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夏可柔颤抖着唇瓣刚刚开口,她是真的不知道北鹤的这个规矩的,可是却被安七夕再次截断。
“你这样不尊不卑,强词夺理,以下犯上,目无礼数的女子,你也配给北堂弦做妾?你也配妄想从正门进入王府?你也配站在这里穿着大红嫁衣理直气壮的说你自称本王妃有什么错?你这样的女子,在清高也只是假清高而已,青楼啊,能教出什么真清高的女子?”安七夕一席话,夹枪带棒一起上,凶猛如潮水般向夏可柔扑面而去,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几句话四两拨千斤的将夏可柔贬低的一文不值,体无完肤。
而她最后那一句话,简直是绝句!婉转的用夏可柔的出身作了总结,一棒子将她的高傲与狂妄打回了原形!
你在清高,也不过是一个青楼出来的艺妓!你也敢自称本王妃?你配吗?
夏可柔连连后退,几个趔趄间才险险站住,面目已经铁青,眼中泛滥的泪水将她那狂怒的恨意与恶毒掩藏,她哆嗦着指着安七夕,求救的看向北堂弦,她知道,在这种时候,安七夕再嚣张,只要北堂弦一句话,她就什么都不是!她只能求助北堂弦,她这样雨带梨花的样子最少男人喜欢怜惜的,可是,这一次,她注定要失望了。
不,是只要她将这种目光放在北堂弦身上就一定会失望,甚至是绝望!
因为北堂弦此刻的全部心神都在安七夕的身上,那娇小的背影有股强大的力量,她甜软的嗓音带动着每一个人的心绪跟着起伏跌宕,她那飞扬的神采明亮而绝艳,她真美,这样风华绝代又理直气壮骄傲鲜活的安七夕,是他的!
这一刻,他觉得他的夕儿活了,比以前更加的充满色彩,这么毒舌而伶牙俐齿的安七夕,却让他爱到了心坎里!
安七夕的一席话,那忽快忽慢抑扬顿挫的声音语调都让人跟着心情激荡,却只见,她衣角飞扬,猛地向前一步,姿态从容而傲娇,在夏可柔那仓惶和惊慌的目光尖叫声中形成鲜明对比。
安七夕就是天上的云,圣洁而贵不可攀;可柔就是地上的泥,肮脏而扶不上墙。
安七夕冷笑在嘴边绽放,看着夏可柔眼中的憎恨,轻蔑的语气,审判者的姿态,骄傲而讥讽地问:“你配吗?”
夏可柔眼中的憎恨刹那间决堤,安七夕打蛇看七寸,一下子就顶到了夏可柔心中的最软角落,她忍无可忍的怒骂道:“安七夕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指责我?你就配吗?你也不过是一个被皇上贬了的妾而已,我们是平起平坐的,王爷都还没开口,你这个贱人竟敢来谩骂我!”
她的声音很尖锐,安七夕却只是淡然一笑,从容的后退几步,看着脸色惨白如纸的夏可柔,胜利者的姿态,骄傲而满腔自信的道:“我配不配那要让北堂弦来说了。”
夏可柔听到安七夕直呼北堂弦的名字,立刻抓住她的痛脚,你说我自称王妃有罪,是大不敬,那你直呼王爷的名字也一样有罪,她刚要开口反击,却忽然听到一声带着淡淡温润的嗓音在他们正前方响起,她满目惊骇。
“夕儿,回来!”四个字,简单的音调在微风中飘散,摇摆的尾音张扬着浓浓的爱意,磁性中是男子那毫不忌讳的宠溺。
夏可柔几乎不敢相信,这样温柔、宠爱、动听的声音竟然是北堂弦发出来的!在她更加惊悚和愤怒的目光中,安七夕璀璨一笑,蓦然转身,衣袂翻转间尽展风华绝代的绝艳,她步履轻盈,胜利者的姿态,骄傲的挺直脊背,目光含笑的走向那台阶上对她伸出手,等她归来的男人!
手,放入北堂弦手中的刹那,二人相视一笑,眸中情深似海,微风拂过,绚烂夕阳下,这一幕定格成万世传颂的缱绻画卷!
风,轻抚过每个人的面颊,柔柔软软的感觉,却骚动了人们心中那对美好事物的微妙心弦,看着眼前那一对沐浴在橘红镀金的残阳下的男女,金童玉女,天作之合,这几个字仿若熨烫上了流金的边幅出现在众人脑海中。
夏可柔脸都扭曲了,气得全身发抖,羡慕嫉妒恨的看着那一对相视而笑的男女,他们之间目光胶着,没有一丝缝隙,她感到很绝望,就仿佛,无论她怎么努力都不能进入他们之间一般,这让夏可柔即狂怒又焦急,更心惊!
这个安七夕,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修炼成精的狐狸精吧?连她都不能保证让这位世人眼中的铁面王倾心,不敢自信让这位闻名四国的弦王爷泄露温柔一角,可是,在北堂弦这位仿佛高山一般强大坚硬高不可攀的仿佛令人只能仰止的强人眼中,竟然轻易的露出那醉人而格外珍贵的温柔。
然而,那温柔却不是对她夏可柔的!而是给了一个处处不如她的安七夕!
夏可柔快要气疯了!她死咬着唇瓣,忽地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朝着她射来,来势汹汹,冰冷彻骨!
夏可柔心里震惊,意外的对上那目光的来源,只见北堂弦正不着痕迹的看着她,嘴角还勾着一抹另夏可柔心惊肉跳的可怕弧度,那一刻,夏可柔已经自己身在冰山雪地,目光倏地移开,垂下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委屈。
不能放弃,既然这个安七夕能让北堂弦这般特殊的对待,那么她夏可柔也一定能!她一定要为自己找一位符合自己心意的如意郎君!她要让那些看不起她的女人们都震惊后悔匍匐在她的面前。她的男人必须要强大,令人敬畏,并且战功赫赫,这样才能走进义父的视线里,她才有骄傲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