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对墨惜颜的情意,他看得出来,很深,很刻骨,就似那潺潺溪水般温润缱绻,绵远流长,看似平淡,实则已经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渗入了骨髓。
这份情谊,也许不比秋海棠可以舍身为墨惜颜挡箭的情分轻,比他心中那份潜藏着的从未说出来过的爱恋,深了不知多少。
也正因为用情至深,所以一旦伤了,便是剜心般的痛。
如果是别的人,倘若墨惜颜回绝了那人的情意,他或许会高兴,因为,墨惜颜回绝了,便代表她身边的人会少一个,会少一个人同他瓜分她的心,但景墨,他心里有些微的难受。
更让他心中觉得沉重的是,墨惜颜对景墨,当真没有半分情意?她没有发现她自己的心意?还是说,她发现了,却是故意说出那番绝情的话,只为让景墨死心?
种种猜测何种才正确陌如星不得而知,他也不敢去想,墨惜颜故意让景墨死心这种做法的背后到底潜藏着怎样的凶险。
但他想,一个人若无情,怎么会那般担忧另外一个人,不管不顾地冒着倾盆大雨从畅园一路冲到这偏僻的后院来?那种害怕失去什么的表情,难道真的什么意义也没有?
叶可欣看着陌如星上前为墨惜颜撑起伞,两人一同向她走来,她眉宇紧拧,心中的担忧泛滥似泗水河在汛期时的波涛滚滚,却不得不将那份担忧用力压下。
待墨惜颜离她近了,她快步上前来到了墨惜颜的身侧,神色严峻道:“公主,你快些回畅园让下人叫温姑娘过来给你看看,一刻钟都不要耽搁!”
墨惜颜抬眸看了看叶可欣,微微颔首后便低下头继续往前走,脸上的神色淡淡的,没有人能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叶可欣瞧着她的样子,心中很是不放心,又快步来到秀岚和青竹身边,对二人道:“你们两个谁去前院跑一趟,让万管家带温姑娘到畅园?公主那副模样,只怕不到半路便给忘了。”
秀岚和青竹对视了一眼,秀岚道:“我去吧。”
视线移向秀岚,叶可欣神色凝重。“那你现在就去,跑快些,耽搁了只怕会出事。”
虽不明白她为什么摆出这么严肃的表情,但心知这其中必定有重要的原因,秀岚点头后便立即返身跑出了桃花林,不敢有半丝松懈。
此桃花林的机关到了下雨天便会自动关闭,所以,即便是不懂阵法的人在雨天进来,也不会迷失方向,只需按进来时的原路退出去便好。
待陌如星和墨惜颜走远,青竹的身影也消失在繁茂的枝叶后,叶可欣看看还立在原地不动,神情呆滞的景墨,蹙着眉走了过去。
“景公子。”叶可欣唤道,“你还打算在这里继续淋雨吗?”
景墨木然地看向叶可欣,目光在她脸上扫了扫,并不答话。
见景墨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叶可欣叹一声气,叉着腰道:“我一直以为景公子你很聪明,没想到你今天这么傻,竟然干出这等傻事来。
你若是喜欢公主,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她,那就甭管她对你说了什么,你只管继续喜欢她便好了,何至于闹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再说了,打从进府的那一天开始,你不是就该知道以她的身份,她身边将来肯定会有不少人的吗?”叶可欣皱着眉问,一脸的不解。
“你既然要喜欢她,从你喜欢她的那一刻开始,你便该料到她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多这个事实,宽心面对,如果她身边多一个人你便要吃醋,那你将来还不得被你自己酿的醋酸死?
还有一点,我就不明白了,这几年你和她走得那么近,她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她有情无情,你不要因为她的几句话而去断定,要看她的所作所为。
她若无情,她何至于这般急着从畅园跑过来,你可知,以她现在的身体,她根本就不能……”
叶可欣说着,见听她说话的景墨蹙了蹙眉,恍然意识到什么,她赶紧打住了嘴,改口道:“总之,你要坚信你所认知的她一直从未变过,她始终都是她。你若真的放不下,忘不掉,那便一直坚持下去。
你要相信,你并不比秋侍君差或者什么的,她既然能看到秋侍君的好,真心以待,早晚有一天,她也会看到你的好的。
俗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你的坚持,将来一定能感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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