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墨惜颜嘴角闪过一抹讽笑。
她的语气,像是在说治理泗水水患的事麽?果然是时刻记挂着那个位置的人,就连和她这样的“无能之辈”在一起,都在想着如何能讨女皇的欢心。
眸底幽光一闪,墨惜颜故作苦涩地说:“三姐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法子,我只是在想,母皇刚才会不会是在说我。
三姐也知道,一直以来,我从未做过一件讨母皇欢心的事,方才,她特意问我,而我却没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我担心……”
说到此处,墨惜颜便打住了,语气里的担忧尽显。有些话,她觉得说一半更能让人明白她的意思,也更难让人接下去。
“这……”如她所料,墨燃玉有些语塞。顿了顿,墨燃玉才继续道:“九妹,你是在担心母皇会……”
会什么?墨燃玉其实根本不知道,所以她只是试探性地开了个头,等着墨惜颜自己说下去。
从前的墨惜颜不傻,如今的墨惜颜更不可能是个傻子,而是身体里住着从二十一世纪离奇穿越而来的首席女法医灵魂的非正常人类。
法医是干什么的?法医平日里做的最多的,就是和人打交道。连死人殒命前的心理生理活动他们都能估摸推测,更遑论一个活人的?
墨惜颜心里明白,墨燃玉在等着她说下去,而这正是她设下的套,是以,没有太多的矫情,她佯装惆怅地说:“我担心,母皇会就此厌恶我。
虽然,我本就对皇位无意,她喜欢或者厌恶,于我而言没有任何差别,可我担心,她会因此迁怒于父君,从此疏远他……”
轻叹了一声,墨惜颜继续道:“三姐,我不想父君后半生过得不快乐。”
墨燃玉沉默了,半晌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侧头看向墨惜颜,瞅见墨惜颜脸上淡淡的愁绪,她发觉自己竟然一时看不透身侧的人。
过去的墨惜颜,三个字足以形容,弱弱的。
如今的墨惜颜,给她的感觉依旧很弱,但在墨惜颜身上,她看到了另一种区别于弱的东西——迷蒙。
曾经透明似水晶的人,好似突然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让人看不穿,琢磨不透。
墨惜颜变了?墨燃玉并不这样认为,因为呈现在她眼前的依然是那个人,那张脸,甚至连眼神都不曾改变。
只是,过去的墨惜颜绝对不会主动提及有关皇权的事,而今日,她却主动说她对皇位无意……
她是想表达什么,或者暗示什么,墨燃玉有些拿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