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北堂弦脸色铁青铁青的,霍地起身,一掌就要对着仇七轰出去,耳边却忽然听见安七夕的剧烈咳嗽声,那声音就仿佛要将肺子都咳出来一般,北堂弦胸口钝疼钝疼的,目光连忙朝着安七夕看去。
安七夕费尽力气的扭动脑袋,看向北堂弦的方向,仿佛已经要不行了一样,柔和的光芒下她的身影不真实起来,令人心疼和怜惜的脆弱感,她看着北堂弦,波斯猫一般眸子有一只极其快速的轻眨一下,俏皮而又狡黠,旋即恢复正常。
可就是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却让北堂弦停下了所有的举动与思考,愣愣地看着安七夕,心中的疼痛刹那间被愤怒取代,他恶狠狠的瞪着安七夕,脸色又铁青变成苍白,而后是面无表情的俊脸上有些转阴的感觉。
安七夕刚才那个动作北堂弦太熟悉不过,每一次她使坏或者淘气的时候都会俏皮的对他眨眼睛,这个动作在床上他就见识了不知道多少次,每一次都对她无可奈何,却又极喜欢她这样娇俏淘气的一面。
可是今日,他却恨死了她的这个动作!这个死丫头,她到底要做什么?竟然用自己的性命做筹码!北堂弦从来都是冷静的,但是一遇见那情绪的事情他就像个血气方刚的小子一样,什么冷静理智都会不正常。此刻见安七夕的动作,他就立刻清醒过来,这死女人一定又有什么诡计了!
冷静下来一思考,在回想着安七夕刚才的所有举动,北堂弦终于发现了破绽。
安七夕明明一开始还镇定自若的,那表情一点都不惊讶仇七会武功一般,可是他们当时却将安七夕的表情当作了懵懂无知,将她想成了根本不会武功,所以不知道仇七是一个武者,而后来安七夕有表现的极度惊慌,也是恰到好处的让人觉得她很无能,更会令人大意,最妙的就是最后一步。
安七夕几乎是在仇七那一掌眨眼间就要打在她的胸口的时候,一个微微的侧身然后极其快速的转身,让那一掌不可避免的落在了安七夕的右面肩上,而仇七这一掌那个,因为安七夕的突然转身也不可避免的根本不能移开方向,去攻击安七夕的其他地方,这一掌,打出去了,就是一掌,距离二掌的约定就只剩下一掌!
安七夕挨了一掌,好像重伤了,却巧妙的避开了会受伤更加严重的心脏。北堂弦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她还知道保护好自己,可是过程太过于惊险,她转身的动作早一点或者晚一点都会让她受伤更重!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北堂弦在心里咬牙切齿的低咒,却冷着脸坐了下来。
“无耻!你们竟然用一个会武功的人来欺骗我们!这是一场阴谋!”北堂烈才不管什么西赢使者,他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这群败类,那个贱女人!安七夕那么娇弱,怎么可能受得了她那暗含内力的一掌!安七夕一定疼死了!
想到这北堂烈就有种恨不得撕了仇七的冲动,恶狠狠的瞪着仇七。
“哼,烈王爷此言差矣,你们没有问过我国的仇七是不是会武功,我们就以为贵国高手如云,一定看出来仇七是用了秘法掩藏了气息,所以才没有出言点破,没想到,你们是没有看出来啊!”西赢的使者不卑不亢的顶回去,言辞间得意与讥讽十分明显。
一时间,二人的话语中火药味浓重!
凰子渊刚才要发射暗器的时候,二中忽然传来了一声传音“如果仇七死了,那么西赢就有理由与北鹤开战了,一国的友善使者死在了别国的国宴上,还是被暗器所伤,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开战理由吗?”
“谁?”凰子渊在传音中低喝道。可是那声传音在没有了回复,此人功力之高着实可怕,凰子渊竟然一点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然而就是因为这声传音,凰子渊才按耐住心中的交际与烦躁没有出手,眼睁睁的看着安七夕被一掌打倒,口吐鲜血,那一刹那,他只觉得那口鲜血是从他的心脏流出,不然,为什么他的心会那样的疼!窒息而抽搐!
“都闭嘴!”皇上那高高在上的威严嗓音再度响起,听上去很平静,可是他的面色也有些阴沉,沉声道:“愿赌,就要服输,更何况北鹤还没有输,不用多言了,安七夕,你还有一次机会!”
皇上说完大殿里面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有那情绪那听上去很沉重和压抑的喘息声,听的众人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安七夕表面上看上去很颓废,她伏在地上甚至不动了,众人越来越觉得绝望,完蛋了,看来北鹤的名声威严和本应该唾手可得的一件宝物就要烟消云散了,并且还要赔上一做聚宝盆,估计还要加上一个弦王爷宠爱的女人,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仇七平静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安七夕,她本来是想一掌就结束这场比试的,一掌就能解决掉安七夕,让她既没面子又丢人,还会成为北鹤的罪人,仇七想想就很兴奋,但是那一掌,她是预计要打在安七夕的心口的,她不想一掌打死安七夕,但她要震碎了安七夕的心脉,让她永远也好不起来,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
可是安七夕刚才那一躲,躲了过去,计划落空,可是让仇七最愤怒的是,安七夕明明就不会武功竟然还能躲开自己势在必得的一掌,这简直就是一种屈辱,让仇七很郁闷和愤怒。约定的是两掌没错,但是其中还有一个条件,必须是要一方站不起来,另一方才算赢,看安七夕现在那副要死了的样子,看来比赛没有悬念了,可是她赢得很不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