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抱了抱拳,做个手势,“走,进客厅一叙。”
彼此谦让着,进入客厅,分宾主落了些坐,温丽荣、陈玉香也收拾了刀剑,随后跟进客厅,接下来又为客人上了茶。
“请喝茶。”陈志华端起杯,试探道,“不知大侠有何事需要我们夫妇帮忙?”
“这......”江上蛟潘余望一眼温丽荣和陈玉香,yu言又止。
“大侠但说无妨,这里也没有其他外人。”陈志华微微一笑。
“那好,潘某就打开窗户说亮话。”江上蛟潘余神秘兮兮,“根据探子打听到的消息,苏州府官征收一千万两税银和五万担大米,装载上船,由太湖出发,渡长江,由京杭大运河押送到bei jing。我们准备截下这批货,因人手不够,特来邀请陈师傅和陈夫人出山,截下这批不义之财,共享富贵如何?”
温丽荣插嘴问:“你们准备在哪里下手?”
江上蛟潘余不假思索道:“我们已作了一番研究,觉得在长江经运河的入口处下手最合适。得手后,将财物装上船沿江而上、而下都可以,官府也难以查获。”
“夫人,不该问的你少问。”陈志华瞪了温丽荣一眼,随后手托脑门作思考状。
“怎么?陈师傅有难处?”江上蛟潘余质疑问,“帮与不帮请表一个态。”
过了半晌,陈志华放下托在脑门上的手:“大侠,恕陈某实难从命。我们夫妇既然退出武林,就决不再涉及江湖之事。再说了,我们耕种些田地,能维持生活即可,要那么多钱财还担惊受怕,万一栽了跟头,毁了我一世的英明。”
“不,陈师傅此话岔矣!”江上蛟潘余对陈志华的话加以否决,“人生在世,谁不贪图富贵?何况,这批钱粮都是贪官刮取的民脂民膏,不截它太可惜了。”
“如果截了它,就能改变贪官污吏对老百姓敲诈勒索了吗?我看不一定。”陈志华分析道,“如果你们截了这批税银和皇粮,官府即使适追不回赃物,他们为了完成朝庭的国税,会变本加厉对老百姓敲诈。这样,数以万计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们却享受这笔不义之财,能心安理得吗?”
“这......”陈志华的话触及江上蛟潘余的要害,他迟疑片刻道,“如此说来,陈师傅是不愿出山,助我们一臂之力了?”
“陈某虽然行走江湖多年,可从未干过鸡鸣狗盗之事;现在已退出江湖,更要洁身自好,明哲保身,以免毁了我们夫妻的声誉。”陈志华向江上蛟潘余抱了抱拳,“大侠的要求,实难从命,请自便吧!”
“啍!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留在这里。”江上蛟潘余冷啍一声,“不过,潘某奉劝陈师傅,要遵守江湖的规矩,不可拆台。”
“那是!那是!陈某既然退出江湖,武林中就是发生塌天大事,我们夫妇也不会过问的。”陈志华表示。
“好!很好!我们告辞。”江上蛟潘余向陈志华、温丽荣抱了抱拳,与两名随从告辞而去。
出于礼节,陈志华、温丽荣相送到院门外。当他们返回到室内时,陈志华脸se铁青,不时的发出叹息声。过了半晌,自言自语道:“看来麻烦上身了。”
温丽荣瞥一眼丈夫,不以为然道:“有什么麻烦?我们已与江湖上毫无瓜葛。你不惹他们,他们怎会找你麻烦?”
“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陈志华郑重其事道,“自从我们退出江湖,在乡间生活这段时间,方知老百姓生活的艰辛。官府筹集的税银和皇粮,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如果轻而易举被江洋大盜劫去,朝庭决不会因地方衙门失窃而免除这笔国税;而地方衙门在追查不了那笔窃物时,会重新向百姓头上摊派;这样,老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你说得也是。”温丽荣想了一会问,“她爹,你如何打算?”
“我想冒一次风险,给官府通风报信,让官府做好准备,采取应付措施。”陈志华沉默一会,“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就与江上蛟那班江洋大盗结下了梁子,弄不好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但我权衡一下,还是以大局出发,务须向官府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