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不少妙龄女子在正在翩翩起舞,看得出,她们已经很努力,可是坊里的左右韶舞、左右司乐等伶官对她们却非常严格,稍有不对,便大声训斥。
虞进甚至看到一位左韶舞一巴扇在一名跳舞的女子脸上,那俏脸当场就起了五个指痕。
“这会不会有点严肃了。”虞进有些测隐地小声说。
看到虞进有些不忍,一旁的陈洪嘿嘿笑道:“虞公子,这里多是罪官的家眷,能留下性命已是万幸,皇上就是让她们在这里受苦的,嘿嘿,这是教坊司,可不是什么慈孤院。”
虞进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虞公子,这演乐坊的女子,也不是不能碰,嘿嘿,只要你舍得出银子,一席之欢并不难,除了一些重要人员,就是落籍带回家,出不是没有可能。”陈洪在一旁嘿嘿笑道。
在他眼中,只有黄白之物最重要,其他人的死活,和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虞进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就出了演乐坊。
天下不平事多了,可怜人也就的更多,虞进只能表示无能为力。
这教坊司这些乐姬,有点姿色都成为某位大人禁脔,初来乍到,还是低调一点,现在赵锦和锦衣卫都盯着自己呢。
没有足够的实力自保前,低调是王道。
看过教坊司排练后,看到人生黑暗面的虞进也没有再参观的兴致,示意陈洪去挑奴仆。
二人来到勾栏胡同一个不起眼的宅子,宅子是一般,不过门口有几名彪形大汉把守,那陈洪是这里的老熟人了,连腰牌都不用出,那几名大汉一看到他带人来,远远就打开了大门。
“虞公子,请吧。”陈洪笑嘿嘿地说。
“公公先请。”
一进里面,虞进就看到有不少女子三三二二分散坐在院子的各处,有的做刺绣绣、有的在做鞋,有的在练琴,还有不少在读书练字的。
用陈洪的话来说,这里的女子,都是打入奴籍、等待发配或售卖的,虞进从陈洪嘴里得到的消息,这些女子多是罪官家眷,有一部分是姿色出众的家生奴,都是以补充宫女的身份要过来,一小部分有机会进宫,不多大多是卖掉,要不就是让她们陪客人,年老色衰再卖作奴婢。
这些主意,肯定不是嘉靖出的,这位大明的君王只要暗示要搜刮钱银充盈他的内库,手下人就会到处钻营,嘉靖只是关心一下进帐的数目就行。
就是捞钱也得有技巧,首要条件就是不能让大臣和言官们盯上,这些言官动不动就跑几个去宫门前撞头,就是号称“太上大罗天仙紫极长生圣智昭灵统三元证应玉虚总管五雷大真人玄都境万寿帝君”的嘉靖,也怕这伙人。
能说什么,朝中文臣,为了显示自己不畏强权,以打廷仗、下诏狱为荣,一听说廷仗,自个乐滋滋去领,一听说要下诏狱,还走奔相告,沐浴更衣,好像做新郎倌一样高兴。
看到有人前来,那些女子反应不一,有的麻木,有的渴望,有的慌乱,不少女子看到虞进相貌不差,不时偷偷抛二个媚眼过来。
被打上奴籍,想翻身就难了,只能希望找一个待自己好的主人,这比坠落风尘、每日卖笑好多了,虞进年纪轻轻又风度翩翩,跟着他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陈洪开始解释道:“虞公子,你看,穿着蓝裙的女子,都是手脚勤快、干活麻利的婢女,穿着粉色长裙的女子,都是有一技之长的女子,嘿嘿,想必虞公子你也明白,这多是获罪受牵连的官眷,看中哪个,只管开口就是。”
“哦,对了,这里都是女眷,要挑健实的家奴,还得移步到隔壁。”
粗略估算一下,这里至少有超过二百名女子,姿色出众的她们,本应是受仰慕的角色,可是,此刻她们就像牲口一样任人挑选。
碰上这种动辄抄家灭族、就是作为邻居也得跟着倒霉的年代,最好是别投错胎。
看着这些漂亮的妙龄少女,虞进不由暗骂这个让人爱恨交加的大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