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温轻言心头一震,心跳蓦地快了两拍。
清楚听见自己的心房重如擂鼓的那两下跳动,温轻言怔在了当场。
须臾,待缓过神来,她不自觉抬手缓缓抚上心房的位置。
掌下是铿锵有力的跳动,她感受着那强劲而有节奏的跳动,掌下的衣料一下又一下地轻划过她的掌心,带来如棉絮般轻软的痒。
十指连心,掌心亦连着心,那份轻微的痒随着手心里的脉络传回至她的心里,激起的,是心湖里惊天动地般的潮水翻涌,绵延不断的悸动。
有不明的暖风拂来,吹进温轻言的心湖,她心底万年冰封的某个角落便乍然裂开了一条缝,缝里渗着耀眼冰清的光。
感受着心底的莫名情愫,温轻言双睫轻颤,神情明暗难辨……
襄阳城的大街上,有两个男子一前一后地走着,前面那人面带微笑不停地打量着街道两旁的商铺,后面那人,却是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主子,咱们还是回吧,若是让大主子知道你来了襄阳,她非扒了奴才的皮不可,奴才总共就只有一张皮,若是被大主子给扒了,奴才可就没活路了呀。”
后面那人如是说道,走在他前面的男子听言后却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她不会扒了你的皮的。”
正说着,瞅见某间商铺外贴着的招租告示,男子不禁双眸一亮。“欸!青桐你看,这家铺子不错吧?我们就把这儿租下来如何?”
名唤青桐的少年听得这话,微一怔愣后还算秀气的小脸顿时一垮,赖在原地不走了。
“主子,你这是要奴才的命麽?大主子如果知道你非但来了襄阳,还要在这里开店,她一定会把奴才扔进油锅里炸熟了吃掉的。”
因为瘟疫一事,襄阳城没有往昔那般繁华热闹,但街上的人流仍旧不少,那些在附近的人听闻青桐的话后俱是齐刷刷地向他们主仆二人所在的方向看来,面上的神情可谓五花八门精彩绝伦。
觉察到周围的人们投射过来的异样的目光,青桐视线微微一扫,赶紧往前走了几步,跟上那个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的话的人,在他的旁侧低声央求道:“主子,咱们离开襄阳吧,随便去哪儿都成。”
话一出口觉得漏洞颇大,青桐又立即补充道:“不对,是除了昭阳正在闹瘟疫的这些个地方之外,你想去哪儿都成,你就是想要那天山上的雪莲花,奴才也会试着去给你摘来的。”
闻言,前面的男子停了下来,微微侧头瞄了青桐一眼,眼神温润含笑。“你当真愿意去天山给我摘雪莲花?你若摘不到呢?我是不是该罚你大放厥词?”
“这……”青桐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突然被这么一问,他当真是有些接不上话来。
眼看前面的男子正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的回答,他双眸滴溜溜地转着,最后小脸一皱,用带着哭腔的嗓音说:“主子,你就饶了奴才吧,奴才可只有一条命啊,天山惊险,奴才去了只怕就没命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