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茶杯的手,指尖青白,每次想起姐姐,慕容逸轩这颗心都不知应该放在何处。
缓和了一些的慕容逸轩,才皱起了眉头:“你们不觉得,从那日雪秀山顶上,她晕倒之后,再次醒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属下不论从任何人口中,都打听到,成汐公主尚武,其母又是云氏一脉,可能会跟普通公主不太一样吧。”雁枫一边解释,一边回想着这几日萧成汐给他带来的震撼,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与众不同。
梁太医却摇了摇头:“经历了大变故,有些变化,倒也是正常的,难道殿下忘了她左腮上,你亲手刻下的伤疤吗?”
慕容逸轩微微点了点头,那伤疤是做不得假的,那是他亲手刻上去的,也是因为这伤疤,慕容逸轩才会认定,这就是萧成汐无疑!
“下去吧!”慕容逸轩最后,只是挥了挥手,又继续闭上了眼睛,眼前却是两次在临月见到姐姐与这位成汐公主的情景,嘴里喃喃自语,“一点也不一样!”
夜幕再次降临,慕容逸轩才缓缓的将自己从椅子上拎起来,看着窗外依旧明亮的月色倾泻,将这如墨染一般的黑夜中和了不少。
信步来到庭院里,昨夜,萧成汐明亮的眸子以及无所顾忌的笑容浮现,他又感觉到了昨夜的舒服的感觉!
脚步不由自主的来到了萧成汐的屋门前,里面灯烛晃动,从映在窗子上的影子看,似乎萧成汐在喝药,没有普通公主的忸怩与柔弱,即使是左臂不能动,却依旧是用另一只手端着药碗一饮而尽!
片刻,红儿端着托盘走出来,差点撞在慕容逸轩的身上,慕容逸轩看得失了神,竟没有意识到有人出来,这下子,想躲也不能了。
“七殿下,奴婢知罪!”红儿一边慌乱的跪在地上,一边连连告罪!
慕容逸轩倒也没有为难她的意思,摆了摆手,便推门进了屋子。
萧成汐一见是慕容逸轩,便脸上的温度顿时降低了几度!转过头去,并不说话!她只恨自己太天真!
看着萧成汐这个模样,慕容逸轩原本那想要平心静气跟她说话的意思顿时烟消云散,也换上了一副冰冷的神色:“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刚还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聪明如你,你应该知道,下次再犯,绝不是这次受些小伤就饶过你的!”
萧成汐也冷冷的看着慕容逸轩:“我记住了,绝不会再自讨苦吃,可是七殿下要做的,是要先保住自己的命,才能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日!”萧成汐说话从来都直戳人的痛处,这一次也不例外。
听了这句话的慕容逸轩,面色变了几变,冷哼一声,离开了萧成汐的房间。
当他再次走进黑暗中的时候才觉得刚才的自己,冲动了,怎么去了她的房间!便下决心,日后绝对要少接触这个女子!
慕容逸轩刚刚离开,那个红儿便又端着药碗进了屋:“公主,梁太医吩咐,这药要趁热喝下。”
萧成汐瞥了一眼那碗药,心情十分郁闷,不过是很普通的骨折,用得着喝这么多药么,便摇了摇头:“先放下吧,我实在喝不下!”
红儿看了看药碗,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公主,你何必想不开呢,伤了身子,可是自己受苦!”小丫鬟一边说,眼圈还红了。
萧成汐抬头看着她,想不到萍水相逢,她竟也会关心自己,便缓和了神色:“我这伤,我自己知道,你不必这么担心!”
红儿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药碗,继续说道:“跟公主告个罪,红儿是想起了以前追随的夫人。”
萧成汐以为这红儿不过是普通的一个将军府的下人,可想不到她似乎也有些坎坷,便将身子靠在了床上:“那你说说吧,看样子,你很是怀念你以前的主子了?”
红儿一对眼睛红红的,便说起了她的故事:“我是这将军府妾侍杨氏陪嫁的丫鬟,可是我家夫人才嫁过来两年,便被暴病身亡了,当时是因为怀上了将军的孩子,不小心之下流产了,才郁郁成疾,最后离世的,那个时候,夫人也是不愿意吃药……”红儿说到这里,泪珠儿一对对往下掉。
萧成汐听着这个老套的故事,可是心里还是感触不已,这里的女人,都是如此的苦命,以前,她可以当作是个故事,可是现在,就连她自己都处在这个故事中,突然之间,她有些触动,似乎关乎于那个女人,也关乎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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