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杨根本不等温肖默开口,就已经怒冲冲的说道:“姐,你调查我行踪干什么?我找不找谭之薇是我自己的事,我不小了,不是什么事都要你替我安排,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有什么关系?!撄”
“……”
听着靳杨的不满,温肖默逐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原来,这么多年以来,寻找谭之薇的不止他一人,靳杨始终也没有放弃过。
这种心情,温肖默用语言表达不出。
气愤?吃味?嫉妒?
或许什么都不是……
直到电话里的靳杨感受到气氛不对,这才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姐?”
温肖默回过神来,对着手机说道:“你姐手机忘在了我这里。”
电话那头的靳杨在听到温肖默的声音时,沉默了。
温肖默没与他多说,兀自挂断了手机。
切断了通话,手机回到了起先停留在相册的状态偿。
温肖默对靳敏的手机本无兴趣,可当一副熟悉的画面映入眼帘时,他放下手机的动作,到底还是顿住了。
温肖默保持着半弯着腰的动作,将手机重新拿到眼前来,手机里正是前几天他从厉绍憬婚礼上出来时,和韩语欢站在一切的场景。
画面上,韩语欢正拽着他的手臂,表情关心的望着他。
他当时喝的很醉,看韩语欢的眼神恍惚又迷离。
他还记得,用了很久的时间,他才认出她来。
可是,这样的一幕怎么就保存在靳敏的手机里呢?
她拍下这样的照片,目的又是什么?
温肖默似乎明白了什么,怒火在心底里渐渐蹿升了起来。
还不等他发作,楼上就传来了什么东西被摔在地板上的声音。
声音不小,一声之后,接二连三的声响,似乎并没有停止的迹象。
温肖默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瞬间苍白彻底。
他丢下靳敏的手机,朝着二楼的方向跑去。
于此同时,二楼上,一间客卧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靳敏疯一样的从里面冲了出来,双眼刺红。
当看到温肖默出现在她面前时,靳敏想保持最后的涵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她瞬间失去了理智,扑到温肖默身上,奋力的撕咬。
温肖默一把将她推开,走到客卧的门前。
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愣住。
房间里已经乱成一团。床上的被子被彻底掀开,卷成一团,丢在地板上。
杂乱的女人衣物也都被从柜子里拽了出来,凌乱的和地上的杂物混在一起,一件黑色的内衣,尤为的扎眼。
床头柜上的首饰盒也被打开,倒扣在地上,精巧的首饰散落一地。
尤其是一颗被雕刻成心形的钻石耳坠,正安静的躺在角落了,散发着白晃晃的光芒。
温肖默大步走了进去。
毁于一旦的房间,就像是毁了他心目中最后的一点念想。
他的怒意一点点积攒,这一刻,终于忍不住爆发。
他转过身去,面目狰狞的盯着眼前被气的浑身颤抖的靳敏,吼道:“谁叫你进来的?!”
靳敏被温肖默吼的一愣。
她认识温肖默这么多年,却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温肖默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温文尔雅的,纵使她心里知道,这不过是种表象,可是,到底是没对她发过这么大的火气。
可如今,为了一个女人留下的衣物首饰,他竟然……
靳敏忍不住讥讽的笑。
她伸出手指着温肖默身后杂乱的衣物,压抑着情绪,说道:“温肖默,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没有忘记过那个贱人,你保留着她睡过的房间,保存着她丢弃的物品,你恶不恶心!”
温肖默的脸色阴晴不定,却不作答。
靳敏的讽刺之意更浓,闭上眼一脸的绝望的喊道:“你说话啊!”
靳敏的歇斯底里,将两人之间最后的一点余地也耗尽了。
靳敏在哭,温肖默在沉默。
保姆站在楼下不时的张望,拿起电话,却不知道该打给了谁。
……
靳敏走了,留下一地的狼藉。
保姆一路小跑的送靳敏出了门,而靳敏则头也没回,更是无视保姆的存在。
保姆想替温肖默解释什么,几次开口,靳敏都不给她机会。
直到靳敏上了车,保姆才弯腰对着里面的靳敏说了一句:“夫人,您别太迁怒于先生了,先生也很可怜的……”
靳敏回过头,看向保姆,冷笑道:“究竟是他可怜,还是我可怜?你是瞎的吗?”
保姆闻言,终于说不出话了。
她定定看着余怒未消的靳敏,明知道,两个人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意思。
她不过是想告诉靳敏,温肖默这些年一个人太苦了,他太孤独,身边最缺少的是能够陪伴他的人,倘若靳敏温柔些,再多给他些理解,也许今天就不再是这个局面了。
酒醉后的温肖默,保姆已经见怪不怪了。
温肖默酒后吐露最多的,无非是愧对于母亲,还有寂寞和自尊罢了。
他曾说过,或许靳敏才是他一生最正确的选择,他尝试过了,也努力过了,可这样生活到底还是偏离了他的预期的。
至于谭之薇,温肖默在醉酒后很少会提。
可是,温肖默回到这里后,大多时间,都会呆在谭之薇的房间里,闭门不出。
保姆也曾试探着询问过:“先生是不是想谭小姐了?”
温肖默总会置之一笑,反问道:“想她干什么?”
即便是这样,可细心的保姆依旧会明白,温肖默是真的想她。
可现实总归是现实,有太多的牵绊阻止了他前行的脚步,就比如:婚姻!
车窗已经当着保姆的面升了起来,靳敏除了一张强势的侧脸外,再也没有多看保姆一眼,车子就已经滑行了出去。
保姆直起腰来,看着远去的车子,默默叹息。
她替靳敏不值,也替温肖默不值。
她更不明白,既然这么牵强的婚姻,为什么还非要组合在一起呢?
倒不如谭之薇在,最起码,她还能看到先生的喜怒哀乐。
那样的温肖默才是最真实的……
……
银色的奔驰疾驰在路上。
除了车内轻微的引擎声,车内再也没有其它声响。
助理从后视镜里几次观察靳敏的表情,始终不敢开口劝她。
靳敏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望向车窗外,可她的眼睛依旧是刺红的。
她抱着自己的手臂,指甲就快要陷进手臂的皮肤里,丝毫感觉不到疼。
是啊,她怎么可能感受到疼呢?还有什么地方比心里的疼更凛冽呢?
不知过了多久,靳敏终于开口了。
话是对着助理说的,语调中的阴冷听着叫人有些毛骨悚然。
她说:“去查谭之薇的下落,天涯海角,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翻出来!”
助理回过头去,看了靳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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