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情?若世间百姓误会臣夫不小心引诱了您,臣夫只怕要浸猪笼沉江底了。”
陌如星字字句句带着疏远,也在刻意提醒某人,某人所作所为并不是隐秘之事,天下人都看得见,也将议论,就算她贵为天子,也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孤是天子,他们谁敢对孤的人动手!”墨燃玉狂傲道,静默片刻,她突然软了语气,“如星,你当初对孤的一往情深,难道都是假的吗?那些快乐时光,难道都是你演的戏?”
戏?他将一颗心投入,却换来她的利用,到了如今,她反倒说他当初是在演戏?陌如星觉得,他当初眼睛当真是瞎了,甚至比盲人更盲,才会被这样一个人所迷。盲人虽然眼盲,但心却不盲,而他,空有一双眼,却连心都是盲的。
冷冷一笑,他道:“陛下若觉得那是演戏,那便是戏吧,因为一切已经不重要了,在臣夫的心里,如今只有一人,而那个人,正是臣夫的妻子。”
“怎么会不重要?很重要!”墨燃玉反驳道。
拆解着陌如星的话语,她凤眸倏然一亮,“你是不是因为当初孤让你陪在老九身边,你气孤所为,所以才说这些话来气孤?但你心里,其实一直是有孤的。”
陌如星觉得墨燃玉要么是太过自大,要么就是神智有问题,才会说出这种话来。想着她让人将他弄进宫的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她以为他还爱她,他淡淡道:“陛下,臣夫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您,您在臣夫心中,就只是尊贵的陛下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墨燃玉一怔,旋即脸色一沉,有些狰狞,“不!孤不信!才短短几个月,你怎么可能将孤忘得彻彻底底?”
“有些事,由不得您不信。”陌如星依旧很淡,想着那人无形间就融进了他的生命,想着那人与他的点点温馨,他眸子里漫上些许柔光。
“‘情’字就是那么神奇,若是从前,我也不会相信自己会那般爱一个人,可现在……”陌如星倏尔莞尔一笑,幽雅如兰。
“我爱她,胜过一切。”
墨燃玉浑身一震,刹那呆滞,但随即,她腾的一下站起身,一个大跨步来到陌如星身前,拽着他的胳膊猛地将他拽起,神色狷狂道:“你说谎,孤不信!”
过大的力道让陌如星身形晃了晃,手臂很疼,他蹙眉,想直接甩开那人,但最终,他没有。
抬眸,淡淡地看着那人,他道:“陛下,您是聪明人,我相信您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为何您就是不愿意承认呢?如今,您既已得到了您想要的一切,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您,就放我回去吧,放我回属于我的家,这里,不属于我。”
家……
一个字,戳中墨燃玉心中的导火索,引来她的彻底癫狂。
“孤不需要承认什么!”墨燃玉几近咆哮道,“谁说孤得到了孤想要的一切?孤明明想得到你,可你却在他人怀中!孤对你一往情深,未曾有一刻将你忘记于心,为了你,孤甚至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可你到头来却说你爱的人是老九,你要孤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陛下,您确定,您对我当真有情?”话已经开了头,陌如星索性将话说得更直白些。他发现,面对身前的人,他心绪相当平和,可以做到无波无澜,而他想,他应该让身前的人彻底死心,也彻底醒悟,如此,兴许能让她断了继续纠缠的念头。
“您心中在意的,一直是您身上的龙袍。当初,公主求旨,先皇赐婚,若您当真对我有情,当时您就不会让我嫁给公主,更不会让我帮您在她身边说话,让她助您。
在您心里,我只是一颗棋子而已,有用,那便利用。到如今,您得了您想要的皇位,您却忽然发现您身边好像没什么人,所以,您这才会想起曾经与您有过过去的我。
我如今在您这里,只是您的一种执念,您只是想证明,您身为女皇,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任何人任何物都该听命于您属于您,我不再属于您了,您觉得心里不痛快,便让人将我掳了来。您这样做,我只能说太不明智,而最终,您什么也得不到,只会平白惹来百姓的议论和愤怒。”
墨燃玉握着陌如星胳膊的手抖了抖,瞧着那双墨眸里的清冷和平静,她心中震颤,有种被人戳中脊梁骨的愤。
阴鸷地盯着身前的人,她笑得森然。“你爱她是吧?呵!孤就让她从这世间消失,孤看你还如何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