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良辅向吴同、阿香挥一下手:“走,进客厅一叙。”
时间不大,彼此进入客厅,分宾主入了坐。这时,老仆人走了进来,沏了三杯茶放在他们身旁的茶几上,笑微微道:“老爷、客人,请用茶。”
“谢谢!”吴同、阿香异口同声道。
“二位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们是信王府人?”金良辅打量着吴同、阿香问。
“我们正是。”吴同向金良辅抱一下拳,“在下是信王府管家吴同。”又指着阿香,“她是信王身边的使唤丫头,兼保镖。”
“嗯!”金良辅点点头,试探着问,“信王爷还好吗?这一次来京是否受信王爷之托,给皇上吊丧的?”
“提督大人,我们也在寻找王爷,自今也不见踪影。”吴同如实回答。
金良辅大惊失se:“怎么?你们保护王爷,怎么会走散呢?实在难以置信。”
“提督大人,事情是这样的。”阿香向金良辅解释,“那一次正阳门之战中,我们与御林军、厂卫交手,彼此打得十分胶着。在下随在王爷左右,从傍晚时分,一直打到月上中天;双方伤亡都很大。正值我们力不从心之际,忽然天昏地暗,一阵狂风之后,我们就失去了知觉,什么也记不清楚。”
“有这等事?”金良辅大惊失se,回想起正阳门之战那一天,城隍托梦给自己,更加坚信有神灵保护王爷的安全。随口问,“后来情况如何?”
阿香继续道:“当我们醒来时,已是翌ri巳时;发现自己躺在草地里,身旁有把宝剑和一个包裹,打开包裹一看,见里面有一套衣裳和一百两银子。在相隔不远的地方找到了吴管家,发现他受了重伤,便找些草药替他包扎了伤口。”
“这真是一件怪事。”金良辅追问,“在你们躺的地方没发现其他人?”
“我替吴大哥包扎好伤口后,让他原地休息,我四处寻找一圈,没发现任何人。”阿香如实道,“后来,我们行到一座小山上,在山洞里为吴大哥养伤,直到他伤愈后,才走出草地,过了黄河,在郑州逗留一段时间,靠卖艺为生,边行边打听王爷的下落。直到有一天,我们到达徐州地面上,刚摆好场子不久,便见公差一路敲着锣,宣报皇帝驾崩......”
金良辅截住阿香的话问:“所以,你们就赶往京城来了?”
“是的。”此时,阿香隐瞒了来京盗玉玺的念头,“我们估计,皇帝驾崩,信王和其他王府的人,一定会趁机去皇城吊丧,我们赶来就能与王爷不期而遇。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错过,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到王爷。”
“你们对主子的忠心,难能可贵。可是,你们想过没有?魏党抓你们还来不及呢,你们此来不是自投罗网吗?”金良辅提醒道,“皇上的棺椁安放在乾清宫内。那一天,朝庭文武百官,在乾清宫哀悼皇帝时,在下观察大殿内暗藏杀机。在棺椁前的一张桌上,放着由黄绫包着的玉玺,那分明是个假的。”
“何以见得?”吴同望着金良辅,满腹狐疑。
“你们想想,玉玺乃是像象征着江山的命脉;如此珍贵宝物,魏党能轻意放在棺椁前让人祭拜吗?”金良辅稍顿片刻,目光停留在吴同、阿香的脸上,“我推断,这分明是个诱耳,以此引诱前来吊丧之人,必定要窃取玉玺,埋伏在乾清宫内的杀手,会趁机开杀戒,将前来吊丧者诛杀干净,以达到魏党的篡权目的。”
阿香思忖一会:“如此说来,这是一个陷阱了?”
“我认为是这样。”金良辅压低声音,“从内宫可靠人口中,在皇上驾崩前两天,我听到一条重要线索。”
“什么线索?”吴同追问。
“这里没有别人,我直说无妨。”金良辅仍然是压低声音,“敬事房太监班头王体乾,被魏忠贤命令小安子将他活剐了,连骨头都被拋到荒郊喂了野狗。”
“手段如此残忍歹毒,魏忠贤为什么要对王体乾下这样毒手?”阿香愤然道。
“据说魏忠贤在追查传国玉玺的下落,王体乾作为皇帝身边的人,魏党当然要拿王体乾开刀了。”金良辅推断,“我估计魏忠贤是没得到玉玺,才在灵堂中摆一个假的为诱饵,一是蒙骗群臣,二是以此诛灭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