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随即心头有怒意产生,嘲讽的声音道:“你想让叮当去对付一只临近四级的裂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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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风兽的实力究竟如何,十三郎没有见过也无从判断,然而从老者自己经历的战况来看,此兽绝不弱于结丹修士,甚至犹有过之。如果此老打的是这种主意,十三郎绝对不会说二话,直接带上叮当掉头走人,再不愿于此处停留片刻。
在十三郎心里,虽已部分认可了叮当的话,也的确看到了穆家寨诸人和善淳朴的一面;然而他毕竟是从灵域而来,警戒之心从来没有完全消除,哪里会有什么行侠仗义替他人解除危难的想法。况且以叮当的实力去对付裂风兽,即便是动用秘法都难保稳胜,更不说如今这种情形。此时他对老人恶感大生,言语中不自觉地透出一股寒意,目光陡然锐利起来。
自小在血泊中挣扎求生,于各类兽口周围徘徊,十三郎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血煞之气。只是因为落灵城数年的平静生活,这种煞气已经渐渐被他压制在心里,很久未曾显露。如今连遇大变,他的心性无形之中已发生某种变化,以往那种倔狠毒辣的一面渐渐展露,一经释放,其势越发惊人。
“八指哥哥,你怎么了?”
小紫依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敏锐地感受到了十三郎的异变,有些惊慌的问道。
“没事没事,紫依别害怕。”
十三郎身体微震,明白自己因连日来的重压所累,又因牵挂叮当的伤势,心境已有些不稳,渐有焦躁失控的迹象。
左手轻拍其背,十三郎安抚着小紫依,看向老人的眼神却没有变化,透出一股让他心寒的凌厉。
紫依被他以柔和的气息安抚,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却不肯再睡,纯净的目光带着疑惑,在十三郎与最亲近的阿公之间逡巡。
面对十三郎咄咄逼人的目光,阿公心头剧震,面色却没有多少变化。怜爱的目光看了一眼小紫依,阿公转过头,温和地说道:“小友误会了,老朽怎敢劳动仙姑大驾。我的本意是希望以燃灵族秘法,换取仙姑收取我族,不要被火云山燃灵族当做炮灰而已。”
十三郎微怔,尚未来得及说什么,阿公又道:“至于那只裂风兽,老朽自问,集中我部之力终究还是有办法可想。况且……”
说到这里,老人的眼中透出一抹狡诈的光芒,说道:“此次周围部落集中围剿裂风兽,虽说未尽全功,终究还是将其重创,能否活下来还是两可之事。另外周围的部落此番出动,损伤远大于我部,秋猎之事他们也少不了,短时间内,这些部落是没办法对穆家寨形成威胁的。”
听了老者的话,再看到他眼中的那一缕得意,十三郎明了的同时为之哑然。他可以想象,此前的围捕行动中,包含了多少心机和算谋,各路部落又是如何阴招叠出,最终落到如今这个局面。
以周围十余个部落的实力,按说那只裂风兽即便实力再强一些,只要能将战场限定下来,众人同心协力的话,没理由不能将它灭杀。如今这样,该怎么说他们才好。
然而话又说回来,站在阿公的角度,为了保证穆家寨的完整性,此举也是无奈而为。假如裂风兽被除掉,他与穆图却战死当场的话,穆家寨的结局必然惨淡。在那个所谓秋猎的危机下,保不准别的部落会生出歹意,强行抓捕穆家寨的强手充数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十三郎放缓了语气说道:“即便如你所说,与叮当也没有多少关联。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叮当自身的身份都不愿暴露,又如何能庇护穆家寨,让你们免去秋猎之役。”
这话半真半假,阿公自然无从得知十三郎的身份,带着决然的表情笑了笑。
他说道:“小友又误会了,老朽不敢奢望免去秋猎。事实上,即便仙姑身份尊贵,我也不认为她能让我部免去此难。”
说这句话的时候,老人的目光带着一丝犹豫,十三郎朝他笑了笑,说道:“不用试探我,叮当的真实身份,我也不清楚。”
这种真不真假不假的话从十三郎嘴里说出来,老人愕然半响,唯有苦笑一声说道。
“小友果非常人,老朽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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