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看着那张纸片,知道这一定是“顺全待命”四个字,也就是说吴王给谢行远写的信里,不仅提到了李顺全这个名字,更是说李顺全在待命,待什么命现在已经不言而喻,就是在等着皇帝被杀,等着吴王给他夺宫的命令。
刘公公的心腹小太监已经带着太医回来了,太医看见刘公公和涵因,问道:“昭容娘娘在哪里?”他是被刘公公派去的小太监以李令绮身子不适被叫过来的,这些妃子们三天两头这不舒服那难受的,不会引人注目。太医只是很诧异,李昭容怎么会在这里,而不是自己宫里。
刘公公面色阴沉的看着太医,说道:“原来是冯太医,您来我就放心了,去里头看看吧,不要多说话。”
冯太医疑惑重重,带着自己的箱子走了进去,一进里间,看清了大榻上躺的人竟是皇帝,大惊失色,哆哆嗦嗦的跪下,看着刘公公说道:“这……这……皇……皇上……”
刘公公板起脸来看着甚是吓人,说道:“让你看你就看,少废话。”
冯太医咽了一口唾液,挤出一声:“是。”旁边了屋子还时不时传来一声“呜呜”的闷响,让冯太医更觉得胆战心惊,好一会儿,他才收摄住心神,止住了手指的哆嗦,给皇帝诊脉,又看了皇帝的面色,嗅了他口中的气味,面露奇怪之色,他问刘公公:“这皇上的脉象很奇怪,跟前些日子请平安脉的时候大不相同,敢问皇上这些日子用了什么?”
刘公公看了涵因一眼,将那酒壶递过去,太医闻了闻,疑色却不减,说道:“这药用过之后。脉象宏大,但是微臣却觉得脉中有浮数……呃……且皇上皮肤较前些日子更加褐黄……”
刘公公十分不耐烦的问道:“冯太医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到底看出来什么?”
冯太医顾不得仪态,就用袖子擦擦满头的冷汗,说道:“呃……这……”
刘公公知道冯太医看出了什么,但这些当太医的人,经常躲不开一些宫闱秘事,他们都本着谨言慎行的原则,不敢说真话。刘公公从皇帝随身带的荷包中拿出一颗红彤彤的丸药,交给太医。说道:“冯太医看看这个。”
太医早就知道皇帝在服食丹药,不过他们从来都不会去鉴定这东西,因为道士和他们是两个行当。相互不搭界,医者绝不会承认这东西有效,而道士却认为医者是人间的,他们是通天道的,也绝不会承认医者的鉴定草根官道。
也不会有哪个皇帝会让医生来评价丹药。那纯属自找麻烦。因此,这些丹药都是先由炼药者本人和太监分别试药,吃过几日没有问题再呈给皇帝。这批药也不例外,炼药的卢时和小太监吃了三天,没什么事,就呈给了皇帝进用。
冯太医没有接。而是说道:“这……恐怕并非微臣能评判得了的。”
刘公公说道:“不管你看出什么,咱家都不会外传,而且保你无恙便是。”
冯太医又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见刘公公目光逼视,他不敢违抗,只好双手接过药来,把药掰碎了,先闻了闻。之后又沾了少许放在舌尖上仔细品尝。尝过之后,他立刻吐了出来。说道:“公公,这……这……这里面似乎……”
刘公公急了:“你就别吞吞吐吐的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冯太医咬咬牙,说道:“怕是这里头有砒霜……”
“砒霜?”刘公公难以置信的看着那药丸,说道:“怎么可能,皇上吃这东西已经两年了,一直也没事啊。”
“微臣不知道之前的丹药是怎样的,但这个似是微有砒霜之味……”冯太医说道。
刘公公皱了眉头:“那为什么小太监吃没事,皇上前些天吃也没事,偏偏今天就一下子成这个样子了?”
太医说道:“这里头砒霜的含量比较少,砒霜本来就是中药中的一种,微臣尝着,不到致死量的一半,所以吃上一段时间也看不出来。至于皇上出现这种状况,因为本来肾气不足,且肝火上炎……”
刘公公见冯太医又要开始说那套中医辩证,忙打断他:“你不用说那么多,就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冯太医只好简而言之:“皇上已过不惑,身体已然出了问题,需要慢慢调养,一般人便是用了这些砒霜也未必发病,皇上则不然,再加上用了这种媚药,血气逆行,激发了毒性,上次太医院已经建议皇上不要用这种东西,后来公公们也跟太医院说皇上后来没再用,不知怎么皇上今天又用了这药……”
涵因是西医,对中医一知半解,但她心里是明白的,这所谓的神丹妙丸其实就是铅和汞,皇帝长期服用这个,肝肾功能造成了很大损害,只是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发病罢了,皇帝面色蜡黄,眼睑面部发肿,据说腿上还有水肿,就说明情况已经很比较严重了。就算不在丹药里放毒药,最终皇帝也会死于肝肾衰竭。
肝负责代谢解毒,肾负责排泄毒物,皇帝身体的自我调节机能早已损坏,因此这个量的砒霜别人吃没事,他吃就有事。加上用春药,加快了血液循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