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到了跟前,九公主很快跳下马,扑向九驸马,很快上下将他一打量,担心的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晋郡王的庄子上打马球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的?还……这么一身……怎么弄的?”
九驸马看了她苦涩的笑说:“我们原本是要去晋郡王的庄子上打马球的,可是走到半路的时候,大驸马的马突然惊了,大驸马还从马上摔了下来,我们就都下了马过去看他是不是伤到了哪里,也不过就是一瞬的工夫,谁知道我们骑的那几匹马竟然就跟着大驸马的那匹惊马一块儿跑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驸马的脚好像还摔折了,没办法,我们只好轮流背了他走过来看看,记得这一带好像有人家建了庄子,就想来借辆马车回去。没想到遇到了你们……”说着,他瞥了一眼后头那些夫人小姐们,很快又垂了眼,看着九公主,问:“你们怎么也会在这里的?”
“我们刚出去兜了一圈,吃了饭,过来定国公府上的别庄休息一会儿。”九公主说。
九驸马听着眼睛一亮:“定国公府上的别庄?就在附近吗?”
九公主抬手一指:“好像就是前面那座。”说着,她又扭头看了看霍燕娘,确认了一句,“是不是,六少夫人?”
霍燕娘没想到眼见着要到了,还会生出这样的事来,心里头莫名的不安,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一时也没听到九公主的问话,直到一旁的杨大娘推了她一把,她才回了神来,一脸茫然:“什、什么?”
杨大娘看着她,担心的微微皱了眉:“九公主问你话呢。”
霍燕娘忙惶然看向九公主。
九公主面上略有些不悦,倒是没发作,只有问了一遍:“我问,前面那座庄子是不是就是你们定国公府上的。”
霍燕娘忙不迭点头:“正是。”
九驸马紧跟着又问:“别庄可有马车可以借给我们?大驸马的脚伤了,不方便长时间骑马。”
“有的。”霍燕娘继续点头,“几位驸马、爷可以随我一块儿过去。”说完,她忍不住歉意的深深看了一眼依靠着顾钰单脚站在那里静静等待着的大驸马,不知道他看到那一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无意伤害他,只是事已至此,别说她并没有要回头的打算,就算是她想要回头怕也已经来不及了,一切就听老天爷的安排吧。
觉察到有人看过来,大驸马也循着视线看了过去,不巧正与霍燕娘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霍燕娘心头一紧,慌忙别了眼。
大驸马却是一怔,随即心里头浮起一抹诧异。刚才虽然不过是一刹工夫,他还是捕捉到了她一闪而过的愧疚。她愧疚什么?他跟她这可还是头一次见面。他再要细看,却已没有机会了,霍燕娘已别了眼了。
由于从他们现在所在之处去往那座庄子还有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九公主十公主就让跟来的侍卫匀出几匹马给九驸马十驸马他们。
荣华也让金花银花和一两二两匀了两匹马出来。
顾钰先扶了大驸马上了二两的马,随即转手就要去接银花递过来的马缰绳,没想到半途却被另一只手劫了过去。
是六瞻。
“我喜欢这匹马,我要做这匹马。”他笑眯眯的看了顾钰一眼说着,径自就上了马。
顾钰也不好硬抢,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又去九公主那里要了一匹。
六瞻骑着马,看似漫不经心的,有意无意就往荣华身侧靠了靠。
荣华忍不住斜过去一眼。这个家伙真是……还嫌事情不够乱吗?这种热闹竟然也敢跑来凑,就不怕待会儿让姒清华瞧见了,陷进去,脱不了身?
六瞻冲她挤挤眼,笑得没心没肺。放心放心,不会有事的。
荣华别开眼不去看他,免得被气出内伤来。
终于到了庄子门口,霍燕娘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先一步下马,亲自过去敲门,纵然早就做了心理准备了,到了这一刻,她抬起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笃笃笃……”
敲门声过后,门里又静了片刻才响起了管事春伯警惕、低哑的声音。
“春伯,是我。”霍燕娘在门外答应,就算她已经拼命镇定,说话时的尾音还是不自觉颤了颤。
“你是……六少夫人?”管事春伯的声音蓦地哆嗦起来。
“是啊,春伯,是我。”起初的紧张过去,霍燕娘镇定下来,表现渐入佳境,“你把门开开。”
“这……”春伯很为难,“六少夫人你怎么来了?”
“我跟几位朋友出来骑马,正好经过,就来庄上暂歇一会儿。”霍燕娘说着推了推门,见门依旧纹丝不动,便不悦的皱了眉,“你怎么不开门啊?还不快给我把门开开!”
门里的春伯已经吓的浑身直冒冷汗了:“不、不行啊,六少夫人,今个儿庄子上在、在……对了,在大扫除,不方便招待客人。”
霍燕娘当然是不信的,沉了脸,不愉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庄子从来不是在这个时候扫除的,你还不快给我把门打开,我这里还有不少客人等着呢。
”
“真的不行啊,六少夫人,你们还是请回吧。”春伯豁出去了,就是不肯松口。
霍燕娘羞红了脸,气的浑身直哆嗦。亏得她是了解内情的,这趟来也是豁出去了,什么都不在乎了,要不然,她堂堂主人家带了客人来庄子上玩,却被个下人拦住了进不得门,传扬出去,她以后哪还有脸出门见人。
荣华看不下去,阴沉了脸,不悦的冷哼一声,说:“我倒是不知道,堂堂定国公府什么时候竟然败落成这样了,连个奴才都该欺到主子头上了。”
紧接着就听后头不知道是谁不怀好意的吃吃笑:“说不定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听着这话,立刻有不少人眼里闪起了贼亮的光芒,面上也露出了怪异的表情来。他们不是没见过刁奴,可是刁成这样的还真是头一次见。定国公府并不曾式微,不可能会有刁奴蹬鼻子上脸欺到主子头上,霍燕娘在定国公府的日子过的虽然不甚如意,却是绝对没落到会被奴才踩的地步。可是这奴才却宁愿得罪了少主子也不肯开门,难道是里头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虽然里头有很多人惹不起定国公府,但是现在还有几位公主驸马在,就算闹大了也不怕,法不责众嘛。
于是,有人提议:“不开就撞门进去,别是那奴才自个儿瞒着主子行些见不得人的*事儿,若是查探出来,只怕还会连累主家,可不能姑息纵容了。”
这倒是个好借口。
霍燕娘默了片刻,又上前敲敲门:“春伯,你最好赶快开门,这里还有几位公主在的,若是慢待了他们,那罪责可不是你能承得起的。”
里头再没听到应声,只听到有清晰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才,不会是当真行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见瞒不住,跑去报信了吧。”大驸马怒喝一声。
报信?想得美。
荣华后退两步,吩咐:“一两、二两,撞门进去,把人给我拦住。”
“是。”一两二两齐齐应声,走到门前,对准门栓的地方,用尽力道一起砸下一记老拳。
门栓脆生生断裂,门“咣”的一声就开了。
那年纪已过半百的春伯被这突然来的巨响吓得两条腿一哆嗦,也不要人拦了,直接往前一个踉跄,自个儿就跌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