文书案后的椅子上,汪师爷在一旁陪坐,品着茶,说些闲话。众公差手拿水火棍,分立在公堂两旁,因无有案子审问,显得无所事事,便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
就这样,时间不知不觉溜走一个多时辰。
正值这时,一名门卫跑进知府大堂,打个千:“报告大人,宋指挥使来访。”
田春秀听后,欠一下身子,做个手势:“有请宋指挥使!”
他话刚落音,宋安与两名侍从已经跨进知府大堂内。只听宋安笑呵呵道:“田大人就不必客气,宋某是不请自来。”
“来来来!看坐上茶。”田春秀笑脸相迎,向侍从发号施令。
侍从不敢怠慢,立即搬过一张椅子,放在汪师爷身旁。宋安也不客气,跨到椅子旁坐下来。一名侍从拿过一只杯子放在他面前的桌面上,另一名侍从拎过茶壶倒茶。
“来,喝茶!”田春秀端起杯,打量宋安片刻,问,“不知指挥使来此有何贵干?”
“没事的,只是闲得无聊,特来找老友谈谈心,散散梦。”宋安端起杯,送到嘴边喝一口,忽然想起一件事,将手中杯子放下道,“据密探汇报,扬州知府刘锋反叛后,迅速组建一支水军,声势浩大,磨刀霍霍。”
“哦!”田春秀惊疑问:“他们究竟想干什么?难道要对润州动手吗?”
“我想,他们对润州动手为时尚早。”宋安说话有点神秘兮兮,“据探子汇报,前些天,那支水军启锚扬帆,沿江而下,不知执行什么任务?直到前天,那支船队方才回来。可船上除随行兵将外,还满载各类货物。”
“难道他们在攻城略地,扩充势力范围?”田春秀质疑道,“他们沿江而下攻打哪里?要是想掌控江南粮道,守先要攻下运河沿岸的重镇,如苏杭二州。我们润州更是首当其冲,被攻击的一个重镇。从货物看,他们满载而归,一定是哪座城池被攻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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