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银鹤一声闷哼,身形踉跄不稳,一个仆身趴跌在地上。南宫昊天就趁着对方这—仆—跌之势,飞身已扑到了身前,伸手就待去擒银鹤。
但是银鹤狡猾剽悍,他一见南宫昊天飞到,却趁着仆到之势,两手一撑地面,就用双脚猛向南宫昊天的面门蹬来。
南宫昊天身形略闪,擒拿银鹤的姿势依然未变!
但是,顽强的银鹤却趁着蹬腿弓腰,斜身前翻的一刹那,伸手又握了一把地上的砾沙!
可惜,就在他准备打向南宫昊天面门的一刹那,南宫昊天的左手已紧紧地叩住了他的右腕!
银鹤的膝弯原就被南宫昊天弹了—指,如今又被南宫昊天叩住了脉门,周身一阵酸软,功劲顿失,萎缩在地上。
就在这时,红影一闪,上官小婉已飞身纵了过来。
也恰在这时,七八丈外的林缘也响起了柳倩文和一静道人等的招呼声:
“南宫弟弟……”
“南宫少侠!”
南宫昊天抬头一看,发现柳倩文等人都赶到了,而且有一丰等人。这时全峰已没有了呐喊叱喝声,所有圆音寺的道人巳都赶来了。
一丰道人见南宫昊天捉住了银鹤,急声道:“南宫少侠,千万不能杀他,只有他才知道我们掌门人被禁在什么地方!”
仍萎缩在地上的银鹤却冷冷一笑道:“一丰,你们等着瞧,你们的死期已不远了……”
“呸,要死你也死在道爷的前头……”一丰道人怒目圆瞪,喝道。
一静沉声道:“你们少和他罗嗦,先把他给捆起来!”
话落,立有数名道人,吆喝一声,身形暴然而起,猛地向前,解下腰间的金丝腰绳,迅快地将银鹤捆起来。
南宫昊天等到道人们将银鹤捆好,他才将他的手松开。
一静道人恭声道:“少侠,现在虽然已惊动了其他峰上的歹徒,他们很可能会有人赶来支援,贫道认为仍应迅即救出敝派的掌门人为急要……”
银鹤却冷冷一笑道:“你们掌门人根本不在峰上了!”
一丰道人怒叱道:“你胡说,半个时辰前你还陪着我们掌门人宣布严密警戒峰崖的命令呢!”
银鹤冷笑道:“当时确在峰上,但他宣布过命令后,又押送到其他峰上去了……”
一丰不信,怒斥道:“你胡说……”
“你们的掌门人很有用处,你们知道吗?”银鹤嗤笑道:“而用得着他的地方还有很多处,他还必须要赶到别的峰上去下达同样的命令给其他观里的天山派弟子,这一点道理你们都没有想通,还谈什么光复基业,重建门户?”
如此一说,一静等人全都懊恼地叹了口气,因为银鹤说的都是事实,歹徒们很可能将玄辛道长又押到别的峰上,下达同样的命令去了。
但是,一丰道人却坚定地大声道:“不,贫道不信,掌门人一定还在峰上!”
话说到此处,接着顿了顿,里着围立四周的天山群道,怒声问道:“你们可有人看到他们把掌门人请走了?”
天山群道见问,全部都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哪个人说着到了。
银鹤却阴刁地冷冷一笑道:“你应该问他们,可曾有人看到我把你们的掌门人给押了来!”
如此一问,全都无话好说了。显然,九头枭在控制玄辛道长,以及来往各峰,暗中另开了秘密通道。
但是一丰道人怒声道:“因为掌门人本来就在峰上,所以我们才看不到他老人家来,因为他老人家根本就在峰上,我们才没人看到他老人家走!”
单姑婆突然道:“这么说,你们观中一定有机关秘室了?”
一丰和另外几个道人则急声道:“有,就在大殿左侧的独院中!”
一静吩咐道:“一丰师弟,那就赶快带几个人去搜,不过可要小心!”
一丰道人应了一声,向着刚才发话的那几个道人猛地一挥手,飞步奔进了观门内。
一静道人这才向着南宫昊天谦恭地道:“南宫少侠,敝派掌门人可能仍在峰上,也可能真的被他们又押往别的峰上要挟本派门人和弟子去了……”
南宫昊天点了点头,“在下也认为贵派掌门人可能已不在峰上了……”
“果真被他们移向别处,也只有另想办法营救了,不过,少侠要救的人,可以盘问银鹤了!”一静顿了顿才道,显然是有话要说,可是没有说出来。
银鹤早已注意到了站在群道前面的柳倩文等人,这时他知道南宫昊天刚才的话是在吓他,根本没有武林各派的精英高手前来,加之这时再听了一静的话,轻蔑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上官小婉一看,沉声道:“银鹤,你现在已被擒成囚,只要与我们合作,我们绝对不会杀你……”
银鹤回过头去望着上官小婉,轻蔑地问道:“你说的我们,可是也包括天山的道人在内?”
如此一问,上官小婉竟被问住了!
因为,他如果说包括在内,一静等绝不会放过银鹤,如果说不包括在内,银鹤白知必死,必然不肯实说。
银鹤一见上官小婉神色迟疑,冷冷笑了。
一静感于南宫昊天等人的前来,才有这时反扑歹徒,重建门户的机会。
这时看上官小婉的神色,知道她难以作答,毅然道:“南宫少侠,你可以答应他,只要他真诚合作,本派保证,绝不杀他!”
南宫昊天非常感动,望着银鹤,沉声道:“银鹤,你已听到了,在下也用不着再重说……”
“有什么事你问罢,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们!” 银鹤淡然道。
南宫昊天不愿意开门见山就提出依里维雄父女的事,因为他在一丰道人的口里已证实了,依里维雄的确关禁在圆音观内。
思忖间,改口和声问道:“在下等前来天山,只是想拜访贵龙头法鹤,向他打听两个人……”
银鹤似感意外,也可能觉得有机可乘,淡然道:“但不知道你们要打听的两人是谁?”
南宫昊天道:“一个叫瘦柳仙,一个叫胖弥勒!”
银鹤听得秃眉一蹙,继而沉声问道:“你们与这两人是何等关系!”
南宫昊天暗骂一声狡猾,因为银鹤显然是要依照瘦柳仙与自己的关系而见
机回答。
于是也含糊不清地道:“我们只问你认识不认识这两个人,他们是不是前来投奔了你们龙头法鹤?”
银鹤却避重就轻地道:“如果那两人确是我们老大的朋友,他们现在在我们老大处,如果是其他弟兄的朋友,他们在其他弟兄处!”
“废话,我只问你,你见过这两个人没有?”赵灵儿气冲冲的喝道。
银鹤摇头道:“我没见过两人……”
南宫昊天道:“那么依里维雄和依莉莎嬉呢?”
银鹤听得面色一变,心知要糟,但他却镇定地淡然道:“依里维雄被老大下令改押别处了!”
赵灵儿等人顿时大怒,怒声道:“你们老大不是正在坐关吗?”
银鹤也突然提高声道:“坐关也有时可以处理派中大事呀!”
“那么被移住何处去了?”
银鹤摇首道:“非常抱歉,除了我们老大外,没有人知道转往什么地方去了!”
“那么你们老大现在何处?”南宫昊天道。
银鹤反而望着南宫昊天轻蔑地讥声道:“你问我,我去问谁呀!”
“刁钻顽劣之徒,不给你一些颜色看,你是不会说实话的……”雪冰儿见银鹤不给南宫昊天面子,顿时寒声道。
说话间,正待举步向前,观门内突然响起一个清脆惶急的少女声音,哭声道:“南宫少侠,南宫少侠!”
静立的南宫昊天闻声一惊,急忙停下脚步,举目一看,只见一个梳着两个小辫子的皮衣少女,正神表惶急,满面泪水地向他飞身奔来。
飞步奔来的皮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依里维雄的唯一爱女依莉莎嬉!
南宫昊天一见依莉莎嬉,心中一畅,立有一种总算救出了一人的感觉,欢声道:“莎嬉姑娘!”
话声未落,依莉莎嬉就已到了身前,如见亲人般,扑张着双臂就要投进南宫昊天的怀抱!
就在这时,人影一闪,单姑婆已急忙将依莉莎嬉扶住,关切地道:“姑娘小心,别跌倒了!”
正待伸手相扶的南宫昊天一见,只得悻悻的把伸出的双手放了下来,本来想给单姑婆点颜色看的,但是见上官小婉和柳倩文等人正面色不善的看着,也就打了个哈哈,没有多说什么。
但即使一旁观看的天山群道也看得出,单姑婆是特意出来将依莉莎嬉扶住。
依莉莎嬉见是单姑婆,哇的一声扑进单姑婆的怀里放声哭了,哭声道:“单姑婆,你们要快去救我爹!”
南宫昊天急声问道:“你爹现在哪里?”
依莉莎嬉摇头哭声道:“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被一个身穿银缎水火道袍的道人带走的。”
赵灵儿一指被捆在地上的银鹤道人,急声问道:“莎嬉姑娘,可是他?”
依莉莎嬉循着指向回头一看,哭声道:“不错,就是他!”
“快说,你把天弓帮的老帮主送到什么地方去了?”赵灵儿顿时怒了,踢了一脚银鹤,骂道。
岂知,银鹤竟不屑地淡然道:“我怎么知道被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人不是你带走的吗?”
“是我由机关室里带出来的不错,可是他被带往什么地方,我就不清楚了!”
“你真的不知道?”南宫昊天见银鹤一副死性不改的样子,冷冷一笑。
银鹤毫不迟疑地摇头道:“真的不知道。”
“银鹤,你曾答应竭诚与我们合作,既然你不肯实话实说,那你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上官小婉面色一沉道。
“你们就是杀了我,我还是不知道!”
一静道人沉声道:“南宫少侠,这厮顽强狡诈,不给他一点颜色看,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岂知,银鹤冷冷一笑道:“如果你们强逼我胡说八道,那我也只好胡说八道给你们听了!”
“至少你把天弓帮的老帮主交给谁带走了,总该知道吧?”柳倩文比较单纯,和声问道。
银鹤见柳倩文比较面善,也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也缓了缓颜色,道:“带走依里维雄的人,是我们老大的二弟子古大彩!”
话落,一静和一如两人已怒喝道:“胡说,我们从来没听说你们老大有徒弟,
更没听说有个叫什么古大彩的人……”
银鹤冷冷一笑,讥声道:“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得很呢!”
话落,圆音观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人声,看此情形,似向着观门口奔来。南宫昊天等人全感迷惑,纷纷探首向观门内望去。
只见一丰道人等人,正用门板抬着一人,神情慌张地直接由观内奔出来。南宫昊天等人一见,全都直觉地想到,可能是他们天山派的长老或什么人。
但是,到达身前一看,竟是一位身着烟缎袍的白发白须老人。依莉莎嬉早巳哭喊了一声爹,飞身扑了过去。
这时,南宫昊天等人才知道,门板上抬着的竟是天弓帮的老帮主依里维雄。
南宫昊天一个飞纵了过去,门板已放在地上,依莉莎嬉正抚在依里维雄的身体上放声痛哭,不停地喊着爹。
南宫昊天低头一看,发现依里维雄面色苍白,目光滞呆,微张着嘴巴似在呼吸!
一看这情形,南宫昊天望着毫不心动,依然神色自得的银鹤,寒声问道:“你不是说依里维雄已被你们老大的二弟子带走了吗?”
银鹤却强辩道:“是带走啦,可是,他什么又送回来的,我怎么知道?”
一丰道人沉声道:“南宫少侠你不要听他胡说。依里维雄—直禁闭在那间小房子里,他已六七天不准厨房给依里维雄送饭食了……”
银鹤冷笑道:“他自己绝食不吃,那怨得谁来!”
“嘿嘿,既然如此,也让你尝尝好东西!!”西字出口,南宫昊天随意一脚,嘭的一声,银鹤的身躯随着他自己的一声沉哼,翻翻滚滚地向着数丈以外飞去。
天山群道一见,误以为可以杀银鹤了,纷纷呐喊一声,提剑就追了过去。
上官小婉一见,一声大喝,“不要杀他!”
天山群道闻声一惊,纷纷停住身形,全部都惊异地向上官小婉望来,见她丝毫不为所动,又看向南宫昊天。
南宫昊天却看也不看天山派的道人,冷笑着看着银鹤,只见银鹤满面通红,血管高胀,额角上已有了汗珠,正在那里咬紧牙关苦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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