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手拿刀剑的蒙面人们一听,立刻面面相觑。最后,他们把目光集中在了离房间门口最近的那个蒙面人身上。
林世杰对那个看起来是头儿的人抱了抱拳:“这位好汉,我知道,我弟弟这次一定是花了大价钱,将你们请来,帮他完成一个心愿。可是你们也看见了,若是你们真心助他,就要背上人命官司。当然,诸位都是江湖上的大侠,也许官府对你们无能为力,可是,你们就愿意为了这么一个不孝之子而助纣为虐吗?虽然林世杰不是江湖中人,可也听说过,江湖中人最重的就是一个‘义’字。而今天,此刻,诸位好汉助人弑父杀兄,抢夺家产,又何来‘义’字可言?”
林世伟大叫:“不要听他花言巧语!你们只管给我上,反正他们也不认得你们是谁,就算他们想告官,也是无从下手。”
“是吗?”林世杰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林世伟,微微一笑,继而又对门口那个蒙面人说,“司马大哥,别来无恙啊?”
那个本来眼中毫无表情的蒙面人一听,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林世伟更是大吃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世杰并不理睬他,继续对司马说:“上一次,我弟弟出手大方,只是请你们烧掉了几匹马、几辆马车和一些麦秸枯草,就给了你们两千两银子。怎么,江湖好汉难道都是花钱如流水?这两千两银子,才几天功夫啊,就花完了?因此不惜助人作恶,再赚他两千两?”
司马的眼神很复杂。
林世伟真的急眼了:“司马大哥,别听他的!你们只需给我把事情办好了就是,银子,我一分不会少给你们!”
“司马一剑。”与林世伟的恼羞成怒相比,林世杰倒是愈来愈气定神闲了,“原名佟铁,河间府余新县人氏,父亲是一位铁匠。十三岁拜一位世外高人为师,潜心学武,十八岁开始闯荡江湖,二十二岁时,已是河间府大名鼎鼎的飞天大侠了。一年以后,在余新县傅员外家千金抛绣球招亲时与人发生冲突,误伤人命,又被苦主家中买通知县和师爷,判了斩立决。为了活命,你逃出死牢,来到宁州,化名为司马一剑,凭着一身好功夫,得到很多尚武之人的追随,江湖人称‘司马大哥’。”
司马十分的惊异,索性扯掉蒙面的黑布:“林大少爷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这么多年来,我在与河间府相距两千余里的宁州闯荡,且隐姓埋名,知道我真实姓名的祖籍的人,在宁州几乎没有。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世杰冷静地说:“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不用问了。现在的你,最需要知道的是,如果今天你真的助人作恶,那么,即使你再次亡命天涯,你远在家乡的父母,也会因你而日夜不宁。不妨告诉你吧,宁州知府齐大人已经知道了你是谁。”
司马紧紧握着长剑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兄弟们,司马无能,这个买卖,我不做了。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在林二少爷这里赚银子,那么请自己给自己做主,恕司马先走一步了。”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扔在地上,对林世伟说,“林二少爷,司马食言了。这是你预付的五百两订金,司马还给你了。”
说完,长剑入鞘,飞身纵出房门,脚尖轻轻一点地,跃上屋顶,三两下就不见了。
剩下的蒙面人们明显已经没有了刚才昂扬的斗志,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林世伟脸色阴沉地捡起那张银票,想了想,高高举起来:“你们,谁要是继续帮我做事,这张银票,就归谁!”
蒙面人们仍旧站在原地,而且明显已经露出了要走的意思。
林世伟真的急了,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又掏出一张银票,堵住房门:“我林世伟说到做到,只要继续为我做事,一人一千两!”
“孽障啊孽障!”林老爷痛心疾首地用手拍打着床沿,“我林泉生怎么会养出来你这么一个忤逆!我真是愧对老太爷的在天之灵啊!”
林世杰倒是愈来愈冷静了,继续对那些蒙面人说:“司马一剑——哦不,佟铁——都已经走了,你们有什么打算,还是早作决定吧。家父身体不好,近日又卧病在床,实在是不能招待各位了。各位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么,就请便吧。”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