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立刻将这小子打击个彻底。
柳依依见继父这一幅小孩的模样,知道只怕他当年是被林公欺负狠了,当自己当了父亲,便要为难女婿了。
只不过,表哥对她那么好,她心中是舍不得打击表哥的。
当碧荷与她天花乱坠的形容范晟睿最近有多么的失落的时候,柳依依还是心软了,她偷偷绣了一个小小的荷包,让送东西来的小厮将荷包送了去。
做完了这件事,柳依依又如鹌鹑一般,缩宇府里,不动了。
范晟睿心中苦闷,只能拉着最近媳妇怀孕的小宋将军喝酒。
小宋将军实在是有些无语,板着脸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窝囊的兄弟,以后别说认识我。”
“不知道是谁媳妇怀孕了,经常被媳妇踢下床去准备夜宵?”范晟睿倒是十分自如。
“你能不能别与别人比呢?”小宋将军拍了拍桌子,“如今你与你表妹,都是父母之言媒妁之命了,你何必在乎她的想法?她愿意或者不愿意,都板上钉钉是你的人了。”
范晟睿在唇边微微抿了一口酒道:“若是她不喜欢我的话,我也不愿意拖累着她。”
“拜托,你那个小表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见过几个男子?与她最亲近的就是你了,她怎么可能舍弃你去喜欢了别人?”小宋将军实在有些头疼好友的死心眼。
范晟睿听了这话,只笑了笑,到没有和自己的好友说,最近晚上他经常梦见小表妹喜欢的是他的弟弟范嘉平,自己在一旁看着,什么都不能做,撕心裂肺的疼。
如今弟弟虽然拒了小表妹的亲事,可是若是小表妹一开始便喜欢的是弟弟的话,只怕也不会将他看在眼里了吧。
“我实在有些害怕。”范晟睿喝了一口酒道,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如同一个精致的娃娃一般,可爱得紧。她是他一眼便相中的,这么多年,他都细心地对这朵娇弱的花儿浇水施肥,可是越是近了,他却越有些胆怯了。
“你怕什么呢?”小宋将军有些不耐烦的挑了挑眉,“当年我们少年时去战场上见世面的时候,你见到人头断肢都不怕,还怕这样一个小姑娘。”
“你不懂。”范晟睿摇了摇头,心之苦比*之苦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我不懂个屁。”小宋将军有些烦恼,我怎么就和他出来喝酒了呢?与其这样,还不如回去陪那个母夜叉呢。
范晟睿与小宋将军喝到微醺,见贴身小厮一脸的喜意,不由得调侃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么高兴?”
小厮将手中的荷包小心翼翼的递给范晟睿道:“少爷,这是表小姐给您的荷包呢。”
“什么?”范晟睿的脑中一阵清醒,他接过了荷包,犹豫了半晌,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酒舍,骑上了那匹高头大马。
面对着小宋将军要笑不笑的神情,小厮只感觉到后脑勺一阵冷汗,“宋将军,要么我来买单?”
“不用了,你一个奴才身上能有多少钱?下次叫你们少爷再请我十顿便是了。”小宋将军咬牙切齿的说道。
春日的夜风还是有些冷,范晟睿骑着马脑中清醒了不少,他看着宇府的门静默了半晌,他过来干什么呢?问问依姐儿这个荷包是什么意思?可是依姐儿已经不愿意见他了。
宇府的门房早就听见了哒哒的马蹄声,他开了小门,见到是范晟睿,连忙笑着说:“表少爷,您来了?”表少爷这么晚来咱府是干什么?
范晟睿整了神情说道,我只是路过这儿。
门房哦了一声,笑道:“既然经过了,您便见见我们夫人吧,我们夫人今天还念叨着你呢。”
明明知道不应该再走进宇府,但是范晟睿却怀着能不能见一眼柳依依的心思,跟着门房走进了宇府。
仿佛是神佛知道范晟睿心中所想似的,他在宇府的小径上,遇见了柳依依。
柳依依穿戴着薄薄的外套,正在赏着一支树丫发出来的花骨朵呢。她听到了脚步声,回头一看,见到范晟睿,脸上出现了有些意外的神情,“表哥,你怎么来了?”
虽然口头仍是很亲近的,但是柳依依却并没有如以前一般熟稔的走上前去。
范晟睿看着这如花仙一般的少女,心中一片柔软,“谢谢你的荷包。”
说来也奇怪,在之前,柳依依认为范晟睿是哥哥,在他的面前格外自在。可是当她将他当一个男人看的时候,却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