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倍价格!”
韩成竭力让脸上的表情不那么生涩,认真问道:“先生确定没有说错?”
老妇神情不变,回答道:“嫌贵可以去别家,看看他们会不会比老身更仁义。()”
韩成再难遏制心中怒火,沉声说道:“欺人太甚,妙音们存心与我们为难?”
老妇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淡淡说道:“这不是你有资格讲的话。”
“好!”韩成扶在腰侧的手紧了松、松了紧,无法说出多余的话。身旁亲卫的表现更加不堪,气息粗重眼露凶芒,瞅谁都像一阵风。
天地良心,不是韩成不老成,实在是情形太难忍,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妇所为分明是羞辱,小了说叫藐视当朝,严重点便是公然与皇家作对,是造反,犯了诛连大罪!
假如在京都只要不是乱舞城,这家医馆便可关门大吉,难有再出头的机会;至于老妇,不死也脱三层
更可气的还在后面,听韩成好个不停,老妇忽然说道:“不用急着高兴,寒冬季节药材难觅,清单所列种类不全,品质降低一级。”
“我”
韩成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像快要热死的狗一样呼呼喘气。军人处理这种事情,要么干脆拔刀相向,指望他们用嘴巴去辩,实在太为难。
数量少也就罢了,价格高也不是绝对不能忍,品质怎么能降?那不是药,那是命啊!今天是兄弟,明天就有可能是大人。又或自己的命!
此时的韩成还不知道,自他离开后车队连续收录几拨野民,虽没有什么大收获,药草却得到不少补充;让药师愁眉不展的问题,实际上已得到解决。
“琤!”
身后有人拔刀。韩成心里一惊,忙以目光阻止,低喝:“干什么?”
“头儿,干脆”亲卫们两眼通红,恨不得马上大开杀戒。
“闭嘴!”
韩成做了个按压的手势,用力吸一口清寒的空气。徐徐转回身。
“敢问先生,除了这些,可还有什么补充?”
“还算识相。”
老妇意外不忘嘲讽,随手在清单上勾画几笔,推回韩成眼前说道:“所记的都没有,余下部分重新定个数。交由主事即可。”
求医治病无法标价,买药却是明码;老妇不知韩成家底儿怎样,由他自个儿斟酌。()旁边一名中年妇人闻声上前来,神情淡淡,静等着韩成做决定。
韩成听出味道,问道:“主事?先生不是这里主事?”
老妇没回应,中年妇人微微一笑。说道:“蓝婆婆是内门长老,巡视碰巧赶上此事几位军爷运气真好。”
运气真好?真他娘的好!
韩成暗骂,正想反击两句发泄愤懑,心里忽闪过念头,神情骤然僵硬。
内门,她是仙人!
一股寒意自脚下升起,韩成目光从老妇身上移开,看向吴忠。假如老妇是修家,吴二爷之前的举止可就有些暧昧了,别的不谈。起码应该提醒一下。
吴忠的表情很无辜,迎着韩成的目光摊手苦笑;不用问,他也刚刚知道此事。这不奇怪,医馆本分内外,韩成他们现在在外门。哪能想到刚巧有一位内门长老巡检?
“晦气,运气”
韩成无奈摇头,垂目借审视清单的机会做掩饰,静下心思索怎样才能两全。
林家有钱,可再有钱也不能全用在这里;况且韩成带领区区十余人,又没有储物的本事,没胆子携带太多现银。几名药师对城内行情不熟,对药材估价本就偏低,如今价格突然暴涨十倍,更不可能周全。
然而事情总有两面,因为医馆储药品种同样不全,两厢折扣下来,韩成发现若能精打细算的话,居然能买到近半,心里不由得一动。
仔细审视后他发现,被老妇勾掉的那些通常价格比较高,留下的部分则相对便宜,纵然价格有所提高,仍能买到不少。
“这样的话”
心里盘算了一番,韩成拱手问道:“请教先生,妙音们各医馆储备的药材,品种是否大概差不多?”
这个问题很白痴,中年妇人轻笑回答道:“本就一门调度,当然如此。”
韩成默然,心知结果因这句话注定,买不到就是买不到。城内不属妙音门的医馆当然有,可他们的规模底蕴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结果不问可知。
老妇突然说道:“清单上所列之物,七大帮派各有把持,尔等若有本事,大可向他们购买。”
嗯?挑拨!
韩成本能地闪过念头,摇了摇头。一来事情来不及,二来七门做这件事的时间长了,要针对也是针对妙音门,断无可能是为了让林如海为难。
七宗门不经营医道,但不妨碍他们储备药材;眼下敌我都分不清,韩成再着急也不敢送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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