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抚琴轻吟着曲子。乐声悠悠,歌声婉转。
蓝袍男子低垂着眼,眸里精光闪过。看来这水潋倒不是笨女子,现在论他怎样迂回询问。她要么浅笑、要么抚琴,就是不再继续香阁背后老板的话题。但她越是不说,自己反倒越加好奇。手执起茶杯轻轻一品,却侧耳听到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顿后,不动着色地继续品茶听曲。
影双耳动了动,接着也沉寂不动。
“两位公子,打扰了。”老鸨满脸堆笑,打断了水潋的琴声。
屋子几人望去,却见老鸨身后的娇小娃娃。表情各有所亦,水潋是诧异,然后恭敬地站起来福了福身。碧儿好奇地转动着双眸,瞧见水潋的举止后也乖乖跟着福身。影仅望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蓝袍男子坐在椅上,挑高了眉饶有兴趣地她。只见她梳着双髻坠着珠花,一袭粉色衫裙,裙摆透着白色的花朵。模样粉雕玉琢,甚是可爱。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炯然有神,碎步优雅,浑身上下流露出一股不属于孩童的冷然,跟不可侵犯的高贵。
冷弯弯黑宝石般的双眸轻轻扫过里面的几人,水潋妩媚妖娆如初见。她身边的小丫头睁着好奇的眼睛,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那黑袍男子不发一语,气质淡漠仿若影子般存在。而那蓝袍男子想必就是正主了,看他丰神俊朗,气度不凡。一袭华贵的绣纹蓝袍,腰间系镶嵌着罕有的蓝宝石的玉带。星目炯然,嘴带浅笑。手执茶杯的动作优雅,然而当她眸光与他相撞时,却没错过他眸里那抹幽光。心里了然,一种相同的气息充斥着。这人分明是贯于发号施令的上位者,尽管他现在掩饰着,那骨子里的霸气、傲然,睥睨一切的气势却逃不过她的双目。
“妈妈,这位小小姐是?”蓝袍男子搁下茶杯,挑挑了眉,用不解的目光瞧着他们。
“公子,这是……”
“我是悦香阁的老板。”冷弯弯略带稚气的嗓音打断老鸨的话,既然已经看清来人的本质。没必要隐瞒,黑宝石般的眼眸冷然地注视着蓝袍男子。并不因他变得锐利的眼睛而示弱,就那么抑着头冷然相对。
“骗人——”
碧儿听到小女娃的话冲口而出,如果几岁的娃娃也能当第一大青楼的老板,那么她们这些成年的女子岂不是太一是处了吗?
“碧儿,休得理。”水潋见贴身丫头如此莽撞,忍不住斥责道。
冷弯弯冷冷朝多嘴的小丫头一瞥,碧儿吓了一跳。天啊,好冷的眼神。她似乎被冰了一下,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下。
“妈妈,让她们都出去。”冷弯弯站在原地冷冷开口,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凝结。
水潋望着蓝袍男子欲言又止,好不容易再见他一面,难道又要如上前一般匆匆别离吗?
碧儿瞠目结舌,还没有从她是悦香阁幕后老板的消息里回过神来。又被她冷戾的气势给骇住,这刻她才真自懂得不能以孩子的目光去看待她。
“是、是。”老鸨感觉到冷弯弯的冷然,额边渗出了薄汗。连忙一手拉住不情不愿的水潋,一手拉住呆愣的碧儿往门外走去。
“且慢——”蓝袍男子突然出声,嘴角带笑。
水潋水眸里涌出惊喜,回头含情默默地望着他。
“妈妈。”蓝袍男子望着老鸨,“我们可是拿着银子来的,哪有将姑娘带走留下客人的道理?”
“这、这——”老鸨望着冷弯弯,面带难色。
“奴家留下侍候爷跟主子。”水潋也恳求地开口。
冷弯弯横了她一言,水潋讪讪地住了口。
“公子到悦香阁的目的,非是要见我。”冷弯弯眸光深沉,言语笃定。
水潋闻言,不相信地抬起了头。
“哈,小小姐果然聪明。”蓝袍男子笑得开怀,深如幽潭的眸子赞赏地瞧着小小女孩。笑意淡后,浑身的霸气毫不掩饰地张显出来。
他的回答令水潋黯然心伤,原来他的出现并不是偶然。接近自己也是别有用心,本以为会得到一段幸福,但怎忘却欢场男子有几个是值得托负的人呢?清澈的眸子氤氲了水气,她带着失望、心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