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母亲收到朝廷的派遣令要她去江都救治瘟疫,可江都离天竺太远,她年事已高,经不起长途跋涉,她怎能领命去呢?她要是去,只怕还没走到一半命便没了。
我姐想了想,决定代替我母亲去江都,如此,可以免去我母亲遭受此番劳累。可我母亲膝下子嗣单薄,就我姐姐和我两个子女,我姐姐是家中唯一的女丁,她若去了,在任命途中若有个什么闪失,温家岂非要绝后?
我是温家的儿子,怎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不阻止?于是,我便想了个办法,由我扮成我姐,化身成她主动到相府去向陌宰相请命,代替家母的皇命。”
墨惜颜听着,突然一声厉喝。“胡闹!你可知你们犯的是欺君之罪?按罪是要诛灭九族的!”
天子脚下,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愚弄女帝,他们是不想活命了麽?!
温品言面上的血色快速褪去,跪着走了两步,他上前抓住了墨惜颜的衣摆,道:“公主,我知道我们温家犯了欺君之罪,可当初我们也是情非得已。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既然已经下了令,温家又岂能抗旨不派人前去?温家既然必须得有人要去,那我又怎能让我的姐姐去?
我知道欺君是死罪,公主若要向陛下揭发,我也无话可说,可我想求公主看在我冒死向公主坦白的份上,向陛下求求情,让她放过我的家人,只判处我一个人的死罪。”
温品言语声恳切,带一丝浅显的哀求,墨惜颜听着,心中浮躁,繁乱如尘。
皇命难违,这是封建社会皇权至上的制度衍生出来的产物,她知道,生在封建时期,不是位于金字塔顶端的人的那种悲哀与无奈。
温品言说的,她都理解,她都懂。
她也明白,温品言完全是出于一片孝心,才会顶替自己的姐姐,假装成温轻言代母领命。
可是,就算她懂,她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帮他?
她如果出面,必定会引来各方的怀疑和注视,更会引来墨静初的针锋相对。
如今的她,没有实力,没有能力斗得过那么多人,只要她一表露出半分的不安分之心,只怕过不了几日,她的九公主府,便会迎来一场灭顶之灾。
只是,温品言这般求她,真的要让她视而不见,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她的心,好似又有些做不到……
“公主。”瞧见墨惜颜蹙着眉的脸色,温品言心中已然猜到她不打算插手,可他还是不死心地继续说:“我知道我这是强人所难,可是,我还是想求你看在我曾经救了秋侍君的份上,救救我的家人,不要让他们也送了性命。”
墨惜颜心中闷闷的,目光在温品言的脸上来来回回扫了许久,她问:“你……宁愿死,也不愿意嫁给我二皇姐?”
温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回道:“不愿意!”
沉吟片刻,墨惜颜半转过身子,语声淡淡:“你……先起来吧……”
温品言心中一颤,不敢置信地望着那张侧脸。“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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