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兴奋,他说这些箱子都是木头的,虽然糟腐,但外面涂的油料起了一点防潮作用,估计一点就着。
我跟麻爹一起动手,拖出来一口箱子,箱盖和箱体之间的缝隙上封了一层松香。麻爹有点等不及了,把箱子侧放,猛踹两脚,硬脆的松香纷纷脱落。可能麻爹用力过猛,直接就把箱盖给踹掉,顿时,一块一块一尺见方的薄片从箱体中散落出来。
“什么玩意儿?”
“不知道。”麻爹摇摇头,小心翼翼伸手捏起一片,随即,我们都发现这薄片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图案。
麻爹在这方面还是比较有经验的,看了一会就说,这东西好象是一种树皮,从树上剥离下来,经过处理,可以代替纸张记录一些文字或者图画,和东北地区出土的一些契丹女真部落早期所用的桦树皮纸一样。
这种文字或者图画的载体非常落后,用它来记载信息,只能说明使用者所处的是一个生产力及科技水平都不发达的环境。
一整块一整块的树皮上,全是奇形怪状的图案,没有一个文字,让我不由自主产生一种猜想,贺兰山脉是党项羌建国之前活动最为频繁的区域,这个地方会不会是他们所遗留下来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树皮上用图画记载下来的信息就显得弥足珍贵。
“能点着,快,先烧一堆火。”麻爹催促道。
我有一点犹豫,真把这些树皮点燃的话,说不准就会烧掉一个民族的一段历史。但这丝犹豫很快就被求生的**给打败了,三个人都浑身透湿,熬不了多久。
这个地方虽然很潮,但树皮存放在密封的箱子里,还算干燥。我先弄了一小块慢慢引燃,然后聚拢起一个小小的火堆。麻爹只嫌火烧的不够大,不停的往火堆上扔树皮。
“麻爹,这些东西说不定有用,能少烧点就少烧点。”
“这都什么时候了,先把衣服烤干,暖和暖和再说。”麻爹又拖来一口箱子,一边踹一边说:“我们俩是男人,咬咬牙挺过去也没什么大不了,关键雷家小姐能受得了么?卫少爷,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为别人想想嘛。”
我拦也拦不住,只好闭嘴。麻爹兴高采烈往火堆里添树皮,火势一大,洋溢出的热度就显得分外诱人,我也忍不住凑过去烤火。
我们三个人围在火堆旁边,一件一件烘烤身上的衣服。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有机会询问他们俩是怎么落水的。
“老子走霉运,前后一个小时不到,就掉进河里两次。”麻爹刚要长篇大论,转眼看见一言不发的雷朵,口风立马就变了:“不过,雷家小姐头一次到这种地方来,出点差错也是在所难免的。这件事就揭过去不用再提了。”
麻爹既然这么说,我也不好再问,雷朵半天都没有说话,这时候突然插嘴道:“不对,卫天哥哥,塌肩膀大叔,这件事不对。”
“什么不对?”
雷朵咬咬嘴唇,又看看我们俩,心有余悸的说:“是我掉进河里的时候把塌肩膀大叔连累下来的,但......”
“嗨!一点小事,还提它干什么。”麻爹十分大度,和蔼可亲的说:“又没有人怪你......”
麻爹只顾着表现风度,但我却觉得雷朵的神态有点反常,好象不单单因为落入河中而惊魂未定。雷朵的脸庞映照着火光,愈发显得苍白,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完全烘干,看上去楚楚可怜。本想好好教育教育她,不过看到她这副模样,我又有点不忍心。
“妹子,这地方太危险,咱们三个算是命大,恰好碰到水里的铜龙,否则的话......”
“卫天哥哥,不是这样,你听我说。”雷朵微微喘了口气,跟我讲了刚才落水时的详细情况。
第一条地下河临近深渊的时候,河道不仅转弯,而且猛然窄了很多,导致水位上升,流速加快。雷朵好奇,本来是打算看看,但在河岸上一下子没站稳,匆忙间就把麻爹也给带了下去。
她讲述的和我猜想的基本差不多,总之就是雷朵淘气,惹出这场祸。
“可我当时并不是站不稳。”雷朵下意识的朝我身边靠了靠,抓着我的胳膊来回摇晃:“卫天哥哥,你知道不知道,我之所以掉下去,是......是因为......”
“因为什么?”我已经从雷朵的举动中察觉到一些异样。
“有只手把我拽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