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如果哪一天,他真的因为父母的离去而记恨我,他一定会回来找我的。妈妈说的很对,十五年后,他回来找我了。他把当年我们埋了的证据都挖了出来,将整个案件的事发经过都仔仔细细的记下来交给了警察,所以我便进来了。其实自从再次遇到他的那一天,结婚也好,入狱也好,我就已经听之任之了,那是我欠他的,十五年前我欠下的……”
等到秦瑟瑟将整个故事讲完,莎莉的毛衣都已经快打完了,她轻轻的拍了拍秦瑟瑟的后背,收起眼中的晶莹,劝慰道,“别难过,这是好事,人这一辈子啊,是有命数的,你要把你应得的都拿到手,也要将你该受的罪都受一遍。只是你说的那个唐中磊,难免叫人觉得可怜,他既然能在十五年后作出这样的选择……说明他这十五年来都一直活在痛苦的阴影里……”
“所以如果我坐牢能让他的心结打开的话,我真的愿意!”秦瑟瑟看着莎莉的眼睛,肯定的说道。然后她自己就笑了,突然想起下午洗澡的时候,是啊,既然早就已经做好了的决定,那不管在这监狱里遇到什么样的艰难,她都应该笑着应对不是吗?
秦瑟瑟这才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轻轻拍打了一下莎莉的胳膊,“你算计我!”
莎莉也不禁歪着嘴角笑,“我可没有算计你,我只是看你因为洗澡的事情半天缓不过来,想着你入狱以来一直挺逆来顺受的,所以猜测你入狱的原因可能会是个令人感慨的故事,没想到歪打正着,刚好就安慰到你了~”
秦瑟瑟突然一下子握住莎莉的一只手,万分激动,“莎莉,多谢有你,真的~”她真的好庆幸会在这里遇到莎莉,否则的话,就算是她下了再大的决心,她都没有把握可以在这里安然的度过……
可是没有过多久,也就在秦瑟瑟刚要适应的时候,莎莉便离开‘新收’了,她刑期已满三个月……
虽然还是在同一个监狱里,可是交集少了许多,更不可能再头靠着头睡觉,偶尔说说体己话。不要说秦瑟瑟,就算是已经在监狱里待了三个月的莎莉,在跟秦瑟瑟分别的那天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可人总有别离,无论是谁,陪你走过的那一段才是最珍贵的。身边没有了莎莉,秦瑟瑟很难过,可也正是因为她十多天的陪伴,对这个监狱,她才不那么陌生,她才有了那么多的勇气。现在想来,恰恰是莎莉不同于以往的莫名的沉稳,给了她极大的心安。她开始写故事。
每到晚上赶完工,大家都已经疲惫不堪迫不及待睡觉的时候,她开始写故事,写她自己的故事,写她这一生所遇到的爱人、亲人、朋友,她写魏浩然,写西关,写唐中磊……只是出狱的时候,所有关于文字的东西,都必须经过仔细的盘查,不能有跟监狱相关的内容,否则一律没收,介于这个原因,秦瑟瑟也便尽量的避开写在监狱里的故事,将她在这里听到的所有离奇的案件都压在了心底。
失去了龚喜的爱,席向荣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突然觉得人生失去了许多的意义。他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来泡吧了,可是今晚,他再一次在这里黯然销魂。
似乎左拥右抱还不够,席向荣又叫了两个女人,好像有越多的女人围着他,他的心里就能更舒服一些似的。
混夜场的女人即使是不聪明,也都不笨,谁都看得出来,这个情场浪子不知道栽在了哪个姑娘手上,跑这儿疗伤来了,于是大家就都争先恐后的给他灌酒,席向荣的耳边还不时传来甜腻的声音。
“哎哟我的大少爷,您这么长时间不点我,这一点了我就在这大吐苦水,你就不怕我吃醋吗?”
“就是啊,席少,这到底是哪个姑娘把你害成这副模样?你可是号称薄情寡义的情圣啊,竟然也会因为一个女人而留情?”
“如果席少真的从良了的话,不妨考虑考虑我,我也可以为了席少从良的……”一个穿着紧身豹纹吊带的女人一边说着,就干脆纤手摸上了席向荣的膝盖,沿着他的大腿内侧,开始往上游走……
陈妮听着周遭震耳欲聋的音乐,不禁捂着耳朵皱起眉头。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来酒吧这种地方,只是她着实没有想到,几个老同学不过就是一年不见的功夫,竟然精于此道了……
“喂喂,我说,要不你们先玩着,我实在是适应不来这地方~”看着大家伙都玩的那么high,身体还不停的跟随着音乐扭动,陈妮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的t恤牛仔,跟这里的‘坦胸露背’着实有些格格不入……
“哎呀陈妮,别扫兴啊!来都来了,陪我们喝两杯再走吧!”陈妮的一个男同学开始挽留。
可是陈妮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停的摆着手,“不行了,刚才喝了那一杯,这会儿我脑袋就晕乎的站不住了,我得走了,真走了,走了哈!”她高声的呼喊着,生怕同学听不到。
可是很显然,她那几个同学都high起来了,似乎也不怎么在意她的离场,她不禁有些郁闷。这都什么鬼地方啊!上大学那会儿也没见他们出来鬼混,这一毕业了工作不顺利,倒是找到发泄地了?她突然意识到之前谢小瑜跟她说就是酒吧打工的,这个认知让她满心担忧,回头一定得告诉这姑娘,说什么也不能来这鬼地方了,这还不如去干两天家教呢,好歹这钱赚的踏实。
就在怔忪间,陈妮一歪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不禁顿了顿脚步,不敢置信的仔细看去,果然,那个几乎要被女人围起来的男人竟然就是席向荣!
眼看着一个美女的纤纤玉手已经要滑到某男的重要部位,陈妮如神一般从天而降,她以鬼使神差的速度冲到席向荣面前,一把抓住了那女人的手,“干嘛?想吃豆腐吗?”她怒吼,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如此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