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所讲出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势必会附件一些自身法,或者情绪的干扰。
“老夫明白了。”
众人思忖中,燕山老祖说道:“你的意思,是告诉我燕尾族自有存续之道,既不像老夫所见的那样弱,也不像老夫所判的那样强,然否?”
夜莲轻轻点头,说道:“前辈睿智,晚辈鲁莽,尚请前辈不要怪罪才好。”
燕山老祖摇头,眉宇间竟有些失笑,说道:“老夫不会怪罪于你,只是你这样的说法,分明是在告诉我,老夫之于燕尾……是个可有可无之人,难免有些懊丧。”
夜莲随之微笑道:“前辈此言太过了,晚辈所言以万年计,我等做事则以当下计,岂可等同视之。”
此刻,其它人均听出些味道,但又有些模糊,大约明白夜莲的意思是个人决定一时,种族生存则由整体大势所驱动,绝非一两个人所左右,甚至连判断都不能。换句话讲,对于燕山老祖之前所讲的什么一百年几百年乃至千年,夜莲认为那根本不值一谈。当下人就应该做好当下事,这才是对种族的最大贡献。
明白鬼明白,若是换个人来说这些话,怕是会惹出天大祸事。别的不谈,起码做不到如此平和淡然。只要带上一点点情绪。势必会引起连锁反应,带来诸多后患。
“都说上位者立足高远,得自然也比常人远大,谁能想到往往正是这种所谓的长远目光。有时反会成为阻障呢。”
燕山老祖喟然长叹,目光却陡然变为冷漠,淡淡说道:“老夫承认你的话有理,但这并不表明,灵修拥有与燕尾谈判的资格。”
他说道:“降临之战不过是是小事。老夫并没有亲身参与。如今灵修损失惨重,所余不过数百残修,而据燕不离带回的消息,魔修情形只怕更糟,这样的形势,尔等妄想占据永久之地,还要求我族割出土地供应给那个完全不知底细的魔修,岂非痴心妄想。”
听了这番话,夜莲依旧表现得很从容。平静回应道:“前辈可否明示?”
燕山老祖说道;“联盟之事可为,妖猎森林会战可行,战后灵魔修士自西向东,与燕尾联手夹击火焱,解我燕尾郡之围。此外。魔修若想久居,可于森林内选一地安置,不得进入燕尾领地。”
需要提到的是,妖猎森林名为咔吧领地。但其地域宽广,内里无数凶兽盘踞。无论哪族修士均可涉足;从这个角度讲,燕山老祖所提并无过分,甚至带些宽容。
“与火焱决战后,老夫可以剑阁当代主人的身份宣告,解除与灵修之间的夙冤,并以宝物相赠,厚酬因此战丧生或受伤的修士;反之灵修只需立下誓言,千年之内,不踏入燕尾半步即可。”
燕山老祖说道:“此为两利之举,且我燕尾做了诸多让步,当可让灵修几方势力满足。”
简短的几句话,战前战后格局初现,鬼道听在耳中,心里不觉生出几分疑惑,暗想此老刚才还说灵修没资格与燕尾谈条件,此时所说又如此……优厚,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思索间,忽见夜莲微微一笑,说道:“前辈既无商谈之心,晚辈只能空费唇舌,就不再多说了。”
不等众人明白过来,夜莲朝燕山老祖施一礼,说道:“此番有幸,能够进入剑阁得瞻前辈风采,晚辈已心满意足,若是前辈没有其它吩咐,就此请辞。”
言罢,她连燕山老祖的回话都不等,转过身径直走向门口,一面朝鬼道说道:“鬼老,我们走吧。”
“这就走了?”
鬼道大张着嘴巴,心里很想与之争辩一番,随后想到来时大先生叮嘱一切以夜莲为主,赶紧又转了口风。
“呃,好吧,走就走了。”
这样的举动做出来,不光鬼道为之愕然,燕山老祖也不禁失神,一时竟没能做出反应。他明白夜莲为何这样做,但他不明白她为何敢这样做,毫无疑问的,假如与燕尾谈判不成,不仅仅意味着四方联盟少了一方,而是极有可能谈不成,换句话说,夜莲鬼道冒奇险进入燕尾郡,根本就是白来。
退一步讲,即便夜莲不在乎谈判结果,也不在乎剑阁会否因此而恼羞成怒痛下杀手,可这不代表灵修不在乎!
以夜连的修为境界,不可能拥有替灵修做主的资格,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她回去也将要受到责罚,承担她根本承受不起的责任?
可事情偏偏就这么怪,夜莲既然举步,就没那么容易再退回来,反之以燕山老祖的身份地位,岂能随便拉下颜面重新开口?
这样的情形下,她怎么敢?
她这是做什么?自己找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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