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糕,把做桂花糕的厨子都做了她的配房。
“没去呢。我外祖一向看不大上吴贵妃,而吴贵妃只怕也不会太待见我的…”柳依依有些为难的笑道。
沈珊记起了自己见吴贵妃的那一次,心中如同吞了一个苍蝇,若不是她心血来潮要将自己与她家混账弟弟凑在一起,自己遇上了太子,将沈家绑在太子这艘战船上。并不是说太子不好,只不过,她一开始,只想嫁一个对如父亲一般宠着妻子的男子的。
“这些事儿,都是我们左右不了的,就别费心思了。”沈珊喝了一口茶,将桂花糕的甜味给压了,“我将孙嚒嚒借你几天,你跟着她学学规矩。”
“孙嚒嚒?”那不是太子给沈珊送来的那位么?柳依依心中一跳,连忙挥手道:“这样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已与孙嚒嚒说好了,你每日来沈府学习规矩,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免得宫中有人为难你,说你规矩不好。”沈珊笑着说道,她与孙嚒嚒提起此事的时候,孙嚒嚒并没有反对,这边说明了,太子也是赞同的。
宫中都是些苦哈哈的如同守寡一般的嫔妃,还有谁来为难柳依依呢?说来说去,只有吴贵妃一人了。柳依依想到吴贵妃那嚣张的模样,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啦。”
孙嚒嚒依着沈珊的话,对柳依依开始教起规矩来,与沈珊从小到大便浸淫在礼仪的教导中不同,柳依依是个后来的,规矩中有些许纰漏,只不过她十分虚心,又有灵气,便得了孙嚒嚒不少真心的教导。
元后身边的人,果然是与常人不一样的。孙嚒嚒不仅教了她规矩,还教了她一些为人处世,让柳依依十分感激,事后托沈珊送了不少好东西给她。
几日后,后宫中终于有人宣召了柳依依进宫,只不过这宣召的人并不是吴贵妃,而是宫中一位威严颇深的太妃,太妃姓余,在皇帝还是皇子落魄的时候,她伸出过几次援手,让皇帝十分感激。只不过她没有儿子,先皇去世后也不能被接出宫外,只能在后宫中住着。
皇帝念她昔年之恩,对她十分尊重,她在后宫的地位颇为超然。当年元后还在的时候,太妃还时常见见她,可是待元后去世了,太妃便紧闭了宫门,天天礼佛,并不大管外事。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将她忘了。
可是当她召柳依依进宫的时候,大家才突然想到,太妃姓余,与小林氏的母亲是同姓的。
小林氏提起余太妃倒没有什么具体的印象,她母亲去世的时候,她还小,并不大记事。倒是大林氏说起母亲曾带她去宫中看过这位远房的表姨,这位表姨当时在宫中不算是受宠的,到后来众皇子争抢皇位的时候太过于激烈,表姨并不想连累到娘家人,便与娘家人通通断了联系。后来岭南叛乱,先皇将武将的余家人全送去了岭南压制、镇守,余家人便再也没有回过京城。而这位太妃也成了无根之人。
如今她在宫中礼佛,不问世事,却为了柳依依出了一次手,大概是林公去拜托的。
有了她的相助,小林氏倒松了一口气,她虽然没有见过吴贵妃,但是却也知道她是个不饶人的。上次她召沈珊、柳依依入宫差点弄出了强逼沈珊嫁给她的混蛋弟弟的事,这次,还不知道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第二日,小林氏就早起将柳依依打扮了起来,太妃多日礼佛,一定不大喜欢打扮得光亮的小姑娘,可是这谢恩太素淡了也不好。
小林氏将选了半日的桃花裙给柳依依穿上了,柳依依坐在椅子上还要梳那包包头,却被小林氏敲了敲头道:“这么大了,还梳娃娃头?”说完后,她飞快的帮柳依依梳了一个百花髻,将柳依依打扮成了一个清新的小美人。
柳依依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双眼里尽是灵动,桃花瓣的唇微微上扬,与上世的双眼中带着的始终是锐利不甘不同,平和了不少。
小林氏将一琉璃发钗插到了柳依依的发髻上,这琉璃发钗乍看平常,但在光下,却闪着波光凌凌的光,颇为好看。“这是当年太妃送给你姨母的,如今你带着这旧物去,也算是与她亲近了。”
余氏带大林氏去宫中见太妃的时间很早,连大林氏也记不大清太妃的模样,只记得是个少话却熨帖的,虽然不受宠,但先皇还是会偶尔去她那儿坐坐。
在柳依依的上世,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太妃这样的人物,她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狠得下心不联系娘家,又在宫中礼佛终老呢?
莫名的,柳依依对她多了一丝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