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爷……”黄明光猛然一颤,他悲声叫道,眼里已是露出了哀求的神色。他知道,这句话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然而黄胜利竟是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叫声一般,看都不看他一眼,还是灼灼地望着谢宁。
“还有那个李宏……我将此事调查清楚后,定会给你,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的眼中已是射出了愤怒的光芒。到了此时,如果他还不知道此事十有八九,是那个谢宁特意提到的李宏做了手脚引发的话,他也不配在极北军团军团长位置上呆着了。
“如此甚好,对于军团长本人,我是极佩服的。这极北,无论是谁,都得守着太祖陛下的规矩,极北军区统领做主,任何家族不得染指。今曰之事既已真相大白,那么,下官就告辞了。我没见过军团长,军团长也没见过我。谢氏不愿以名压人,还望军团长也为我之身份保守秘密。”
谢宁微微颔首,却是微笑言道。
“敬请放心,恕不远送。”黄胜利亦是微笑颔首,沉声说道。
他的目光已开始转向黄明光,犹如刮骨毒刀,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却见黄明光正望着谢宁走向门外的身影,痴痴地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你早说出来,我敢那样吗……”
谢宁的脚步顿了顿,他回过了头来,只见他分外诚恳地说道:“黄兄啊,你也说过,你是知道我的嘛。今天早上你叫我去谈谈的时候,不是就认可过我的吗?还跟我说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玩玩而已。”
“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对了。我这个人呢,和你一样,比较爱玩。只是你比较喜欢玩女人,而我的口味却比较重,荤素不忌,男女皆可。无论姓别如何,只要是象你这样姓格合我口味的就行了。”
说完,他拍了拍黄明光的脸,推开门,扬长而去。
望着脸色已是涨得红里透紫,身躯又不住地颤抖起来了的黄明光,黄胜利又是苦笑了起来。
谢氏这辈,怎的出了这么个怪胎?心思缜密圆润不说,那张嘴却毒得简直能把人活活气死。还好,那股子英雄气还在,时刻不敢忘忧国。也许这样知道变通却又坚持原则的谢氏之人,对帝国也好对谢氏也好,反而会更好吧。
毕竟,他们的鲜血,流得够多了……
“叔爷……”
正想着,只见身前黄明光又是哀哀地叫道,他脸上的表情凄惨哀婉,果然象是刚被谢宁玩玩而已,又玩完而已的无知少女。
他倒是提上裤子就走了,我怎么办啊……黄明光抹着眼泪伤心欲绝地想道。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
黄胜利已是满脸怒色:“你觉得那谢宁说得有错吗?身为力量者,却不求更进一步,反倒开始将力量作为享乐,作为玩弄那些贪恋荣华少女的资本,你没错吗?”
“其实这点就算人家知道了,也顶多只是看不惯你,也许还不会拿你怎么样。但你竟然还狗胆包天,觊觎谢氏娇女?你知道了谢宁的异常,为什么不向我报告?反倒是试图以此来胁迫同僚,真相大白后竟还试图予以陷害,你没错吗?你现在终于知道惹到什么人了?”
“你知道你今天捅了个多大的马蜂窝吗?六百年英烈谢氏,脾气来了敢给皇家甩脸子的狠角色,我tm都惹不起!你倒好,自己凑上去惹?黄明光我求你了,你想找死也别拉上我好吗!”
“还好你只是以为他犯了错,欲以之为把柄要挟他,似没触及其底线。还好这谢宁也不欲将事做绝,不太象他的先辈,竟是思虑周全,举止有度——换了他那些满脑子热血的祖宗被你惹到,我恐怕早就给你收尸了!还tm屁都不敢放一个!”
最后,黄胜利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黄明光则已是吓得瑟瑟发抖。
走在回营区的路上的谢宁,此时的心里也并不平静。
事实上,他只是想狠狠出口恶气,但心里似乎总有个想法在不停的影响着自己的思维,甚至都间接支配了自己的行动。
莫名其妙地,他就提议黄胜利密谈。莫名其妙地,他又在黄胜利的办公室里侃侃而言,甚至使用了咫尺天涯。
那段时间,他似乎感觉到自己是个木偶一般,思路,语言,皆是不由自己思考,甚至还没等自己的大脑反映过来,就已是滚滚而来,让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照做。而自己,却似乎成为了一个莫名其妙地旁观者。
他得承认,这样的处理方式,既没有违反祖训,又比他之前所想的那些一根筋,要好上不少,甚至他心里还隐隐为之欢欣鼓舞。
不至于将人得罪死,却将那口恶气出了个淋漓尽致。
既狠狠教训了黄明光,让他再不敢对凝儿苏苏有任何觊觎之心,永绝后患。
又没有对其惩罚过甚。毕竟,他虽然下流无耻,但打的也是你情我愿的主意,罪不至死。
更是顺便还卖了黄胜利一个天大的人情。
但他仍然觉得不适与怪异。似乎……那个灵魂对自己的影响越来越深了,最近也似乎越来越活跃了,就如那开始有礼貌的魔弦二大爷;又如前阵子那些莫名其妙在脑海里冒出的逻辑推理;更有如,今天。
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三夜……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最后,谢宁苦笑着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