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关说为了拆迁,他已身心疲惫。儿子太小,如果不选择做熊包软蛋,非要去硬拼,又有什么用呢?只能让亲人伤心,自己受害。即使以生命作代价,也不一定能解决任何问题。
拆迁已给老关带来太多的伤心,老关签约后执意离开了自己居住已几十年的老屋。
曾省长告别老关之后,去了他的老屋所在地,老关的房子早已被夷为平地,而这块地的围墙之外却雨后春笋般冒出了许多临时经营用房,市声喧哗,生意红火:“这才是真正的违章建筑啊!可这些真正的违章建筑又有谁来管,谁来问呢?”
曾家辉不得不考虑这样一个问题:野蛮拆迁还在进行之中!
可就在他走访老关结束此行之际,西江市一家房屋拆迁公司在没有安全防护措施的情况下,对一栋楼房进行拆除作业之中,被拆的楼房突然发生垮塌,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在自己家中被砸死。
当得知这个情况的时候,人已经送进火葬场了。
动作倒是够快的。
查问原因,从可靠渠道得知;当地街道与拆迁公司为逼走屋主,不惜收罗社会闲杂人员前往屋主家行事,打伤屋主家人,致使一名屋主不堪其辱自杀未遂成了精神病人。这位有了精神病的老人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家,还能回到这儿栖息?
可就是因为他回了老屋,强拆导致的事故直接将其压死在了墙下。因违法和暴力拆迁,到底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有多少人遭受惨重损失?
曾家辉听着是一拳重重的擂到了桌子上,“帐慢慢清算吧。”
周末时间,他顾不得休息,继续走访。和谐拆迁、阳光拆迁,讲得好听,可这些人过去干的叫什么事,现在竟然还敢这么干,看来光讲“效能”还不够啊?如果不能真正避免血拆、野蛮事件发生,如何去保护拆迁户的利益?省政府还谈什么提升形象?
可与老关这边开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北街一个最大的居民区拆迁,那儿属于北江边缘地带,居住着三万多居民。
那是一个棚户区,是三江省城最杂最乱的棚户区,居民大部分是原城郊村村民和进城务工的农民,也有一部分是下岗工人。由于企业改制,破产和倒闭,失业后的他们大多靠做小商小贩和打零工勉强维持生计。可好景不长,由于过度的筑基淤填,私搭乱建,西江水域的水系遭到破坏。只要下一场暴雨,大部分居民便出不得家门,每年雨季来临的时候,这里就出现淤积,居民进出严重受影响。
这个区域的生活环境最差,由于地处城市的边缘地带,对城市整体的发展负面影响就没有中心区域大,但人为人多、范围广,几届省领导多次研究,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也多次在会上提出提案和议案。因为水患,这里的居民也多次告状,他们强烈要求政府对这个区域进行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