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隐没在黑暗中的未知区域,情况越来越不利。
不过跑出去很远之后,我发现,那条大蛇好象并未全力追捕我们,否则的话,在这种地势中,人的两条腿根本跑不过它。它似乎是在跟我们玩游戏,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双方之间的距离一直保持在十米左右。但即便是玩游戏,遇见这样的游戏玩家,我们三个加一块也跟人家玩不起,所以不管身后的大蛇是什么意图,我们只能一口气跑下去。
人的耐力可能在所有动物中是最差的一种,尽管知道现在是生死时刻,但跑的时间长了,体力流失的严重,我就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张猴子跟麻爹比我强,不过都是一边跑一边大口喘气。那条蛇很有耐心,就这么尾随在我们身后,饶有兴致的追着。
麻爹喘着气说这么跑下去不行,早晚会被拖垮,等跑不动的时候,就是我们的死期,需要想个办法把大蛇甩掉。我跟张猴子跑的很吃力,没精神接他的话,麻爹又说:“三个人分开跑,老子跟卫少爷一路,老张你自己一路,你不是有枪么?朝大蛇打两枪试试。”
张猴子一听就知道麻爹安的什么心,死都不肯同意。这节骨眼上,麻爹也没法跟张猴子为难,三个人只能继续往下跑。
这场马拉松似的逃亡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什么办法都来不及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断的跑,直到把身后那要命的玩意儿完全摆脱为止。渐渐的,我就发觉一丝不妙,脚下的路好象在逐渐变窄,麻爹和张猴子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但已经跑到这里了,谁都没勇气调头再跑回去。
很快,我心里的不安愈发严重,道路逐渐狭窄的势头不仅没有缓和,反而更加严峻起来,到最后,我们竟然钻进一条只有五六米宽的通道中。麻爹都快虚脱了,还没忘记抱怨张猴子,说都怪他带着我们乱跑,结果跑到这种小胡同一般的险境里。这时候再想去找别的路,根本不可能。
路越来越窄,而且九转十八弯,正跑着,余光就看到身边的石壁上好象出现了在云坛峰见过的那种岩体裂缝,我的心一下子就沉到脚底板,要论钻洞,人绝对钻不过蛇。心头的惊惧还没有完全消失,周围的环境已经恶化到了极点,眼前出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不远处的主道,赫然分岔,露出两个入口。
“走哪一个!”张猴子急的大吼。
短短几步路,能给我们的判断时间一瞬即逝,两个入口很窄,最多一人高,站在我们这个位置,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麻爹可能觉得其中一个入口比另一个稍稍宽阔一些,二话不说,一头扎进去,我紧随其后,心慌意乱就往里钻。
但是麻爹本来个头就比我低,再加上他佝偻着腰,所以很顺利的钻进入口。我就没那么幸运了,跨进入口的同时,额头撞上一块突出的岩石,顿时疼的要窒息,感觉满脑袋的脑浆都一圈一圈泛起波澜,血顺着脸就下来了。张猴子落在队尾,屁股后面就是那条大蛇,因此他比我还急,一看我定在洞口不动,立即把我朝前一推。
我使劲晃晃脑袋,定了定神,嗖的就钻到洞里,这时候,麻爹跟看见外星人一样,手里的手电差点失手脱落。
从外面看,两个洞口都是黑乎乎的一片,麻爹为了跑的利索点,所以挑选了这个稍稍宽阔的洞口,但进来之后他才发现,这是个死洞,最多十米就到头了。也就是说,我们自己把自己堵进一条死胡同里,等着大蛇过来悠闲的加餐。
三个人都不死心,一边朝洞的尽头快速移动,一边各自在周围扫视,希望能看到一条别的出路。很快,我们就缩到洞的尽头,退无可退,而那条什么狗屁的守护神,已经在洞口试探着往里钻。
“老张!”麻爹把张猴子往前推了一把:“你去顶一会儿。”
“我拿什么去顶一会儿!”
“拿你的枪去打它,说不准就把它放倒了。”麻爹满心希望这条圣山守护神非常记仇,挨了张猴子的子弹以后只挑他下嘴。
张猴子伸出小拇指第一节,又两手做环抱状:“子弹跟它的比例,你觉得能打死?”
“秤砣虽小压千斤,快去!”麻爹急了,大蛇已经伸进来半个脑袋,看的人发毛,我们都使劲把身体朝角落里缩,恨不得一下子融化在岩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