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墨漆黑幽深的眼眸在烛光摇曳中愈发深邃起来,就这样看着冰月。她终究是问了。自己也必须要将这件事告诉她,虽然不是全部。
他就那么温柔的看着她,安静得像雪花落地,唇畔间似乎溢出一丝浅浅的叹息,去认真听,却是听不真切。好似所有一切不过是错觉。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告诉她。
看着流云墨那低垂的双眸,冰月突然觉得这个神秘的蛊毒也许是流云墨的难言之隐。
冰月突然有些不敢去看流云墨的脸,她躺在自己的位置,轻声说:“我突然又不想知道了。睡觉吧,我困。”
流云墨那长长的睫毛闪了闪。
“血蛊,是世上最毒的蛊。”流云墨突然开口,“它是用下蛊人的血来制成的,世界上无人能解,只有下蛊的人一个人可以解。”
冰月滞了一下。
到底是什么人,跟流云墨有这么大的仇,给他下了这么严重的蛊毒?
“是谁下的毒手?”冰月轻声问,美眸认真地看着流云墨。
“一个仇人而已。”流云墨轻声说,“当初她帮了很多,但是想要挟我,让我……为她做事,我不肯,所以,就给我下了蛊毒。”
“平素这样是无碍的,只有发作时候才……。”流云墨笑笑,声音很平静,“我体内的蛊毒你应该是知道的,但是你不要担心,我一直在想克制蛊毒的方法,我相信,我不会输的。”
他也侧身躺下,眼睛认真地看着冰月。
“一般多长时间发作一次呢?”冰月轻声问。
“不一定。”流云墨简单地回答。
冰月吸了口气,“你被蛊毒折磨了多久……”
“很久了,七年。”
冰月一僵,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清楚,“很痛苦吧?”
“偶尔。”流云墨并未说得真切,也不算欺骗她。
冰月㊣(5)心痛得拧了起来般,他到底承受了多少的痛苦。就这样看着流云墨的笑,眼眶却是蓦地一热。眼里蓄满了泪水。那泪水里包含了太多太多无意名状的情绪。
顿了下,流云墨抿了下唇,轻轻拭去冰月眼角的泪,看着冰月水盈盈的双眸半晌。蓦地,语气轻浅温柔,“冰儿,别哭。若是因为我身体而哭,我会心疼。
若是因为怜悯,那完全没必要。我有我的骄傲,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也不需要别人的可怜,特别是你,冰儿,我不想你因为可怜我而流泪。”
冰月眼泪并没有止住,还流得更厉害了。流云墨在她的眼眸中变得朦胧起来,说出口的话已经有些哽咽:“我只是,我只是难受,一想到你痛我就难受。比我自己痛都难受。”
精致清灵的小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眼里是她对他满满的情意,那般模样是那样的动人,却让这骄傲男子的心软软融化开来。
流云墨心下微叹息,真是个小傻瓜,倔强的小傻瓜。
这小傻瓜在偷他的心,可无法的是他纵然晓得也只能看着自个儿的心被她偷了去……。
流云墨微侧身俯视她,黑眸里漾着一丝化不开的柔情,俯首无声吻去她的泪。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冰儿,以前从来看不见你流泪,看见你流泪,我很难过,又很开心,因为你的眼泪是为我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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