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把事情办了,谁知道这么麻烦。
甘九也不理我们,蹲在地上拿着罗盘定位。
刚歇了没有五分钟,他一个劲的催促。冬哥确实有怕他,不敢再什么,勉强站起来。冬哥把大刚的登山杖也要来,两根登山杖一手一根,撑着地像滑雪一样,咬着牙向前走着。
记得以前刘洋过,人是真贱,只要逼入绝境,什么能量都能释放出来。冬哥跟着我们走了一个多时,居然熬过体力极限的临界,反而不累了,叼着烟和我们笑笑。
甘九皱眉:“冬,你能不能把烟给灭了,这是山林,一个烟头就能引发大火,怎么这么没常识?”
冬哥讪讪笑,把烟在脚底抹了一把,扔在一边。甘九瞪了他一眼,走过去把烟头捡起来,放在随身的塑料袋里。
我看到冬哥的眼神,那一瞬间真是恨极了,绝对能杀人。下一秒钟,他的眼神陡然变化,把煞气隐藏,装成憨憨的一笑。
赵癞也看到冬哥的眼神变化,他和我对视一眼,我们都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次进山很可能要出事。我已经不奢求探听什么秘密了,能平安回来就好。
再往前走,已经看不到路,周围是一片极其茂密的森林,树木攀天,灌木丛生。走在这里,连个路标都没有,只能靠甘九领路,他走走停停,不停地用罗盘定位,然后翻看那神秘的羊皮卷。
我们晕头转向,跟着他随走随停,我脑子嗡嗡响,完全不知道走的是什么方向,就一个念头,不停往前走。
我发现一件很特别的事情,甘九这个人似乎非常讲究环保。我们喝的矿泉水瓶子,随手乱扔,可他都要捡起来,放在随身带的袋子里。没想到,如此阴戾的他还是个环保人士。
就这样,一直走到晚上七八,别冬哥了,就连队伍里体力最好的大刚也逼近极限,实在走不动。这时,我们看到林子里居然出现了一块残缺不全的界碑,上面鬼画符一样不知写着什么字,界碑不远的地方有一座破烂不堪的木屋。
一看到屋子,冬哥就闹罢工,非要晚上停在这休息。我两只脚也隐隐作疼,跟在旁边帮腔。甘九也没多什么,头答应了。
推开木屋残破的门,差没被熏出来。里面是无人居住的霉烂气,这里应该是护林人或是猎人的临时住所,很长时间没人住了,地上还有许多野兽的粪便。这里根本没法住人,我们没办法,只好在木屋周围找个避风地方撑开帐篷。
大晚上的,燃起篝火,大家把鞋脱了,袜子拿下来在火上烤,一股风吹来,风能臭八百里。
我们也不以为意,烘烤之后穿上暖烘烘的袜子,脚底暖气升起,舒服地直哼哼。他们把罐头打开,白酒倒上,狼吞虎咽,不用筷子直接用手往嘴里扒。吃过之后,大家舒坦地靠在墙根,心满意足地看着满天的繁星。
我们这些人坐没坐相躺没躺相,懒懒散散,而甘九的坐姿就非常规矩。他从始至终双腿盘膝,形似打坐,而且吃东西有条不紊,绝对不失态。我是有经历的人,和八家将都打过交道,隐约能看出这位甘九一定也是一位修行人。如果解铃在就好了,他或许能看出端倪。
想到解铃,我拿出手机看看,已经没有信号。我心中隐隐后悔,想起在解铃家里高朋满座的情景,大家围桌吃饭谈笑风生。我十分不得劲,眼睛潮潮的。
我怕失态,便问甘九:“九哥,我们到底要来找什么?”
甘九“滋”喝了口酒,这才缓缓道:“很特别的东西。”
冬哥轻咳嗽一声,大刚马上嚷嚷:“九哥,这就是你不地道了。既然我们替你卖命来了,怎么一信息都不透漏呢,是不是不拿我们当兄弟。”
大刚是冬哥的马前卒,冬哥不好开口的事全让他来讲。
甘九盘膝在地,坐相极稳,抬起头冷冷扫了我们一圈。深夜月光下,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很难言的气质,我们都给镇住了,谁也不笑。
甘九一手持酒壶一手掩口,又仰脖喝了一口。
赵癞凑到我的身边,低声:“罗稻,你看他的样子像不像电视里那些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