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画面忽然断裂,他的小乖不见了,还是那个山谷,他甚至不知道是怎么遇见小乖的,又是怎么与小乖分开的。
北堂弦忽然惊醒!心头仿佛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他想不起来,头疼欲裂,眼睛通红。
“夕儿,小乖,我的小乖,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相信我,小乖,你要乖乖的在我身边,要像以前那样乖,知道吗,要记住了!”北堂弦不停地亲吻安七夕的发丝,如同那记忆中的动作一般轻柔,却又没有了那曾经的轻松与愉快,也没有了那种满足与感动。
安七夕哭累了,抽泣着瘫软在北堂弦的胸前,柔顺的回应着:“你也要记住了,在不能把我弄丢了,要一直在我身边,不要让别人在我身边,我只要你,北北,我只要你。”
“我怎么能在离开你?因为……”北堂弦淡淡的阖上双眼,呢喃的声音里有安七夕听不见的发自心底的承诺与叹息……
他说——小乖,你是我的命!
这一刻,他们拥抱彼此,就仿佛拥抱命运,一尊深海玉玲珑塔带给安七夕的是绝对的意想不到的意外,它竟然能够懂安七夕看见曾经的小安七夕的一些记忆,安七夕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诡异的一幕。
还有,那只小白虎,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记忆里面最近总是出现这头小老虎,那个叫伊茉贝的女孩又是谁?怎么感觉和她是如此的相似?回事她自己吗?可是为什么又叫伊茉贝?伊茉贝……是什么意思?
安七夕紧紧抱着北堂弦,茫然和无助,伤心和绝望,只有在北堂弦的怀中,她才能找到一丝的安全感,这个男人,是她唯一的依靠。
皇宫之中,一出华丽却偏远的大殿内,住着的就是西赢来的使者,有御医出出进进的忙碌着,那名叫仇七的女子看样子伤的不轻,而且西赢的使者似乎很在乎这名女子,每一个人都面色不善。
“你们这群庸医!这都三天了为什么她的伤势一点起色都没有?”一名西赢的壮汉子怒目相视,凶狠的嘴脸让老御医心肝一颤,正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通报。
“宰相安放求见西赢使者!”
一听安放来了,大殿里的西赢使者各个面露古怪神色,看了眼床上昏迷着的仇七,那名一直懒懒的,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低沉的道:“宣!”
一个字,霸气刚烈高高在上犹如那主宰命运的君王!
安放走进来,犀利的目光瞬间就越过那层床幔看到床上的女子,一双虎目中隐约的迸射出惊人的光彩,他满头的白发因为激动而轻轻的颤抖。
注意到安放对于自己的主子的无视,一名西赢使者终于忍不住怒道:“安放!你有没有规矩,盯着一个姑娘家看,简直是老不羞!”
安放被这名粗旷的汉字一顿呵斥,损失面红耳赤,怒火丛生,凌厉的目光嗖地射去,仿若实质般的目光犀利而生猛,那名壮汉都不敢接触安放这道目光,不自觉的将目光移开。
“哼!老夫做事还要你一个小小的侍从来教导吗?”安放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冷声训斥道。
那一只慵懒而安静的男子,此刻忽地抬头看了眼安放,就那一眼,安放顿时觉得如芒在身,心头发寒,猛地将目光看向那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安放明显的从那人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杀机,凌厉而狂猛!
安放心头一跳,知道这人绝不简单,他强压下心头的怒气,沉声道:“不知西赢使者中到底是哪位做主,本相也好和他对话。”
“哼,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在想也配和我们大人对话!”一名西赢使者不屑的说道。
安放刚要开口,就听见一声仿若雷霆般的呵斥声响起,轰轰烈烈,震耳欲聋,整座大殿都随着这刚猛霸烈的声音而颤抖起来:“下去!没规矩!”
这话听上去是在训斥西赢使者,可是安放的目光却一直看着那慵懒的男子,只见那男子的目光却是看着他说的,不知道为什么,这目光让安放只觉得一瞬间,从头凉到脚底,满身森寒!
安放站在大殿里面,忽然觉得面对的神秘男人就是一座望不到顶的高山,厚重的气息,铺天盖地感受不到边际的涌来,带起天地间的一起风云变幻,他,却就连仰止的资格都没有!
安放心中倒吸口冷气,这是他这十六年来第一次感觉看不透一个人,第一次觉得压力沉重,第一次觉得,站在一个人面前,他不再是京城地下组织的龙头老大,有种卑微到骨子里的蝼蚁之感!
安放甚至不能再用眼睛去直视那男子,只觉得那男子的目光明亮的刺眼,带着令人血脉暴动的恐怖威压,仿佛只要再多看一眼,他就会全身经脉爆裂而亡!
这男人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气息?安放心中暗自警惕与震惊,但多年来的上位者习惯让他看起来还算坦然自若。
那神秘男子也在打量着安放,不错眼珠的看着,目光犀利而冷冽,将安放从头到尾看个遍,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安放的骨头血肉看进他的心里,安放的样貌,安放的气质,安放的武功底蕴,仿若就连安放的阴谋伟略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安放,不意外的是是这个世界上的掌权者,在北鹤有着超然的地位,但是,那西赢男子看着安放的目光中有鄙夷、有不屑、有憎恨、有厌恶,更有浓浓的冷酷与不解。如此矛盾而复杂的目光,纠结着太多的情绪,终究无人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