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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她分出灵识小心翼翼地寻找到金乌所赠的那一丝真火,从其内再分出更加细微的一丝,包裹着加入到火焰之中。
“轰!”的一声巨响,十三郎化成一团人形火球,整个金山为之剧震,仿佛要垮塌下来。
“啊!”昏迷中的十三郎终于忍耐不住,发出凄厉的呼号。
……
……
真灵降怒,群山有感,脚下大地微微颤动,魔修相顾而失色。
“怎么回事?”
忙于修补阵法的几名修士面面相觑,随即被级别更高的带队之人喝止,假装对此早有所料的样子埋头继续干活。
又一个百人队涌至阵前,将那些伤患幸存者接回。准备承担接下来的阻击。
这种情形落在猎妖使眼里,便是另一层含义。
魔修守阵目的一望可知。拥有这道屏障,他们可自如攻击对方修士,猎妖使若想拿下金山,首先要解决的便是破阵,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四面围攻?那是决战,是再没有一点办法的办法,倒不是不可以将魔修拿下,但要承受巨大损失。尤其是在今天。在经过刚才那场拼尽全力依旧徒劳无功的厮杀后,决战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所有人都明白的事情,令主自然也明白,士气已颓再想提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令主望着天谕的目光略显复杂,说道:“就算本令不出全力,只着精锐小队以远程手段轰击。这道屏障能维持多久?”
天谕认真想了想,说道:“老夫估计,令主手下擅长此道者不多。”
修士道法千万,由修士组成的军队,自然有一些能够在超远距离攻击到对方的手段,魔修虽可组织人手拦截。但要防护整条战线,人手不足只是其一,还需将阵法始终开启。以魔修现在的情形,显然力不从心。
令主淡淡说道:“虽不多,总能选出三五十人。”
天谕知道他说的是实情。苦涩的声音说道:“那样的话,我等很难坚持七天。”
“五日是极限。超出五日,本令就此退兵,容尔等自去。”
令主说出一句让所有人震撼的话,微讽说道:“将败亡之期延缓五日,有何意义?”
天谕沉默片刻后说道:“破阵不等于败亡,只要我等上下齐心,便是没有这座阵法,想来仍能拖延几天。”
令主说道:“你一心拖延,莫不是等待什么变化?”
天谕笑了笑,说道:“令主睿智,老夫正是如此想。”
令主洒然说道:“有希望才有动力,你不顾魔修生死行欺瞒之事,怕是要遭天谴。”
天谕淡淡一笑,说道:“令主误会了,老夫自号天谕,岂能做违背天意之事;令主与我等上几日,一切自然明了。”
“等上几日的确无妨,可惜本座身有要务,不能任你这样拖延下去。”
令主拒绝了他的提议,说道:“既然你坚信会有变化,应该掩饰意图,不要让我知晓才对。”
天谕淡然回答道:“天意之变,既然存在就注定会发生,何需掩饰?令主不妨着人推算,一罗桑修士的命运。”
不待他回话,天谕捻须说道:“老夫断言,一定是大凶之兆。”
听了这句话,周围的人纷纷色变,不少猎妖长老忍不住开口喝叱,又或冷笑讥讽;也有人神态略显复杂,疑惑的目光向令主的方向,似有担忧之意。
令主静静地望着天谕,眼里满是嘲讽的意味儿,说道:“费尽心机,终不过是顽劣之计,改变不了大局。”
天谕叹了口气,无奈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老夫不敢说殚精竭虑,总要内心无愧才好。假如令主在我的位置,又能如何?”
令主闻之默然,半响才肃容说道:“有道理,佩服。”
天谕朝他拱了拱手,没有再说什么。
困守激战半年,罗桑修士向来拿魔修当猪狗般待,此时令主竟说出佩服的话,无疑证明了一件事。
尊严这个东西,只有用生命才能捍卫!
周围的猎妖使纷纷默然,之前那些叫嚣怒骂的人也都住了口,令主扫目再一眼山前,着那道屹立不倒的“墙”,向后挥了挥手。
他说道:“罗桑有古训:杀死对手是对敌人最大的尊重!本令既然给了你尊重,就不会在考虑损失与代价;天谕长老,此战无论何时、怎样结束,本座都会杀死你。”
“老夫明白,老夫恭候令主大驾。”天谕轻轻吁了口气,安然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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