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晴就觉得好笑,老太太要面子,要给裴家留面子,想救黄氏,又怕自己反对,怕自己利用宁王府,象二姨娘和彩霞一样逼走黄氏,所以先来给自己做思想工作了,也不想想,有黄氏这种人做嫡母,不但没有半点好处,还不知道会下多少阴手对付自己呢,留下黄氏,不是给自己留后患么?
不过,安晓晴也不傻,很多事情私底下做就么了,何必摆在明面上,让老太太下不来台?
便笑了笑道:“您说得也有理,太太对晓晴做得也太过了些,晓晴也确实恨太太,可她毕竟是爹爹的结发妻子,是晓晴的嫡母长辈,天下没有记恨父母的子女,晓晴……”说到一半,声音哽咽起来,拿出帕子试泪。
老太太脸上就有了笑,拍着安晓晴的肩道:“奶奶就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这阵子,太太不能理事,还得辛苦你把这个家先给担起来,你二姐要出嫁,还要准备嫁妆,可账本子都在太太手里呢……”
话说到一半,竟是不肯往下说了,那边裴锦慧的哭声越发大,老太太也急了,顾不得让人扶,就急急地往正房里去了。
黄氏屋里,大夫正在给黄氏灌水,裴锦慧抱着黄氏在哭,而二姨娘就斜靠在门外看热闹,丫环婆子们端水送盆地从门前过,生怕撞了她,只能小心亦亦地偏着身子,一时让屋里更加忙乱。
老太太到了门口就骂:“你杵在那发霉啊,还不快走开。”
二姨娘翻了个白眼,身子侧了侧,进去里面看戏。
黄氏不停地呕着,吐了好几盆污水出来,屋里一股子酸臭夹杂着酒味。
安晓晴皱了眉头看去,就见黄氏脸色苍白如氏,眼圈儿周围也是一层黑,不由冷笑,她还真是下得手去,怎么不多吞的砒霜死快一点呢?
老太太问救治的大夫:“可有大恙?”
大夫道:“回老太太的话,太太是服了砒霜,所幸发现得早,灌了这碗水后,再吐出来,在下给开些解药,应该会没事的。”
老太太就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走,黄氏这当口正好醒了,虚弱地唤道:
“婆婆……婆婆,儿媳错了,儿媳错了啊。”
老太太眼圈儿就红了,到底是明媒正娶回来的儿媳,几十几了,怎么着也有点感情的。
也没回头,只是柱着拐杖道:“知道错就行了么?还要改,绝对不可以有下次了。”
这就是原谅的意思!
黄氏哪有听不懂的,眼睛一亮,从床上翻下来就要跪,裴锦慧一把扶住她道:“你别折腾了,好好躺着吧,您身子好了,老太太才会安心呢。”
安晓晴就不想再看下去,看来,这一回,又让黄氏躲过去了。
正要离开,黄妈妈就冲了出来,跪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老太太,太太不是自个服的毒,她是被人下的毒啊。”
老太太听得一怔,凌厉地看着黄妈妈道:“狗奴才,这种话可不许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