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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细瞅瞅,这女孩挺年轻,二十几岁,居然是大学老师,这上哪理去。人比人得气死人。不过这女孩长得倒是蛮清秀的,她笑眯眯地看我,我一时面红耳赤,也不知哪个弦搭错了,可能是想在漂亮女孩面前卖一下,直接道:”米,和你个事,咱爸昨晚过世了,正好你老师在,你直接请假吧,咱们今天得回老家。”
罗米目瞪口呆看着我,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序状有。
罗米嘴唇颤抖:”哥,你没开玩笑?”
”靠,那是咱爹,我那么大人了,随便拿爹开玩笑?尤其这么大的事。”
罗米”哇”一声就哭了。我顿时有后悔,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了在妞跟前显摆一下,这么刺激妹妹。再爹死了,这有啥可显摆的,我怎么这么幼稚呢。
那位陈老师反应很快,拍着罗米,米直接投进她的怀里,呜呜哭个不停。给我哭得这个伤感,我妹妹实在是太压抑了,让她好好发泄一下吧。
哭了会儿,陈老师:”米,我这就给你请假,你和你哥哥赶快回家吧。需要学校和我,还有同学们做什么,你一声,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罗米哭得眼睛都红了,抽泣着:”没事,我能挺住,谢谢你了陈老师,我收拾收拾东西就要和哥哥回去。”
陈老师走过来握我的手:”节哀顺变。家里奔丧需要帮什么忙,和我就好。”她从兜里掏出一把钱,足足有七八百,全都堆在桌子上:”我来的时候不知道会出这件事,身上就这么多了,聊表心意。”
我赶忙道:”这可使不得。”
”没事。这些钱不是给你们的,是我给过世的老人家,拿好。”陈老师这个丫头,岁数不大,话办事倒是挺老道。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刚才她奔丧,这个词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我皱起眉,似乎很久以前有人过这句话。我恍惚中觉得好像以前经历过现在发生的这一幕,非常眼熟。陈老师以为我悲伤过度,叹口气,又过去安慰米。
我脑子打了个闪,想起来了。那天我和解铃夜探瞎子住宅,他曾经让我上过几柱香,结果烧得长短不齐,他当时,这叫三长两短香,家中必然有人丧。还让我节哀。我靠,真是乌鸦嘴灵验了。
我顾不得招待陈老师,拿了手机走到僻静角落给解铃打电话。还算运气,这次电话一打就通,我刚要张口,忽然悲从中来,心里一阵绞痛,话顿时哽咽起来。
解铃非常敏锐,马上觉察出我情绪的变化,他很聪明,缓缓道:”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我我爸,”我哽咽一下,想起老爷子音容笑貌:”走了。”
解铃半天没做声,叹口气道:”节哀,你在家等着,我马上过去。”
我深吸口气,脑子清醒了一些,忽然意识到一种可怕的可能。我父亲的死会不会也是那些人针对我家做的事?
这仇可就大了,杀父仇夺妻恨。我心底涌起一阵波澜,双手渐渐捏紧,想想自己以前的窝囊样,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我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罗米在陈老师的陪同下收拾东西,我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行尸走肉一样,拿出背包随便塞了两件衣服,顺便把银行卡和现金揣好。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老家之行恐怕要出大事。
陈老师问我们什么时候走,我还要等个朋友。从城里回老家,按不算太远,坐客车两个多时的路程,我盘算一下,下午就能到家。
正着,门敲响了,肯定是解铃来了。我赶忙过去开门,还真是他,解铃一身军绿打扮,挎着大包,风尘仆仆,好像不是从家来,像是刚从外地出完差。
解铃道:”你这是要回老家了吧。”
我头。
”我和你一起去,给老爷子奔丧。”他。
有这样的朋友在,我心里安定不少。
我们着话往里进,正看到我妹妹和陈老师从里屋出来。陈老师和解铃打了个对眼,她顿时怔住了,轻轻地问:”解铃?”
解铃表情有些尴尬,我看他的眼神第一反应居然是想逃走。解铃在我印象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也会逃避。
他淡淡笑笑:”竹子。有日子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