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卖镜子所得,超过五百两的部份,泰升商行需分虞某五成。”虞进笑眯眯地说。
崔三娘闻言对虞进嫣然一笑,面不改色地说:“要是这批镜子有损毁、丢失、又或赔本,虞公子能不能把银子退回?”
“不能”虞进双手一摊:“看来,这买卖是谈不成了,要不我再找别的商行试试,嗯,乔家商行也不错。”
崔三娘一下子有些气结,那乔家商行就是泰升商行最大的劲敌,两个商行斗了几十年,要是这批镜子落到竞争对手的手里,那岂不是便宜了外人?
“虞公子,你吃了肉,也得让奴家喝点汤,总不能让我们白干一场吧?我们担受风险,还要运输、宣传、纳税等,这些都要成本,这样吧,多出的分你一成。”崔三娘语气一软,突然有些可怜巴巴地说。
这画风,转得得真快,刚刚还是一个精明、美艳的女掌柜,一转眼就成了卖萌的弱女子。
“二成,不然免谈。”
“成交!”崔三娘马上斩钉截铁地说。
这笔买卖终于达成,总的来说,两者都可以接受,二人当场就约定好,泰升商行给虞进保密,作为回报,虞进的镜子只能按约定全部卖给泰升商行,当有人询问镜子哪来的时候,要说购自泰升商行。
免得夜长梦多,崔三娘留下两个心腹在虞家等候,自己带着贴身婢女回商行调动钱银,马上把那批镜子买下来。
“小姐,小婵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马车内,婢女小婵压低声音说。
小婢是崔家的家生子,也叫家生奴,是家中奴仆生的后代,一出世就是崔家的奴仆,这种奴仆自小受到洗脑式的教育,最是忠心,而小蝉就是从小侍伺崔三娘长大的,名义上是主仆,不过感情像姐妹。
“有什么想说就说,这里没外人。”
“是,小姐”小蝉小声说:“这个虞进,无权无势,也就是寒门的一个小秀才,小姐稍稍用点手段,就能让他就范,现在代价太大了,这会影响到小姐今年的业绩。”
以泰升商行的能力,暗中使点小绊子,还怕这个穷酸不就范?
崔三娘眯着眼睛说:“老实说,你说的,我也想过,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
“啊,小姐,为什么?”小蝉有些吃惊地说。
“这个虞进不简单,当日虞方和陈伟想置他于死地,一个是余姚的本地豪族的继承人,一个是绍兴府大员的儿子,所有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没想到他竟在不动声中咸鱼翻生,可见此人不可小视,这是其一”
崔三娘顿了一下继续说:“其二,我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探听,就是官府登记路引记录都翻看了,虞进最近并没有出过余姚,而余姚也根没有所谓的外番商人经过,而我还打探到,这位虞公子最近在城郊买了一套宅子,还买了大量的材料,此前还花重金订造了一批用于雕刻的工具,蝉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些镜子是虞进弄出的?”蝉儿吃惊得双眼都瞪得大大的,嘴巴快合不拢了。
“没错,是很有可能”崔三娘一脸睿智地说:“我已让人把他所购买的材料全部买了一遍,调集族中工匠的信今天赴宴前已经快马送出,看能不能尝试把它做出来,要是能摸索出这镜子的秘方,嘿嘿......”
厉害啊,蝉儿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姐可以做这么大一个店铺的掌柜,而自己只能做一个小丫环。
这就是差距。
“小姐重金收购,是想先稳住他,就是吃点亏也没关系,研究出秘方固然是好,要是不成功,有了这个善缘,以后也可以继续合作,在市场上,可以吃独一份,对吧?”蝉儿也不笨,马上猜测出自家主子的心思。
崔三娘淡然一笑,一脸骄傲地说:“我崔姝什么时候做过赔本的买卖?就是按现在这价,绝对是稳赚不赔,别的不说,老朝奉说那些镜子,有不少新的技法,只要学到这些新式技法,就是万金的代价也可以接受,再说虞进用的多是代劣的材料,我们拿回后,用名贵的材料换下来,再好好包装一下,肯定可以卖个不错的价钱。”
在余姚这一亩三分地,那些疯狂的达官贵人都开出五百两的高价,要是到了苏杭、京城这些富得流油的地方,炒作一番,肯定可以卖个天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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