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维停滞了一下,开始的转动。老头子翻船,这其实不算特别出奇的事,他跟人斗了一辈子,结仇在所难免。当初他把别人斗垮了,抢到了江北的地盘,如果只不过在走别人的老路而已。
翻船的具体过程可以暂时忽略不计,我最担心的是老头子的安危。我跟曹实紧张的商议了一会儿,决定马上到江北去。
“天少爷,你要回来?”
“我能不回去吗?”
曹实在电话那边沉默了,我知道他的意思。我个人是没有多大能力的,就算回江北,肯定要借小胡子的力。而曹实很不愿意外人插手这件事。
但是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我真没办法再顾忌那么多。曹实遭遇这样巨大的变故,显然也有点失措,在我一再的要求下,他终于给我留了个地址,要我一路小心。江北仍然不太平,到处都是生面孔。我挂了电话,呆呆的坐了一会儿,麻爹一直在听我和曹实的对话,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我也不用在多说什么,只叫他先自己找个地方住一段时间。
麻爹摇摇头,语气也和往常大不一样,默然了好久才说:“我也得回去,在八爷手下好吃好喝混了十几年,我虽然是个小锁头,但不会忘了这碗饭是八爷给的,他不记得老周,老周却记得他是八爷。”说完,麻爹猛的一挺佝偻的腰身:“老子还有把气力,豁出去了!”
我心头一热,想说什么,却噎在喉咙说不出来。
小胡子跟和尚也在隔壁轮流泡澡,我去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想找他们借点人。江北的那帮人虽然来历不明,但把老头子都打垮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回去几乎等于送死,我却不能不回,老头子瘫了,下落不明,如果我怕死躲着不露面,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你回江北之后打算怎么干?”
“暂时还不知道。”我摇了摇头,连曹实都被堵的没办法,我回去之后又能怎么样。
小胡子的头发还没干,听完我的话,随手拿毛巾擦了两下,对我说:“收拾东西,今天就走,我们也去。”
“卫大少,早就约定过的,既然合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别说借人不借人的,多外气。”和尚亮了亮自己一身厚膘:“打架,你不行。”
小胡子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有的事你清楚,我们帮你也是帮自己,按你所说,卫长空走的很仓促,他那里有三块西夏铜牌的拓本,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江北没有机场,我们草草收拾了一下就动身了,小胡子身边除了梁子,没有别的人,事情来的突然,也来不及再去调人。我们先乘飞机到邻市,然后转汽车,小胡子跟和尚倒没什么,江北没有人认识他们,我和麻爹就不一样了,尤其麻爹,虽然没名气,但造型太独特,只要不是瞎子就认得出来。所以我们没敢冒进,跟曹实联系以后就在城边一个不起眼的小旅社呆到天黑,才按约好的地点找了过去。
江北的风声很紧,老头子倒台,整个江北的地下势力也等于要重新洗牌,表面上看去,这个城市和我走之前没有任何分别,但是只有知情的人才知道,这里很混乱,为了避免惹麻烦,一些小团伙暂时把生意都停了,博物馆那边的古玩市场也关了门。
风声这么紧,曹实一直躲在城东,不敢露面。这里是大片的平房,胡同和小巷子四通八达,不熟悉的人走一会儿就迷了,即便有情况也容易脱身。
我们到了曹实藏身的小平房里,他的伤还没有好彻底,眼窝都熬黑了,很憔悴。他见过小胡子还有和尚,但这时候看看他们,什么都不肯说,我知道他信不过生人,就单独和他坐下来谈。
“先找八爷,人打散了能再聚,盘口抄了能再开,八爷只要没事,我就相信他有办法渡过难关。”
我希望老头子没事,却并不想他再重振旗鼓跟人打打杀杀,他这个年纪,种花遛鸟颐养天年比什么都强,我宁可他做个普通老头儿。
在电话里的时候曹实把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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