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纷纷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迈开了步伐。
叶紫灵心中暗喜,这群瘟神,终于要滚蛋了。
可是,他们刚刚走了几步,领头的刺青壮汉停下,大叫一声:“那丫头好像没给过例钱吧!”
一个壮汉说:“应该是第一天摆摊儿,没有给过,的确没有给过。”
刺青壮汉立刻带着其他壮汉返回身来,对心中暗暗叫苦的叶紫灵说:“这个月的例钱,一吊钱。”
叶紫灵说:“我是第一天摆摊,还没赚到几个铜子呢,哪里来的一吊钱给你们例钱。而且,你们这所谓的例钱是什么名堂,是代官府收的吗?”
刺青壮汉说:“交了例钱,你就可以继续在这里摆摊儿,如果不交,你现在就收拾了你的东西走人,别叫大爷我动手。”
叶紫灵说:“那么能否告知,为什么要收这个例钱呢?你们收了例钱,用来做什么?是用来舍粥还是用来打井,是拿去周济百姓还是拿去修桥铺路?”
“嗬嗬!”刺青壮汉显然是吃了一惊,“这丫头果然伶牙俐齿,是个刺儿头。大爷我不妨明告诉你,大爷我在宁州收了三年的例钱了,从没有人敢不交。而且,大爷我拿着这些例钱,一不舍粥,二不打井,三不周济百姓,四不修桥铺路。大爷我要拿这些铜钱去吃酒!”
叶紫灵说:“可是我没有一吊钱。而且,你私自收受赋税,拿着百姓的血汗钱去吃酒,真的很不应该。”
“哟!教训起大爷我来了!”刺青壮汉哈哈大笑,“你这丫头有些意思。这样吧,你若是想继续在这里摆摊卖东西,而又不想交例钱,那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叶紫灵问:“什么条件?”
“给我做老婆。”刺青壮汉毫无顾忌地大声说道,“只要你做了我的老婆,你不仅可以随意摆摊,而且不用给我交例钱了。妞儿,你说这个办法好不好啊?”
叶紫灵微微一笑:“不好。”
一个壮汉立刻煽风点火:“大哥,这丫头不肯,那么,咱们这就掀了她的摊子。”
“等等!”刺青壮汉一摆手,“别急。等我再问问这小妞儿,到底愿不愿意做我老婆。”
叶紫灵依旧微笑着:“我不愿意。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情,那么请到别处去吧,不要妨碍我摆摊儿。”
刺青壮汉的脸色非常难看:“敬酒不吃吃罚酒!哥儿几个,掀了她的车!”
“好嘞——”他身后的几个壮汉仿佛早就迫不及待,一个个挽起袖子,就要上前。
冷不丁,叶紫灵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把雪亮的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依然微笑着,对刺青壮汉说:“我一个弱女子,出来摆摊,赚一点点可怜的铜子,却为你们所不容。今天,你们若是掀了我的摊子,就是等于断了我的活路,那么我还活着干什么?不如我先死,等会儿你们砸车掀摊,我都眼不见心不烦了。”
壮汉们面面相觑,没想到他们做地头蛇收保护费多年,竟然遇到了这么一个刺儿头。以前,没有人敢这样与他们对抗,当然也有滚地撒泼的、叫骂拼命的,可是像这样,冷静地拿出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微笑着拒绝交出例钱的,似乎还是头一回。
这伙地头蛇虽然平日里横行霸道,可也不敢闹出人命,因为强收一点铜钱,和闹出人命是两种性质。
叶紫灵双手紧紧握着菜刀,心却咚咚直跳,心想若是这些人不怕自己的菜刀来硬的,自己应该怎么?
果然,一个壮汉叫了起来:“大哥,别怕这娘儿们,她这是吓唬咱们呢!我就不信,她敢真的抹了自己的脖子!”
刺青壮汉一听,有道理,于是对叶紫灵一瞪眼:“别给大爷我来这一套!两条路,你自己选,要么,每十天交给我一吊钱,要么,这就跟我回去,做我老婆。”
其余的壮汉们哈哈大笑。
叶紫灵心里急得不得了,心说这伙地头蛇不会来真的吧,若真是他们掀了自己的车,自己也没处讲理去。
唉——果然是万恶的旧社会。
叶紫灵正在感叹,一个壮汉已经动手了,抓起包袱布的一个角,稍稍用力,只听“稀里哗啦”,小摆件小玩具顿时零落了一地。
刺青壮汉吩咐道:“把她的车也砸了!”
壮汉们立刻又举起手中的利斧和铁棒,准备砸车。
叶紫灵气急,紧握菜刀跳到了小推车前面:“你们谁敢砸我的车,我就让他脑袋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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