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结果到了晚上还不见她回去。嘉正帝在熹宁宫空等了许久,这便冷着脸来逮人了。
男子走近一身广袖长衫的女子桌前,就这么肃着一张俊脸立在那儿不动。周边的气压冷得像冰,连陈匀都不敢动一下。
赵琰做祈王时就很有些疏冷,后来在西北军待了两年,疏冷上又加了几分冷硬肃杀,如今登基也快一载,更是练就一番威仪迫人的气势。没人敢忤逆天子的意思,也没哪个有胆子敢找天子的不痛快。
可世上偏就有这么个人,敢在外人面前下他的面子,敢老虎脸上拔毛,敢挑战他的怒火!
阿凝其实并没有蓄意惹他的意思,她只是画在兴头上,不愿意停手。虽然知道赵琰来了,也只当是他来瞅一眼自己而已。他说过她不用迎驾不用行礼的,她已经习惯这样了。
欧阳陵大约也觉察到嘉正帝脸色不大好,而且和皇后有关。他识相地起身告辞了,末了还对阿凝行了一礼,道,“娘娘,咱们明日继续。”
阿凝这才抬起头,放下笔,殷勤地起身道:“老师这么快就走了?学生送送您!”
阿凝果真把人送出了门,再匆匆回来,她瞟了眼赵琰,又坐下去继续未完的画。“皇上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就画好了!”
于是嘉正帝就立在那儿,直到她画完。
阿凝捏了捏腰际,又捂住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桌前僵立了许久的高大身影终于动了,玄色的衣袍落在她眼帘中,耳边是沉冷的男声。
“终于画完了?”
阿凝点点头,抬起头,仰视着他冷冰冰的脸,才后知后觉地生出几分怕来。
屋里的人已经尽数退了出去,屋内点了不少烛火,但仍然不太明亮,嘉正帝的侧脸在烛火中映衬下愈发显得肃穆冷厉,修长的身影落下一片阴影,正巧罩在阿凝的身上。
她往后退了退,准备收拾东西了,却在脑袋低下去的刹那,被人钳住了下巴。
两根手指力道很重,捏住她雪白的下巴,强硬地抬起来。
他俯身下去,凑近她那张白皙娇美的脸庞,眸光黑沉,薄唇吐出冰冷的句子,“荣宸,我以前是不是没治过你?”
小姑娘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圆溜溜黑亮亮的。
“你……你说什么呀!”
话落,赵琰的手豁然往下,拿住她的腰际,紧紧掐住后猛的使力——
“啊!”
他只用一只手,就把她从椅上拽到了怀里,顺便把她书桌上的笔墨镇纸都带到地上了。
“我的画!”
她惊喊一声。娇弱的身子已经被头朝下地放到了他的肩上。她只觉得血流都倒进脑子里了,头晕得厉害,发髻上长长的发带也落下来。
男子一只大掌固定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掌猛的朝不停扭动的翘臀处拍了一下,“安分点。”
他大步走出集贤院,扛着小姑娘坐进了刚送过来的御撵中,明黄色的帘子放下,掩下女子的惊呼和求饶。
沉冷的男子声音传出,“回熹宁宫。”
咱们阿凝不止漂亮脑袋瓜也聪明,而且也没有因为生孩子带孩子而变傻。她被扛进御撵时就醒过了神儿,蓦然悟到赵琰今儿是着了什么魔风。
巨大的御撵中,赵琰把人不轻不重地扔在柔软的座垫上,小丫头夸张地哎呦了一声,然后睁着泪汪汪的眼睛委屈地瞧他。
今天她穿的一身学生装,艾青色的长衫,胸前系着宽阔的带子。难怪连张景阑都一眼看出这个女子,这胸口鼓鼓囊囊的,腰间却细若嫩柳,原本这衣裳是没有腰带的,但阿凝穿着太大了,一直灌风,她便在腰间系了一条豆绿色的腰带,整个人纤细又玲珑有致,一身学生服,也让她穿出几分勾人的意味来。
头上束起的发髻整整齐齐的,发带也是艾青色的,长长地垂到肩头,小脸上唇红齿白,肤色如雪,眼睛泛着可怜的泪花花。
赵琰觉得自己完了,明明知道她这是装出来的委屈,他也心疼得紧,心头那股火气眼见着就要灭了。
他有点懊恼地别过脸去,不再看她的眼睛,气闷地坐到一旁不言语。
阿凝看了会儿他沉凝的侧脸,不知为什么有想笑的冲动……他这是在生闷气吧?是等着她去哄的意思?
不管怎么样,他只要不“治”她就行。过去被打屁屁就算了,现在她可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还被打屁屁就太窘了。
他手劲儿大的很,就算只用一分力气也够她疼的。刚才在集贤院的那一下,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阿凝侧身过去,一张脸凑到他跟前,娇声唤道:“琰哥哥……哥哥……好哥哥……”
“叫这么好听做什么?”男子声音冷冷的。
小姑娘倾身抱住他,细臂圈在他脖子上,“你别生气了。”
“你还知道我会生气啊?”赵琰凉凉看她一眼。
阿凝心道这人真有够难哄的。她抬头,先在他的脸上亲了亲,见他无动于衷,便又含住他的薄唇。
软软的,凉凉的。阿凝很少主动亲他,这会儿觉得这么亲着似乎也别有趣味,一时玩上了瘾,*得越发起劲。
男子眸中升起几分迷醉,他希望这个笨丫头能深入一些,但明显是奢望。他想抱着她好好亲,一时又觉得自己太没出息。
懊恼之余,赵琰猛的推开她,手指抓着她的肩,黑亮的眸子盯着她。
阿凝眨了眨眼,诧异道:“琰哥哥……”
男子却手指往上,挑开了她束发的发带,墨色长发披散下来,落到背后胸前。她的交颈领口处透出数层雪白的衣领,似乎穿得极厚,偏身子瞧上去却单薄得很,层层叠叠的衣领上方露出一抹白皙柔嫩的颈项,让人凭空生出想要扒开衣领凌虐掠夺的欲/望。
他伸手过去,轻轻抚摸在她的衣襟处,“是谁让你穿这样一身衣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