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涵因后来逐渐让她锻炼,她好容易渐渐适应了,但是骨子里头却还是很排斥这样的场合,也排斥那样的人。她其实对出嫁这件事满心恐惧,不知道离开家里,到那样的家庭中会怎么样。她其实并不羡慕那样的家族,只想能自在的过日子。
而韦应璿是她见过的人,为人谦和有礼,又很会照顾人,他家住在韦建民家的一处临街小院,家中兄弟姐妹和和乐乐,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因此她很喜欢找韦应璿的姐妹们一起玩。
而且韦应璿是家中长子,又比李令玉大几岁,很会照顾人,家中又遭逢变故,便显得比同龄人更加成熟。李令玉长期不在父亲身边,祖母管教严厉,对这样的男孩下意识中带有一种依赖感。
因此李令玉心里很不踏实,一会儿怕祖母反对,一会儿又怕涵因改了主意,每日忧心忡忡,连最喜欢听的竹心先生的课都不能集中精神。
连一向不关心姐妹的李令娴都看出来了,问她到底怎么了。她也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过了两天,太夫人回了一趟娘家。又过了几天,官媒就上门了。
这时候,大夫人才知道李令玉竟然要嫁给韦应璿了。她之前一直想让李令玉嫁给自己的外甥,因她外甥实在不像样子,被太夫人好一通教训,才止了这个念头。
现在一听说太夫人竟然宁可去找了家里情况还不如她外甥,依附堂叔生活的韦应璿,也不肯要自己的外甥,便是一肚子的火。她又不敢去跟太夫人说,只好憋了回去,一连几天脸色都十分不好看。
看见涵因便笑道:“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就这么随便打发,往后还不知道别人要怎么编排弟妹呢。”
涵因冷笑:“再差也是嫂嫂家的亲戚,还是太夫人做得主,嫂嫂这么说,让外人听去了又怎么想。”
韦氏又被噎了回去,甩甩帕子走了。
自从嫁给韦应璿这件事定下来,就把管家的事情交回给了涵因,躲在屋子里头绣嫁妆。姐妹几个都是见过韦应璿的,因此常拿她打趣。
韦应璿过来拜见过涵因一次。其实,之前他也见过涵因,不过那个时候,大家族内部、家族之间辈分差很远,年龄差不多的事情很常见。
不过,如今涵因要当他的岳母了,这就让韦应璿很别扭,下了定,他就要在涵因面前自称小婿,要喊涵因岳母了。
李湛倒是蛮得意的,找了一个他看着满意的女婿,况且他家现在虽然境况不好,但终归他们才是韦家二房的正朔嫡支。
李令玉的嫁妆是先夫人刘氏留下来的,总共有三万两之多。加上唐国公府给嫡女的嫁妆两万两,她的嫁妆达到了五万两,而相对来说,韦应璿家出的起的聘礼简直是少得可怜,家里紧紧巴巴的拿出了一万五千两,这还是当年韦建国在凉州刺史任上积攒下来的两万两银子,并没有算在家产中被抄走,还有韦应璿母亲的嫁妆,当年她也是嫡女风光大嫁,嫁妆也有五万,但她家弟弟妹妹多,自然不能都用在他身上。
好在韦建民给自己的堂侄出了三千两,韦氏族中见李湛愿意把女儿嫁给他,还陪了这么多嫁妆,也不好太过寒酸,族中也出了两千,一共凑了两万两。
李湛看中韦应璿本来就不是为了钱,觉得他家也就到这种程度了,便那样定了下来。
涵因这几日便跟李湛算钱,他们二房现在也不如从前宽裕了,不过好在涵因的稻香村还有一品居生意一直很好,稻香村又把分店开到了江州,那里富庶,也喜欢甜的吃食,生意更好,再加上撷香馆的那一股分成,每年弄个四五万银子还是有的。只是贿赂太监一项,她动了二房的十万两,自己也出了十万两。不过这一点涵因看的还是挺开,钱花再多也能挣回来,李湛要是死了她可就赔光了,一个寡妇又能有什么作为。
李湛这边少了原先那笔黑钱,还有京兆府的油水,也只能靠着俸禄加上爵位的永业田。好在二房之前的底子还在,李湛手头上能动用的,也有五万银子。
“恐怕往后令绮和令娴要委屈些。”涵因说道。
“公中出一万,咱们出一万也尽够了,毕竟大约要从庶子或者小旁支里挑,对方家里也不会给出那么多聘礼。嫁女儿还是要匹配才好,咱们不非要去就和人家,也就没有那么吃力了。”虽然女儿中李令娴最得宠,不过庶女就是庶女,李湛心里很清楚这是宠爱也没办法改变的世道。
两个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沁雪在外面说道:“夫人,太夫人让你过去一趟。”
涵因看看将黑的天色:“什么事啊。”
“听说少夫人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