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的,他江湖中所劫取的财物,一辈子也吃用不完。
这一天,恰恰朱由栩来到紧邻洪泽湖边的小镇;他在街上正行走之时,恰恰下起了瓢泼大雨,将他淋成落汤鸡一样。在路经老相好客栈时,被店伙计喊住。而朱由栩心里正想着住客栈,便一拍即成。
就在朱由栩跨进室内之际,坐在柜台内的江上蛟潘余,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先打量朱由栩片刻,觉得这个小伙子非等闲之辈。继而,他的目光落在朱由栩肩头的包裹上,凭着江湖经验和眼力判断,朱由栩肩头的包裹里,除少量衣物外,其余都是金银。为了证实自己的眼睛,潘余离开座位,来到朱由栩身边,以关心的口吻说话,随即抬手在朱由栩肩头的包裹上一触摸,心里已有了底码。于是,一条谋财害命的毒计在心中酝酿而成。
江上蛟潘余的维妙的举动,使朱由栩一点也没察觉出来;也是他初入江湖,没有经验所致;在别人几句花言巧语中,把对方当成是好人、恩人。他被店伙计送进客房后,即忙脱下湿衣裳,穿上店伙计拿来的干衣裳。接下来,将脱下的湿衣裳拿到室外的廊檐下拧去水分,回到室内晾在盆架上。又解开包裹取出老太太所送的一套棉衣,同样是拧去多余的水分,晾挂起来。然而,另外一个包裹里的金银显得特别露眼。一切准备就绪,已到掌灯时分。
此时,店伙计已经炒好几道菜,分成两份盛在各个碟子里。走出厨房问:“掌柜的,酒菜已经准备好,您稍坐片刻,我替顾客送过去。”
潘余连忙站起身,摆着手道:“小二,酒菜由我送过去,你将另一份菜摆上桌,开一坛酒,我们今晚痛痛快快喝一场。”
“好吧!您快去快回。”店伙计不知掌柜生歹毒之心,欣然同意他送酒菜。
江上蛟潘余来到厨房,将已经摆在托盘上的酒菜端起来,出离厨房,沿着廊檐向后院走去。当他转过廊道拐弯时,停住了脚,将托盘放在青石板地面上,从怀里掏出一包蒙药,放开之后,倒一半在酒里,倒一半在几道菜中,并拿起筷子搅拌一会,掏出手帕擦去筷子上油渍,放回原处,端起托盘便走。时间不大,已到客房门口。此时,室内已经点燃了蜡烛,光亮从门缝中透出来。
“笃笃!笃笃!”江上蛟潘余腾出一只手敲了两下门,“客官,在下送饭菜来了,请放开门!”
“来了!请稍候。”朱由栩应了声,几步来到门前,拉开了门闩,“请进!”
潘余跨进室内,一副慈悲和善的面孔,赔着笑脸:“客官让你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说着,将几道菜、杯子、酒壶、筷子,一样样放在床边的茶几上。
朱由栩见掌柜亲自送酒菜,深受感动:“掌柜的,怎能让您亲自送来?伙计代劳就是了。您殷勤服务顾客,其它店的掌柜难能相比的。”
江上蛟潘余微微一笑:“客官有所不知,像我的客栈,地处偏僻,顾客较少,生意冷淡,只雇佣一个伙计,有时他忙不过来,我自然而然帮他一把。”
“您的话也在情理之中,少一个伙计就少了一份开销。”朱由栩点点头,大加赞赏掌柜的生意之道,“做生意嘛!就应该jing打细算才是。”
“看来客官对生意上蛮在行的,好啦!你慢用,过一会叫伙计来收拾碗筷。”江上蛟潘余笑容满面,临走时还朝床上的包裹望了一眼。
江上蛟潘余走后,湘怀王朱由栩坐在茶几旁的小凳子上,提过酒壶倒满一杯酒,开始自斟自饮起来;嘴里自言自语道:“嗯!好酒!好菜!”
江上蛟潘余回到前厅时,店伙计已将几道菜摆上桌,并搬过一坛白酒。店伙计见掌柜走到桌前,边拧坛盖边道:“掌柜,辛苦您了!来坐下,我给您斟酒。”
“哎!跑一趟腿算什么辛苦?我总不能坐在那里享清福呀?”江上蛟潘余将托盘放在另一张桌上,随后搬过一条凳子坐在桌旁。
店伙计在两只空碗里倒满酒,放下酒坛,坐在潘余对面的桌子旁,与主子对饮起来。吃得很文雅,喝得津津有味;并谈些家长里短的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碗里的酒已经献了底,店伙计站起身,搬过酒坛,在两只碗里斟满酒,放下坛子;亟待坐下时,潘余开了口:“估计那个小伙子已经吃饱喝足了,你去客房将碗筷收来,我们慢慢喝。”
“好的!”店伙计离开桌面,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