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北堂弦不愿拂了安七夕的好意,只能临时收手,有力的手臂圈住安七夕的腰身,另一只大手再不伤害那个疯女人性命的前提下,一掌拍在了疯女人的天灵盖上!
至此,这忽如其来的杂乱危机场面才宣告暂停!
而安七夕的手臂上,竟然出现一个深可见骨的牙印,鲜血模糊,皮开肉绽!
安七夕忽然升起一股悲凉之感,她的感觉没有错,这些人此刻看着她的眼中没有了感激与友好的善意,而是充满恨意的,虽然他们在掩饰,可是怎么能瞒得过心理医生的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才离开不过两个多时辰,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该死的,本王废了你!”北堂弦看着安七夕手臂上的伤口,刹那间血红了眼底,冷酷的面部线条多了几分骇人的杀意,手掌对着那个倒在地上的疯女人伸出,只听众人惊呼尖叫,而那个疯女人的脖子已经在北堂弦的手中。
北堂弦捏着疯女人的脖子,虽然隔着一道铁栏,但只要他微微一用力,这女人必死无疑!
“北北别!也许是误会的!”安七夕说这话的时候不安的看了眼敏儿,而她敏锐的发现敏儿连忙躲开了她的眼神,只是看着北堂弦的目光多了几分惊人的光彩!
“你这个小贱人!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有什么老子有什么种,你也必定不是个好货色,少在老娘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老娘只恨为什么没将你这个小贱货的血肉咬下来!你唔……”被北堂弦掐着脖子的疯女人忽然破口大骂,完全疯子模样,却被北堂弦更用力的钳制住脖子。
“对!你别在这里装好人了,竟然还敢欺骗我们的信任,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看嫂子的死就是你的错!”一旁的一个您请女子忽然讥讽的说道,尖酸刻薄,颠倒黑白!
“二嫂!你适可而止,大嫂的死和她有什么关系!”敏儿很矛盾,一方面不得不怀疑安七夕帮助她们的目的与动机,恨着她的同事一方面又战胜不了良心的谴责,二嫂说的胡确实过分了,他们亲眼看到,要不是安七夕,大嫂早就被人凌辱,要不是安七夕,小侄子冬儿也早就是一具尸体,要不是安七夕,她宋敏儿也早就被人给……
“怎么没关系?”那女子忽然站起来,声音尖锐而狰狞的指着安七夕尖叫道:“她就不是个好东西!要不是她当时阻止他们带走大嫂,大嫂就算被他们凌辱了,也不至于活活被他们……玩死,可是就是因为她的阻止,那群人才那么丧心病狂的,就是她的错!她还在这里装好人,她要真是好人就将我们从这里救出去啊!”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敏儿气得小脸涨得通红,哆嗦着指着那女子。
这女子完全是在污蔑与抹黑安七夕,一点恩情不念,翻脸不认人!
安七夕冷眼旁观的看着她们争吵,心中五味参杂,有苦涩,有委屈,有不甘还有自嘲,她面容平静的近乎冰冷,语调也仿若冰天雪地里的微风,虽然轻,却寒冷彻骨:“你的意思是,我当时就该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大嫂被人带走侮辱?如果我当时那样做了,此刻,现在,你是不是又要反过来说我当时冷酷无情袖手旁观了?”
那女子一时语塞,瞪着眼睛怒道:“谁用你管了?谁求着你了?”
啪地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天牢里面响起,所有人都愣住了,震惊的看着那个手还在哆嗦满面怒容的老夫人!
“娘?您打我?”那个二嫂满眼震惊的尖叫道。
“你给我闭嘴!安国公府,就算是落败了可是骨气仍在,正义长存,岂容你这个刁妇在此撒泼丢脸,颠倒黑白,老妇还没死呢!”老夫人威严的嗓音磁性不再,反而多了一抹压迫感。
“夕儿,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全心全意都要帮助的人,她们非但不念你的好还对你恨入骨髓,他们这样对你,你要这么帮他们?怎么甘心帮?不过有一点本王能做到,也很心甘情愿,那就是本王今日就亲手将她们都杀了,这样她们以后就再不用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了,你们说,可好?”北堂弦面容冷俊,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咬碎了从牙缝中蹦出来的,可见他是真的气急了!
他一直不开口,就是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和安七夕解释这件事情,安国公府的案子一直是个难题,但却铁板上钉钉子,想翻案简直难如登天,此刻这群人对安七夕这样仇视,安七夕孩子墨挥心甘情愿的帮助他们?
北堂弦的话一出口,里面的女人又震惊了!她们没想到这个仇人的女儿竟然真的找人来救他们,可是,她们此刻再也不能无条件的信任安七夕了,毕竟她的身份是她们此刻最大的忌讳,她们绝不相信仇人的女儿会好心的来帮助她们!
安七夕心中一团越来越强烈,轻轻摇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点:“老夫人,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吗?是不是有谁威胁你们什么?你们不要怕,这是我夫君弦王爷,你们有什么冤情尽管和他说。”
北堂弦?女人们看着那高大英俊却面带杀气的北堂弦都是心里一惊,没想到安七夕找来的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北堂弦!可是安七夕的话也让他们没有半点开心,反而多了一抹凝重。
试想一下,你仇人的女儿,找来一个相当有重量的人物,告诉你有委屈和冤情就告诉他,这不就是等于间接的告诉了这个仇人你们的恨意与不甘吗?让仇人知道,岂不是死的更快?所以安七夕的话,在他们眼中简直就是个笑话,是在嘲弄讥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