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狼狈,顾不得膝盖上火辣辣的疼,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瞬间蒸发,拂开他的手,抬头怒视着他,“你个死木头!呆子!才答应我的话,片刻就忘了?预备将我一个人丢在这山洞里,去哪里寻他?”
似梦因伤势初愈,嗓音依旧有些暗哑,此刻扯着嗓子怒吼着,身子微微有些不稳。
“梦儿担心依风,我才……”慕紫礼想要辩解,却又觉得适才自己的所为过于冲动,遂改口道:“待梦儿的伤好些,咱们再一起去寻他。梦儿放心,他只是受了些皮外伤罢了,没有大碍的。以他的灵力,不出月余定可伤愈。倒是梦儿你……”
实则似梦眼下十分虚弱,他虽为她将体内蛊虫驱净,可她周身经脉受损,气血虚亏,没有一年半载只怕难以恢复。
“我没事!”似梦打断他的话,双手凝气想要施术换掉这不合身的衣衫,却忽觉体内真气一滞,周身关节处一阵剧痛入心,她原本泛红的脸色瞬间苍白,心头一凛,终于明白了慕紫礼话里的深意。
回想这几日那阴泽为了得到她的眼泪,几乎让她痛不欲生。显然,她的伤绝不止表面上看到的那些。
慕紫礼见状,已伸手作势去扶她,却觉手腕处一沉,她的手早已紧紧攀住他,抬眼看他时,紫眸里满是隐忍的痛苦。
“好痛……”
下一刻,她只觉得无力席卷周身,人已瘫软在他怀中。
“别怕,有我在。”慕紫礼拦腰抱起怀里的人儿,跃至榻前,缓缓将她置于榻间。
他一手拂过似梦的灵脉,为她渡气止痛,一边柔声道:“梦儿的伤虽不重,却牵连经脉,伤愈前万万不可再轻易动气。”
似梦缓缓点头,面色稍稍缓和。
这山洞虽是避世之处,却终归有些阴凉,于她的伤并无益处。
再者,似梦担心依风,又怕西州数万百姓遭云夏战火牵连,执意要离开山洞,前往狼山。
慕紫礼拧不过她,只得在第四日一早,便带着尚未康复的她御风赶往西州狼山。
西州城内,斑驳血迹,染遍四城,云军尸骨,堆砌成山。
自夏侯良与阴泽双双被慕紫礼的幻术困在金顶帐下,夏军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加之阴泽以毕生心血所布的玄阴阵突然被毁,被困金顶帐中的阴泽亦受重创。
那玄阴阵与阴泽气血相连,玄阴阵毁,阴泽虽是气血受损,但他毕竟出身巫族,所养蛊兽蛊虫无数,这些蛊兽蛊虫日夜替他疗伤。
不过两日,阴泽已恢复多半。
彼时,慕紫礼所施幻术早已褪去,夏侯良一怒之下下令血洗西州城,人畜不留。
阴泽亲自领兵,轻易攻破三道城门,将云军守将悉数坑杀。
却搜遍了全城,也没有发现一个百姓,更别说是云国君主司马洛城的踪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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