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希坐在巴士的顶部,一口接着一口,对着夕阳,吞云吐雾。
这时,背后的传来了攀爬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投去一眼,来的人是章绝。
她转回头,继续欣赏落日黄昏。
章绝在她身边坐下,问,“刚才真的发生了一场枪战?”
樊希的心思在飞,不答反问,“你说,这里能不能看到海市蜃楼?”
章绝摇头,“沙漠离得太远,也许……看不到吧。”
“可惜了。”将飘远的思绪拉回来,问,“你刚问我什么?”
“马克不让我们去小卖部,说你们经历了一场血战。我好奇,他是不是添油加醋说夸张了。”
“没有夸张。一共四个,两个被一枪爆头,一个心脏中枪,还有一个……”
章绝飞快地打断她,“别说了,怪恶心的。”
樊希斜着眼瞥向他,似笑非笑,“你个男人,胆这么小?”
“你亲眼瞧见的?”
“对,亲眼见到。死人的样子确实很恶心,血肉模糊,脑浆崩裂。”
“够了!你是女人么?说这话,怎么可以这样风轻云淡!”
樊希不以为然,“平时拍戏的时候,都是假的。我好奇,真的在枪战中死去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看过了后,也许将来演的时候能再逼真一点。”
“……”章绝无语。
“差一点,你的小命就交代在那里了,你不怕的?”
樊希坦白,“当然怕。那个混蛋将我当靶子的时候,我几乎吓尿。”
章绝犹豫了一下,道,“既然害怕,那就回去把。你这几年的积蓄,足够挥霍你一辈子了。”
闻言,她转头看向他,一双慵懒的猫眼中带着一丝嘲讽,“我现在这种情况回去,任何人都能把我踩进泥里。如果这样,还不如让我死了算。”
“我可以帮你弄一本护照,送你出国。在国外……”
她抽完最后一口,将烟头碾灭在车顶,道,“章绝,我很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人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章绝看向她,只见她的半张侧脸沉醉在夕阳的余晖之下,带着一股狂野无形的倔强。一些出自肺腑的话最终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用,自己说服不了她。
因为压力大,樊希烟瘾也大,抽完一支,又为自己点燃了一支。
章绝最终还是忍不住,道,“别抽这么多,不然就算你命大,不死在阿富汗,也早晚死在肺癌上。”
樊希却不以为然,“我这种人,估计连死神也爱答不理。”
他反驳,“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清楚的。”
她眉头一挑,眯着一双媚眼,娇笑,“我自己都看不清我自己,你能看清楚?”
章绝没回答,沉默了一会儿道,“fancy,有些经历是不幸,但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有时候,束缚你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樊希张嘴吐着烟圈,“什么时候成了大哲学家?想出书吗?红了后,记得让我演女主。”
他没理她的嘲讽,道,“找一个可以给你安全的人,组成一个家庭,尽管你不承认,可这就是你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的。”
她一怔,但随即笑了起来,笑容在阳光下竟然有点刺眼。
章绝皱眉,“有什么可笑的?”
樊希一本正经地点头,修长的食指点了点烟灰,道,“章绝,你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什么?”
“自以为是。”
章绝问,“我哪里说错了?”
“安全感不是靠别人给的。”
“那是?”
她用夹着烟的手,点了点自己的心脏,“只要这里够强大,我就是安全感。”
章绝不说话了,是的,这就是樊希,一个外表内心都强大到爆棚的女人。
一时间,两人都没话说,樊希抽着烟,烟头的小红点一闪一息。
这时,尼尔斯正好在车旁走过,她手指一弹,烟头划出个弧度,在他眼前闪落,掉在他的右脚边。
他脚步一滞,抬头瞧见了车顶上的人,微微颔首示意,绿色的眼眸中并没太多感情的波动。就像任何时候一样,礼貌,疏远。
章绝见他打招呼,出于礼貌,也点了下头。
瞧着尼尔斯走远,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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