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知道,那人也注意到了对面二人的亲密举动,不禁有些为宫蓝锦心疼。
迟疑了片刻,他问得认真:“你当真想好了吗?他们如此恩爱,你的路,只怕会走得很辛苦。”
跟在宫蓝锦身边多年,各色各样的女子史浩南见过不少,她们当中,没有一个不为宫蓝锦的美色所倾倒,可在她们说着各种动听情话的背后,没有多少人是真心的,仅仅只是看中了西夏女皇对宫蓝锦的宠爱,看中了娶了他之后,即将接踵而至的各种富贵荣华和整个家族的鸡犬升天。
很多时候,史浩南会为宫蓝锦感到悲凉,而不是羡慕他从西夏女皇那里得来的无上荣宠。女皇的宠爱,自然会带来一时福泽,可对于一个男子而言,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心爱之人,那才是最好的归宿。
对墨惜颜,史浩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似乎,她与别的女子不一样,他没有在她的眼中看到其他女子在见到宫蓝锦时流露出来的那种惊艳之色,更没有像在座的其他女子那般,总是时不时偷窥宫蓝锦的美色,就好像,在她眼中,宫蓝锦不过是大街上与她擦肩而过的陌路人。
这样的女子,或许是宫蓝锦的最好归宿,可她眼里若容不下宫蓝锦,那宫蓝锦,将来的路会走得有多艰辛可想而知。
“辛苦?”宫蓝锦低低地呢喃出声,目光在对面的两人身上流连片刻,他收回视线,盯着面前的酒杯微微出神。
须臾,他喃喃自语道:“我宫蓝锦何曾惧怕过辛苦?若怕,我便不会来了。
我早知道,她与别的人不同,要走进她的心里很难,但即便如此,哪怕要我拔掉一身的刺,卸下一身骄傲,我也想在她的身边寻一处安生之所,在离她最近的地方与她共度余生。”
史浩南看了看高台上那人,低声道:“她现在的处境可不怎么乐观,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即便是这样,你还想跟着她?”
一直以来都有留有昭阳的时局动向,宫蓝锦自是明白史浩南指的是什么,明眸微闪,他淡淡笑道:“倘若我倾我所有,助她夺得江山,你说,我在她心里会是什么位置?我能超过她身旁的陌如星吗?”
“……”史浩南张了张嘴,却是无言。
他知道,以宫蓝锦不动心便罢,一动心便倾尽所有毫不保留的性情,自然会不计得失来爱一个人,可这样炽烈的爱,他怕是飞蛾扑火,最终换来的是湮灭于万丈红尘。
他清楚记得,曾经风轻云淡的某日,有人万分认真地对他说:“浩南,我知道这世界男儿不及女子尊贵,女子三夫四侍再平常不过,可我宫蓝锦,此生定要寻到一个只愿一心待我的人,若非如此,我宁愿孤独终老终生不嫁!”
当初,那人信誓旦旦说得何其潇洒坚定,但今日,那人,又是如何因为一个女子而做出这般自我折翼的改变?
爱太深,伤,难免会太重,他怕宫蓝锦将来承受不起那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