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吴王看向荣华,面上的表情依旧坚定,说道:“我会保护好她的。”
荣华也依旧坚持自己的立场,说道:“我信不过你。”
吴王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他不会妥协,她也不会让步,默了片刻之后,就倏地转身往外走了。当然不是要离开。她不把人还给他,他就自己去找。
荣华在后面冷眼看着,也没有去拦,只是冷声说了一句道:“吴王哥哥,虽然我叫你一声哥哥,但是我这公主府也不是你能随便撒野的。你信不信我立马进宫找皇帝哥哥要圣旨,解了你跟姨母的婚约?褴”
吴王豁然停住脚步,猛然转头看向她,目光阴狠。
“你敢。”他几乎咬着牙根说道。
荣华看着他,挑衅的轻挑了一下眉,说道:“你可以试试,我到底敢不敢。”
吴王微微眯起了眼,从其中迸出的光芒愈发阴寒鲎。
荣华无所畏惧,正色与他对视。
片刻之后,吴王转了眼,转了身,走了,只最后抛下一句:“咱们走着瞧。”这回,他是真走了,不过,他会很快回来带他的女人离开的,很快。
荣华听到吴王最后留下的警告,非常不屑的撇了一下嘴。走着瞧就走着瞧,难道她还会怕他嘛。
赶走了吴王,荣华就去看了许成姝,就在距离她的正院不远的一座邻水的小楼里,不放心别的人照顾,她还特意叫了秋嬷嬷过来贴身照看。
走进碧波楼,看了一眼依旧木愣愣坐在那里,没有一点动作,没有一点表情的许成姝,荣华就看向秋嬷嬷,问道:“嬷嬷,姨母她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秋嬷嬷无奈的叹了一声,说道,“以前多机灵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造孽哦。”
有了之前琥珀的事情,荣华不信许成姝真的是一点知觉都没有。她走过去,在许成姝跟前蹲下了身,握着她的手,仰头看着她,轻声唤道:“姨母,我是荣华啊,你听得到我吗?听到了,你就握握我的手。”
许成姝听到了,只是脑子反应不来,动不了手,她就咕噜转了一下眼珠子。
荣华看到了顿时一脸惊喜叫了起来:“嬷嬷,嬷嬷,姨母的眼睛动了,真的动了,她知道的,她会反应的。”
“是,是,是,没错。”秋嬷嬷也看到了,一脸惊讶,连声叫着说道,“快,赶紧把姚太医找来给她看看,说不定能治好了。”
荣华这时才恍然想起来,连连点头,叫了银花过来,立马再去把刚走的姚太医找了回来。
姚太医都还没回到自己府上呢,就又被半途叫了回来,仔细给许成姝把过脉,他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看着荣华说道:“或许现在有可能治好了。”
“那就赶紧治吧。”荣华都迫不及待了,连忙说道。
姚太医当即就给许成姝在头上施了针,然后留下了一副化瘀血的方子,说道:“暂时就先吃这副方子,先吃个十天,十天后我再来看看情况,再决定接下来该怎么治。毕竟是陈年旧疾了,不可能一下子就完全治好了,得慢慢来,你也别太着急了。”
荣华点头,说道:“我知道,辛苦你了,姚伯伯。”只要有希望就好,她不着急,毕竟都这么多年了。
许成姝终于有机会治好了。这或许是荣华这么些天来得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了。只是琥珀、李老、天衣的各桩事情搅和在一起,依旧让她情绪低落,晚上久久睡不好觉,不过几天工夫,就瘦了一圈。
暮朝看不过眼,又找了姚太医来给她把了脉。姚太医给她开了安神的方子。荣华晚上这才开始不再失眠,只是依旧睡得不太好,总会不停做各种梦,让她有种既不安全的感觉,怎么都睡不踏实。又过了几天,她才睡得渐渐好起来。她不知道,每天晚上,趁着她睡着的时候,严九都会偷偷摸摸跑来陪她睡觉,看她睡得不踏实,就时时在她耳边说着安抚的话。荣华只觉睡得越来越好,只当是姚太医的安神汤起作用了,根本不知道还有那个男人什么事儿。
再说那天吴王急匆匆跑到公主府跟荣华要人却无功而返,一回到王府,他就气冲冲的对珊瑚发了话,说道:“马上动手,越快越好。”
珊瑚看到他去接人却一个人回来,心中暗喜,面上露出诧异的表情,问道:“怎么没把人接回来?”
吴王阴沉着脸不说话。
珊瑚明白了,心中更加欢喜,面上却没有表露出半分来,认真点头应道:“我知道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天衣位于各地的用于训练新人的修罗营被挑了好几处,除了少数几个新人和教官逃了出来,其他的几乎全军覆没。
虽然天衣中的人分散各地,但是这样重大的事情,还是很快在其中掀起了轩然大波,特别是在各地的主事和各部的部主中,长老们也全部都惊动了。
不知道是谁起得头,一日深夜,长老们齐聚在位于建业近郊的一个废弃的义庄里商量解决办法
。
“藏得那样隐蔽的修罗营竟然一连被挑了那么多,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红胡子的花老脾气最大,义愤填膺的说道。
其他长老都没吭声,算是默认了他的话了。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装聋作哑,别人还以为他们天衣好欺负呢。事关天衣的面子问题,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可有查到是谁动的手了吗?”行事向来慢条斯理的陈老沉吟片刻,一句话问到点子上了。
“查什么查?这事还用查吗?能这样快的查到我们天衣在各地的修罗营的位置,能有这样的实力连锅端的,除了天罗的人,还能有谁?”花老扯着嗓门嚷嚷道。
周老向来跟花老不大对付,听着他的大嗓门就有些火了,狠狠瞪了一眼过去,说道:“知道你嗓门大,能不能小点声?我们是来密会的,不是来开大会的。”
花老最不乐意被周老说,立刻牛眼一瞪,就闹起来,说道:“我就是喜欢大声说话怎么啦?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连个鬼影都看不到,怕个鸟啊,我可不是你,胆子比豆丁还小。”
竟然被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说了,周老也不乐意了,也扯起了嗓子,叫道:“这是胆子的问题吗?我们在这里商量重要事情,你这样一直嚷嚷,让人听到了怎么办?你有没有脑子?”
“你说谁没脑子?”花老怒了,说着就要捋袖子,“敢不敢来打一架?”
周老也火了,也跟着捋袖子:“打就打,谁怕谁啊。”
可是,最后谁都没有打成,被陈老一人一个巴掌拍回椅子上坐着了。
“都给人安静一点。”陈老一人瞪了他们一眼,沉着脸训斥说道,“今天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解决,都吵什么吵?”
花老、周老顿时都老实了,不老实不行,在这里,除了看资历,还得看拳头的。
压服了两个老小孩,陈老就看向一直坐在一旁没有吭声的六老,问道:“修罗营的事情,有听到什么消息吗?”
六老摇头,说道:“你也知道,我手头的事情早就已经全部都交给阿瞻了,就算有消息,消息也没他那边快。”他是六瞻的爷爷,曾经负责隐部的消息打探和传递。
陈老听了皱了下眉,说道:“那这样看来,还是得跟小姐那边联系一下才行。”说着,他就抬头看向另外一位一直没有说话的,李老,问道:“李老最近不是一直都在建业这边吗?小姐那边可有什么命令传过来。”
昏黄的灯光下,李老的脸色有些发白,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说道:“没有听说。”
陈老就想了想,说道:“那这事还是得要跟小姐那边商量一下,才好决定该怎么解决。”
六老听了立刻同意的点点头,花老和周老都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点了点头,李老却是一直没有表态。
陈老见了,眸光立时一沉,问道:“怎么,你有不同的意见吗?”
李老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说道:“小姐年纪还小,又一直被皇帝宠着,怕是很多事情都不懂。”
在场的几位长老立刻都变了脸色,看向他的目光也都变了。
陈老冷眼看着他,脸色尤其难看,沉声说道:“你可知道,你说这话,会有什么后果吗?”
李老正色看着他,沉沉点头,说道:“我也是一心为了天衣,小姐年纪太小,实在还不堪当此重任。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天衣怕是会万劫不复的。”
义庄里一片静默,气氛压抑的吓人。
“那照你的意思……”良久,陈老冷声问道。
李老最后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照着他外孙女的意思,将话说了出来,道:“换人。”两个字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就是在这寂静的夜中听着好像都有些含混不清,但是在场的几位长老都听清楚了,看着李老的目光一色幽沉幽沉的。
“换人?”陈老幽幽的笑了一声,说道,“你倒是还真敢说啊。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天衣的主人从来只有一个血脉。现在,除了小姐和小公子,已经别无他人,小公子跟小姐是双生子,你嫌小姐年纪小,难道就不嫌小公子年纪小了?还是,你有不臣之心,想要取而代之?可是,你觉得你能吗?你配吗?”
李老一点儿不含糊,立刻摇头,说道:“我不能,我也不配,但是有一个人能。”
几位长老齐齐皱眉。
“你没听我刚才说吗?天衣的主人只能那个血脉的……”陈老带着丝不耐冷声说道。
“我知道。”不等他话音落下,李老就紧接着说道,“其实公子当年除了送去许家的小姐,还有血脉流落在外面。”
几位长老一听面上立刻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来。周老和花老都没想起来,但是陈老和六老很快想到了什么,相互看了一眼,面上露出更加震惊的神情。难道是那一位?如果真的是你那一位,他们倒是可以理解,为什么李老会这么
做了,毕竟是他的至亲。但是,不管他是为了什么,说出了这样的话,他就已经背叛了小姐了,毕竟,不管小姐是不是合适做天衣的主人,她现在已经是了。
“是谁?”陈老开口问道。虽然已经猜到,但是他还是要确认一下的。
“是我。”不等李老开口,一个女人的声音已经插了进来,随后一身夜行衣的珊瑚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异香。
陈老和六老将珊瑚上下一商量,很快就确认了她的身份,毕竟那样相似的容貌是骗不了人的。
这时,周老终于也想起了那桩陈年旧事,看看李老,再看看珊瑚,一脸不敢相信,她竟然还活着。
就花老,榆木脑袋,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你是谁?”他粗着嗓子问。
珊瑚笑着说道:“我叫李珊瑚,我娘叫李秋叶。”
花老猛然瞪圆了牛眼,转头看向李老,一脸难以置信。
“照诸位长老话里的意思,只要是那个人的血脉,就有继承天衣的权力,我也是,所以我也有那个权力,而且,我还是姒荣华的长辈,按理该有优先权,你们说是不是?”珊瑚看着在座的几位长老,笑着继续说道。
在座的几位长老顿时都沉默了下来。否认她,似乎不太妥,承认她,更不妥当。一看就来者不善,也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如果贸贸然把天衣交给她,太危险,不妥当。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声音懒洋洋的插了进来:“就你?一个贱人生的贱种,也配?”
珊瑚脸上的笑容豁然凝住。她猛然转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怒声喝道:“谁在那里?胡说什么?给我滚出来。”
“你当你是谁啊,让我滚出来,我就要滚出来?我偏要走出来。”随着声音再度响起,姚太医背着手从夜色中缓步走了出来,荣华跟在姚太医身旁也走了出来,紧跟在她身后的是代号为阿隐和阿金的六瞻和金娘。
荣华已经从姚太医那里听说了关于珊瑚的事情,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太把她放在眼里,更没有放在心上。
一走出来,她就冷眼看着珊瑚,沉声说道:“优先权?就凭你也配?别说你娘在我外公跟前没有一点身份,就算有,也不过是个妾而已,你一个私生的庶出孽种,也敢跑到我这个正经的嫡出面前来说优先权?你也配?”
珊瑚瞪着她,又羞又怒,面红耳赤,却无言反驳,因为她没有一个字说错了。
看到荣华来了,几位长老脸上也都不约而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即很快站起身来,拱手向她行礼:“见过小姐。”
荣华躬身还礼:“几位长老不必客气,请起。”
“谢小姐。”几位长老齐声应道。
李老自始至终没有吭声,也没有动弹,就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他也动弹不了了,心理作用。虽然在做下决定的时候,他就有些心理准备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他终究还是无法心安理得的面对。曾经,他是除了陈老外,最得公子信任的人,却没想到,会在临老的时候,晚节不保。
“你们几个老家伙,密会竟然也不知道叫我,就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不是你们中的一员吗?”姚太医不满的念叨着,走到几位长老围坐着的桌子旁边,自己扯了张椅子坐下。
几位长老默不作声的转头看了李老一眼。这次是密会是李老一手组织的,人也是他叫的,他们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漏了姚太医,之前还问的,他说姚老嫌烦不肯来,这也确实是这老货做得出来的事情,他们也就没有怀疑,现在看来,倒是他故意的。
一看他们几个的表情,姚太医就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目光森森的直逼李老,看得李老如芒在背。
荣华也看向了李老,目不转睛的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迎面走了过去。
李老被她的目光看得心虚,低下头,不敢对上她的视线。
荣华走到距离李老三步开外的地方,看了他片刻,说了两句话:“是你杀了琥珀姑姑?听说您曾经是外公最信任的人……”话音中带着沉沉的痛心和遗憾。
李老听着心里头一哆嗦,“扑通”就向她跪倒了,沉痛的说道:“老奴有罪,请小姐处罚。”
珊瑚看着眼前这一幕顿时恨得牙根痒痒。这个没用的老东西。
知道大势已去,她却不甘心就这么铩羽而归了。她本来就是靠近李老站着的,荣华走了过来,靠得她也很近,差不多就是一条胳膊的距离。
她微眯了一下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然提劲,就一掌狠狠向荣华拍了过去,用足了十成的功力,没有留一丝余地,以荣华的三脚猫功夫根本躲不开,也挡不住了。她的意思,最好一掌拍死了她,再把姒暮朝做了,她就是天衣唯一的继承人了,到时候,看这帮老家伙还敢拿狗眼看她。
珊瑚打算的是挺好,可惜还是没成。六瞻和金娘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护在荣华身边,一
直跟荣华保持着不超过三步的距离。一看到珊瑚有动作,他们就立刻一起出手了。结果,珊瑚非但自己没有占到便宜,还反过来被打伤了。还好,她带来的人也不少,虽然遇到荣华带来的人,恶斗了一番,但还剩有余力,将她救走了。
想到费了一番工夫,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这么没了,珊瑚不甘心极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朝他们叫嚣,说道:“你们都别得意,很快,你们就都会死的,我身上带的异香有毒,只要闻到了,一个时辰内,没有解药,必定肠穿肚烂而死,哈哈哈哈。”她这话当然是骗人的,她身上带的异香确实有毒,但并不会致死,至少就闻一两下绝对不会出人命,她本来是带来吓这帮老东西,让他们乖乖听话的,却没想到事情没成,但还是能把这毒的事情拿出来吓吓他们,赚到一点是一点。
几位长老一听立刻惊得脸色都变了,这里,他们闻到的时间可最长,于是争相运功一试,果然有些不对,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姚太医抽了一下鼻子,闻了一下残留在空气中的异香的味道,不屑的嗤了一声,说道:“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竟然敢跑到我跟前来班门弄斧。别说就这点小小的毒药,就算你拿鹤顶红来,也一样难不倒我。”说着,他就扬手洒出一把白色粉末。白色的粉末随着呼吸钻到了在场几个人的鼻中,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几位长老再一运功,立刻感觉通体舒畅了,忙笑着向姚太医致谢。
珊瑚远远看到,当即气晕了过去。
接下来就是对李老的处置,荣华也没有要他以命填命,既然还是天衣中人,自然得要按照天衣的规矩来。她让陈老把李老带回去,就照刑堂的规矩处罚。这样严重的罪行,按照刑堂的规矩,处罚的力度绝对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李老曾经掌管刑堂,对此知之甚深,却也没有任何异议。是他做错了事情,这些都是他该受的。他只求了荣华一件事情:“她是老奴唯一的孙女,还请小姐留她一条性命。”
荣华深深看了他一眼,答应了:“好。”有的时候,活着并不见得就是好的,死才是解脱。珊瑚欠的命可不是一条两条,除却当年对她娘的背叛不说,昌平也在等着的,她答应过昌平,绝对不会食言的。
看到手下带着重伤的珊瑚回来,吴王就知道他们这次又失败了,脸色顿时变的非常难看,厉声问道:“怎么回事?不是都已经安排好了吗?怎么还弄成了这样?”
珊瑚就有气无力的将当时的情况说了:“……我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也会过去,看样子,在乱葬岗发现了琥珀以后,他们就应该已经盯上我们了……”她嘴上虽然没说,但是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的指向了许成姝。如果不是她,他们又怎么会弄成这样?
吴王的脸色更加难看,却也是不好再说什么,只冷冷说了一句:“你伤的不轻,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会让大夫过去给你看看的。”说完就要走。
珊瑚忙一把拉住他,吃力的说道:“王爷,必须要……杀了他们……”说完就又再次允了过去。
现在除了杀了他们还有别的法子解决问题吗?没有了。吴王眸中寒光闪烁,已很快有了主意。
……
不知道吴王那边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招数,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荣华都不敢掉以轻心,不止她的公主府,就是隔壁的锦王府,上到主子,下到粗使的丫鬟婆子,全部都加强了戒备。心里头的那个弦始终绷得紧紧的,刚开始的时候还好,时间长了,就免不了让人伸出疲惫的感觉。
一天又一天过去,吴王那边始终没有什么动静,严九看不下去了,拉了荣华要一起出去走走:“我来公主府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出去过呢,你这些天也几乎都没有出过门,一直待在府里不闷吗?不如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吧。”
荣华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出门?你不会是想逃跑吗?”
“哪能啊。”严九笑着冲他抛了个媚眼,说道,“我的公主小媳妇还没有追到手呢,现在跑不是太亏了吗?”更别说现在每天晚上还有温香软玉在抱,他可舍不得跑。
荣华翻了个白眼,直接无视了他这句话,说道:“不去,没心情。”
严九却缠上了她,说道:“去吧,去吧,收了一个像我这么漂亮的男宠,不拿出去炫耀炫耀,你不觉得可惜吗?”
荣华看着他,无语极了,说道:“你就不能谦虚一点吗?”
严九脸皮厚,一点不以为然,说道:“本来就是,有什么好谦虚的。”
“……”荣华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去吧,嗯?出去走走散散心,你好这样闷在府里可不好。”严九继续劝道,“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走走真的可惜了。你如果不想走,我们可以坐画舫去游湖,吹吹风……”
荣华看了一眼外头灿烂的阳光,被他说的有些心动了,终于还是点了头,说道:“那……好吧,就坐画舫去湖里吹吹风。”
严九一听立刻高兴的展颜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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