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终于生下了他第一个儿子,他却不在自己身旁,那种喜苦交加的心情,没有人能理解。
石青藻听出了谢出岫的哽咽之色,同为女人,她是清楚谢妃心思的,遂连忙走了过去,坐在榻沿,劝道:“姐姐高兴归高兴,可不许再哭了。不然落下病根子可不好!莫让王爷心疼!”石妃终究敏慧于心,尽管心中有一丝伤感,但是她依旧愿意为他把这个家打点好,甚至为他照顾别的女人。他有帝王之志,而她也清楚自己该做什么,想必谢妃对萧墨珩的痴痴挂念,自己更多的把情绪藏在心里。
当然,聪明如东方湛,早把这一切了然于胸。他实打实地赞赏石青藻,甚至他隐隐觉得石青藻有帝后之风。他日萧墨珩定鼎天下,东方湛便觉得这位石青藻是最佳的皇后人选。只是如今谢远岫生了长子,而萧墨珩又将娶一位绝色女子,所以未来的事。还真很难说。
“侧妃,殿下已为小公子取名!”东方湛适时的出声道,
果然,谢远岫顿时精神又起来了,“王爷取得何名….”
“萧翌辰….”东方湛沉雅回道,眸子里闪过一丝明亮。翌辰….看来,殿下真的很喜欢、很看重这个孩子。
“翌辰…..”
“翌辰…..”
两个侧妃均念着这个名字,
“真是好名字,恭喜姐姐,可见殿下怜爱之心!”石青藻温婉地笑道,只是心中多少还有一丝落寞,
东方湛与松年均笑着躬身贺道:“恭喜侧妃,恭喜小公子!”
谢妃毕竟是书香门第出身,一听便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心里着实高兴,想着萧墨珩必定极为喜欢这个孩子,那他自然也会更疼惜自己,遂也回道:“多谢先生,多谢松叔,最近辛苦你们了!”
说着说着,她更想起一直对自己悉心照料的石青藻,同为萧墨珩的妃子,她却温婉大度,心胸开阔,对自己如同亲姐妹般,顿时又感激地落下泪来,再次哽咽道:“妹妹,这些日子最辛苦就是你了,我从小无兄弟姐妹,母亲也早逝,性子孤僻惯了,却是你,一定不跟我计较,帮我操持家务,自殿下走后,还如此照顾我….”边说,谢妃又是抽泣起来,“你便是我的亲妹子….”
石青藻闻言,连忙用手帕帮她擦拭眼泪,谢妃这番恳切的话语,顿时将她刚刚那抹落寞消散而去,她本是心善的女子,见她如此动容,心里更是柔惜万分,“姐姐快别这么说,这都是青藻该做的….”
立在帘外的东方湛与松年相视一眼,均有了会心且放心的笑容,府上安定,七殿下才能放心经营军事,这时,东方湛便出声道:“那两位侧妃好好休息,我等先行告退!”
“辛苦先生和松叔了!”谢妃颔首道,
“我送送二位!”石青藻遂起身出帘,送二人出了外间,走时,东方湛也不忘对着石青藻轻声道:“侧妃,殿下在信中一再吩咐,说让侧妃不要过于操劳,殿下也心疼的紧!”
石青藻听到这话,脸色不由一红,福了福身,轻柔道:“多谢先生,青藻省得!”有这句话足矣….石青藻内心默道,
东方湛笑而不语,遂与松年一道出门而去。
二人出了院子后,松年边走边问道,“先生,殿下那边战况何如?”松年到底是打点府上的人,外边的事情都由东方湛与文度处理,他不甚清楚。
东方湛悠思长叹,缓缓道:“快啦….殿下已让三路大军围攻洛阳,相信很快便可攻取洛阳,北定中原了!”
北鹤终于死了…..慕容钺也死了…..大燕最强的战队已经陨落,大桓的兵锋已经所向无敌,只是….那个丫头还好吗……
东方湛微微沉思,其实除了战事之外,他还有一件担心的事,他担心萧墨珩对江梅用情过深,有他在,萧墨珩些许会顾忌,而出征后,他真的不能保证萧墨珩会做出什么事来,江梅那样的女子,惊才艳艳,风采绝世,连萧墨琤那样的风流男子都对她情有独钟,又何况是萧墨珩那样笑傲天下的雄主呢。
“太好了,我们家殿下自是英雄盖世,希望殿下早日凯旋!”松年痛快地笑道。
东方湛闻言苦笑一声,恐怕没那么容易…他心里叹道。
走着走着,二人便分道忙自己的事去了。
与此同时,裴府的庭院里,身子已经好了很多的裴蕴此刻正在亭子里闭目养神。自裴蕴大病后,裴家已经冷清了很多,以往排着队来府上拜访他的人,现在溜得无影无踪。真是树倒猢狲散呀,荆州军权已失,如今裴蕴虽顶着吏部尚书的名头,可是吏部的事情现在都由张少虞在打理,裴蕴实际上已经失了中枢机要之权。
一想起这些,裴蕴不免有种大厦将倾的伤感,此时,空中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滴滴雨声敲打在早秋的枯荷上,滴答..滴答的清脆之声,唤醒了裴蕴怅惘的思绪。裴蕴撑着身子想去看看那池中的光景,正当他扶住柱子时,突然脚下一滑,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
裴蕴双目撑开,惊慌地张着嘴,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摔倒在地,奇怪的是,忽的一下,自己的身子被稳稳接住,
来人连忙扶好裴蕴,让他稳当地靠在榻上,起先裴蕴还以为是自家的仆人,待他转头去看时,却惊愕住了…..
“殿下…..怎么是你……刚刚老夫还以为….真是太失礼了…..”裴蕴前所未有的支吾不清,欲起身行礼,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九皇子萧墨琤,让一个堂堂皇子殿下扶住自己躺下,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萧墨琤却是一脸坦然地按住了裴蕴的双臂,温和道:“裴相身子要紧,切莫多礼!”
裴蕴脸色感激又带着些苍凉,“殿下太折煞老臣了….”如今裴家势衰,风光已不复往日,萧墨琤实在没有必要这样对自己。
萧墨琤似看透了他的心思,脸上划过一丝淡和的谦笑,道:“裴相切莫这么说,我萧墨琤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先前裴相一再扶持我,这份恩情我始终记着!”萧墨琤目光真挚,清澈的眸子里无一丝杂质。
裴蕴闻言苦笑一声,先前他也谈不上多么支持萧墨琤,因为当时还不到关键时刻,可如今自己似乎能起的作用不大,更可怕的是,这个对手太强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