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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明白墨惜颜所指的是什么事,继续整理着药箱,温轻言低声道:“公主言重了,公主只是担忧秋侍君的伤而已,不必对我说对不起的。”
“呵!”墨惜颜渺然地笑了笑,身体在方才的极度紧绷之后,此刻松懈下来,不禁有些绵软。
双眸盯着帐篷顶,她淡淡地问道:“你不生我的气麽?”
心头震了震,温轻言稳定着心绪回道:“公主言重了,我怎么会生公主的气?”
若论生气的话,她也只会生自己的气,气自己医术不精,气自己情况紧急时的无能为力。
“呵!”墨惜颜又是一笑,似是自语般呢喃道:“如果换做是有人那般对我,我一定会生气的,恨不能将那人大卸八块。”声音像飘在云端那般轻飘飘的。
“谢谢你。”墨惜颜缓缓站起身来,神色温和道,“谢谢你不生我的气,也谢谢你救了秋海棠。”
对于自己情绪起伏大,一旦激动就会情绪失控的问题,一直是墨惜颜纠结的事。
她以前的好姐妹们一直说她一半是火一半是冰,冷漠的时候即使是熟人也应当远离,激动的时候,所有人更应当远离,以免惹火烧身。
今日,她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一把自己的“冰火两重天”的毁灭性,她差一点就做出疯狂的举动,对温轻言出手,将她从床上推到地上,好在那会儿温轻言的一声“怒吼”,成功将她从疯狂里拯救出来,这才没有酿成让她无地自容的后果。
阖上药箱的动作半空顿住,温轻言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阖上盖子,她准备起身离开帐篷,以免墨惜颜再继续和她说“对不起”、“谢谢你”这之类的话语,孰料她才刚起身,便看见墨惜颜摇摇欲坠的身子。
她心里一惊,连忙奔过去扶住墨惜颜往下倒的身子,身上因为惊吓而瞬间出了一身的热汗。
心底唏嘘一声,她垂眸看去,见墨惜颜眼帘轻阖,似乎已经晕了过去,便试着唤道:“公主,公主?”
没能得到回应,想着自从她在马车上醒来就未曾替墨惜颜号过脉,而墨惜颜因为担忧秋海棠的箭伤,极有可能隐瞒自己受了重伤的事实,她赶紧将墨惜颜放平躺在软榻上,拉过她的手细细诊脉。
郊野安静极了,唯有呼呼的风声以及柴火燃烧偶尔蹿出的“噼啪”声,再来便是时不时传来的几声虫鸣,如此安静的夜里,总是会发生点什么让人惊讶的事。
在为墨惜颜诊过脉后,温轻言脸上原本紧张担忧的神情霍然变成惊疑,最终变成震惊。
怎么可能?公主怎么会是喜脉?她不曾听说公主赐谁喝过金玉汤,她腹中的孩子会是谁的?
好一会儿没听到动静的叶护卫因为不放心便想着到帐篷里看看,她撩起帘子便看见温轻言一惊一乍不断变换的脸色,墨惜颜则是躺在软榻上双眸紧闭神色安详似是睡着了,不禁愣了愣。
猛地想到什么,她快步来到软榻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公主是不是除了手上的刀伤还受了别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