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酒汤端来了。”那声音犹如冬天里雪花飘落在瓦楞上的簌簌之声,混合着成年男子的低沉与清悦,即便是客套而疏远的言语,入耳也只觉舒服无比,而此人正是冷逸。
穆瑾枫睨了风宓纤一眼,似乎对于其他的事情也不愿多说什么,从冷逸手中接过托盘,再将那桤木的托盘搁到床头的小几上,把醒酒汤断至她面前:“初次喝过了三口醉身子会很不适应,你把这醒酒汤喝了会好一些。”
风宓纤接过汤药,道了一声谢,待到尝试着小啜了一口,才感觉到那味道比黄连还苦,她差点忍不住喷了出来。
“这个味道就是要苦一点才有效果。”穆瑾枫见此轻声说道,声音里忽然多了一丝的暖意,“喝完之后,可以吃点蜜饯。”末了,他对冷逸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拿蜜饯。
接收到命令,冷逸半点也不敢怠慢,利落地便转身出去了。
风宓纤听他这么一说,便也没办法,只得强自咽了下去。
可是,她的视线却是不由自主地追随在了穆瑾枫身上,忽然觉得还是这样的穆瑾枫比较正常些,刚才那板起脸来的样子,就像她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许是药汁划过喉间,突然带起一阵无法抑制地轻痒,掩住唇,她尽力压抑着咳嗽,断断续续地道:“你那三……三口醉还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倒真想再尝一尝……”
穆瑾枫闻言双目半合,浓密簇黑的睫毛微微下敛,将眼底汹涌澎湃的波澜掩饰得滴水不漏。“那酒已经没有了。”
风宓纤轻轻‘哦’了一声,神色颇有些失望。
穆瑾枫看着她的脸,眸底邃光幽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表情如常,可是,那如墨一般的眼眸却蕴含着意味深长的光芒。心想:就是有,也不给你喝!
风宓纤显然不知道他心里的那一点小九九,正当喝第下二口汤药时,猛地记起一件重要的事,心下一阵心急火燎的,“咿呀,糟糕,我昨晚一夜未归,凌嬷嬷和香茹这下该要急死了。”
穆瑾枫顿时被她急躁的神色给取乐了,这女子平日里不假于色,倒是难得看到这么一副要火烧屁股的样子。真是难为她到现在才想起这两个人。
“不用急,我昨晚已另派人告知与你的嬷嬷和丫环了。”
“那就好。”风宓纤眼睛亮了一亮,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心里的动作也跟着缓和了下来,总算是安心了,不然凌嬷嬷和香茹发现她不见了,只怕要哭死了。
才过了一会儿,冷逸就将蜜饯送来了。风宓纤也不想再体会那苦得不行的滋味,干脆仰头一口气喝光。随即擦了一个嘴,拿了好几个蜜饯放在嘴里嚼着,才慢慢将苦味驱除。
她吸了吸鼻子,喝完汤药之后,觉得身体里的四经八络都稍稍通畅些了,然后很随意地询问着:“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