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重生
佐治想不通连哲予为什么会让他来到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
像呆在这种地方的人,既不会是什么厉害的杀手,也绝不可能会是在政坛上有影响力的大人物。
既然对营救华薄义出来毫无益处,可为什么又要在这个时候让他前来寻找这位叫汤米的人呢?
想起连哲予这些日子以来的疯狂,佐治深度怀疑连哲予的头脑根本就不清楚。
但是尽管疑惑,却没办法去亲口置疑连哲予的决定。
佐治皱着眉头,用力地摁着门铃。
当听到屋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时,他便收了手静静地等候着。
门开了,佐治皱眉抬头,却在看到那张英俊而熟悉的面孔后,历经风云的他瞬间就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那人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只是皱着眉头警惕地打量着他。
良久,佐治才回过神来,收回了下巴,仍然有些结巴地说:“华......华少......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那人一听佐治的话,一脸的警惕立即改为震惊与惶恐,好半天才缓缓地说:“进去再说吧!”
佐治毕恭毕敬地点了点头,随着那人走了进去,喜不自禁地说:“原来咱们连少早就把您弄出来了!您们二位可真的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
说到这里,又不禁有些疑惑,“不对啊!我两小时前还在庭上见过您啊!您动作这么快就到了这里?这到底怎么回事?您可以讲解给我听吗?”
那人没吭声,只是示意佐治在沙发上坐了,转身倒了两杯酒,递给佐治一杯,自己拿着酒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才缓缓地说:“我并不是你口里的华少,我是汤米,华少的替身。”
佐治一听,只觉得匪夷所思,盯了那人半天,最后笑道:“华少,您别拿我开玩笑了。”
那人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佐治尴尬地收了笑脸,叹道:“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六年。”汤米淡淡地说。
佐治点点头,一口饮尽杯里的酒,将杯子往茶几上一放,然后站了起来,搓了搓手,问道:“你的初衷没有改变吧?”
汤米摇了摇头,也一口饮尽了酒,却并不急于站起来,只是随意地拿过一旁的笔记本打开,放到佐治面前,“这里有具体的行动步骤,你看一下吧!”
佐治疑惑地坐了下来,几眼扫过之后,不仅对连哲予与华薄义的未卜先知未雨绸缪佩服得五体投地。
难怪他们成为领导众人的领袖,短短几年,就吃掉了那么多曾经风云一时的帮派,而自己只能成为执行他们策略的手下,实在是他们的智力与手段根本就不在同一水平之上啊!
佐治叹息不已,关了电脑,一抬头,却看到汤米已经站在了他面前,淡淡地说:“我们走吧!”
.................
深夜,当华薄义站在连哲予面前的时候,两人定定地彼此注视了一会,最后伸手将对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千言万语,只在这深深的一抱之中。
良久,两人才分开了,华薄义走到冰棺前,看着苍白无血色的苏末离叹了口气,“你到底还是离不开她。”
连哲予苦笑一声,没有说话,递给华薄义一杯酒。
华薄义浅抿一口酒,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在伊拉克遇到的那个美国籍的疯颠科学家吗?当时,切西尔腹部受伤,肠子都留出来了,眼见活不成了,是他救了切西尔的命。”
“记得。为什么提起他?”连哲予一愣。
“那你记得他是研究什么课题的吗?”华薄义再问。
“课题?克隆技术?”连哲予眼睛一亮,禁不住激动起来,“你的意思是......”
“是的。我们可以请他试着复制苏末离的生命。虽然克隆儿复制出来之后,不会记得任何人和事,但是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是啊是啊!我怎么会没想到过这一点?天啊!天啊!”连哲予激动得不住地抓自己的头发,又笑又哭。
但过了一会,神情又凝重起来,“可是,他藏身于那么混乱的地方,谁能保证他还活着呢?”
“像他这种人才,有人要杀他,自然也有人保护他!放心吧!我会替你找出来的!但是你要答应我,从现在开始你要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别再把自己老囚禁在这里了!”华薄义心情有些沉重地看了看短短几个月不见,已经胡子拉茬,面黄股瘦得再无半分从前的英俊潇洒的连哲予。
连哲予摇了摇头,“我喜欢呆在这里,我不想离开她,至少在她重新活过来之前绝不离开她!”
说着就走到冰棺前,伏在上面痴痴地凝视着苏末离。
华薄义叹了口气,妥协地说:“好罢!我不勉强你。不过你至少得每天注意刮下你的胡须。另外你必须得答应我,让我住在这里,一来一时之间我也不想一个人呆着,二来,我住在这里,好歹能替你做些有营养的饭菜,让你在苏末离活过来之前,不至于难看到她一看到你就讨厌你。如何?”
连哲予听了,想了想,便默默地点了点头,无言地拍了拍华薄义的肩膀。
华薄义的痛苦不比他小,如今在这种时刻,却先想到自己,他又怎么敢不承这份厚重的兄弟之情?
华薄义见他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一颗心这才悄悄地放了下来。
有了华薄义的陪伴与照顾,又看到了未来的希望,连哲予一改先前的绝望与一蹶不振,身体便慢慢又强壮起来。
生活渐渐变得平静。
而在华薄义与连哲予隐姓埋名,低调处世之际,林千木和许诺却仍然没有放弃追捕连哲予。
这一天,林千木正坐在监狱的办公室随意地浏览电脑网页,突然许诺匆匆地推门而入,“千木,华薄义的案子结了!被判了无期徒刑。这是个好机会!”
林千木笑着站了起来,伸手让许诺坐下,“放心吧!我已经向上面疏通了关系,请求上面让他到这里来服刑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明天就会被安安稳稳地送到咱们手上来了!到时候,通过他,我们将不难知道连哲予的下落!”
许诺听了,轻轻地点了点头,恨恨地说:“上次让他侥幸逃跑了,这次一定不能再让他逃跑了!”
“当然!就算你肯放过他,我也绝不会饶过他!他欠我们太多太多了!”林千木阴沉沉地说,眼睛里杀机四起。
连哲予害得他们这么惨,他却始终一个人在外面逍遥快活。
最可恶的是,他将苏末离逼死了,却还有脸去扮深情,还厚颜无耻地将苏末离的身体带走!
他这分明就是向他们示威!
分明就是要苏末离死了,都要受尽他的折磨与羞辱!
可恶的恶魔!一定不能饶过他!
第二天,林千木与许诺一起站在了海边,看着那艘押着华薄义的舰艇缓缓靠近。
当两名狱警将手脚都带着沉重镣铐的华薄义带到许诺与林千木的面前时,他们愕然地看到华薄义竟然冲他们微微一笑。
许诺与林千木皱了皱眉,没有理会他,将狱警送别之后,便一左一右地架着华薄义进了监狱,带到了刑讯室。
他们先是客气地逼问他连哲予的下落,谁知他一问三不知。
许诺火冒三丈,不再客气,对他动起了刑。
可是当将所有的刑具都在他身上用过,把他折腾得遍体鳞伤,最后昏死过去之后,都没能从他嘴里得到有关连哲予下落的一个字。
许诺绝望地喘着气扔下了手上血淋淋的钣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恨恨地抽起了烟。
林千木皱着眉头在刑讯室里踱来踱去,最后在那晕迷的男人面前停下,捏住人的下巴再三地仔细端详,最后缓缓地说:“他不是华薄义!他被掉包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能扛得住这么残忍的刑法的缘故,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连哲予的下落!”
此言一出,立即将许诺惊得跳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男人面前,眼睛死死地盯住男人,良久很确定地说:“不!他就是华薄义!我见过他,不会认错的!他和连哲予同生共死,情谊非比寻常。再加上,他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什么血腥的场面没见过,哪里可能连这点刑法受不了?”
林千木摇头,伸手一点华薄义的左眼眉梢,“华薄义这里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红痣,一般人不会注意,可是我见过他,对于这颗痣我印象极深。”
虽然只是在婚礼的现场远远地看了华薄义一眼,可是他在特殊行动中锻炼出来的辨别人面部特征的技能,却让他迅速地记住了华薄义的五官。
因为这颗痣虽然并不太明显,却给华薄义那张过分俊美的脸又添了几分妖+娆,虽然只是远远地一瞥,却让身为男人的他也感觉到了惊艳。
眼前的男人虽然五官与华薄义的五官长得惊人的相似,可是仔细看过之后,却总觉得缺少一种韵味,少了点摄人魂魄的魅力。
“你确定?”许诺半信半疑地问。
“我很确定。”林千木很肯定地点点头,“你跟我来,我证明给你看。”
说着就转身走出了刑讯室。
许诺疑惑地又打量了那昏死过去的男人几眼过后,便也转身走了出去。
随林千木来到办公室,林千木打开电脑,调出华薄义在庭审时的照片,然后无限扩大,最后指着他的左眉梢那颗无处藏身的红痣说:“瞧!”
许诺皱着眉头看过以后,疑惑地问道:“可是你又怎么能确定这个是真的华薄义,而那个在我们手里的男人却是假的呢?”
林千木叹了口气,拍了拍许诺的肩膀,“许诺,末离走了,却也把你的智慧带走了么?你好好想想,如果现在在我们手上的华薄义是真的,那么他们玩这一出掉包之计又有什么意义呢?”
许诺听了,恍然大悟,不由无力地顿坐在了椅子上,举拳一拳重重地击在桌面上,咬牙切齿地说:“他们太狡猾了!”
“他们不狡猾,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就控制了那么多地盘啊!”林千木苦笑。
“这一下,线索再次断了,咱们想要抓到连哲予,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许诺有些绝望。
“那可不一定。”林千木摆了摆手指,“我们可以放长线钓大鱼!”
“你是说?”许诺先是一愣,但随即笑道,“那就这么办!”
入夜,四周静谧无声,所有的人都陷入了香甜的美梦之中。
刑讯室里的汤米却从昏迷中慢慢地醒了过来,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干咳了几声,‘噗’地一声,吐出了几颗带血的牙齿。
他忍着剧痛转头看了看四周,却见整个刑讯室已经空无一人,而门大大地敞开着。
传说这座岛屿叫作死亡之岛,人一旦进来,再无活着出去的可能。
那么,他今天倒要试试看,他是否有机会躲出这座可怕而森严的恶魔岛。
华薄义与连哲予交代给他的事情,他一一照做了,但他们可没交代让他呆在这个地方什么都不做地等死。
他慢慢地从冰冷的地上爬了起来,一低头,一只手就探入了一小撮用发胶固定住了的头发。
那里面藏着一只发夹,是他准备伺机逃跑的必备工具。
因为早知道他面临的命运,所以这几年内他狠练拳脚,身手极不错。
如果一旦给他机会摆脱手上烦人的镣铐,那么他就有机会将狱警撂倒,然后开始他的逃亡生涯。
在押来这里的路上,他四下寻找着机会,无奈那些人拿着枪口对着他全身上下各个要害之处,七八个狱警看守着他,让他根本没有机会动手释放自己的双手,就连他挪下屁+股都引得他们十分的戒备。
华薄义那出了名的狠毒身手,到底还是害了他。
可是现在,机会到底还是来了!
汤米一边微微地喘着气,一边将发夹取了出来,拿在手上,一阵捣鼓之后,便解开了手上的镣铐。
手一旦得到了自由,事情便简单起来。
很快,他的双脚也完全得到了自由。
手脚的束缚一解开,他便觉得全身上下轻松了不少,手在地面一撑,一跃而起,然后在黑暗中灵敏地窜到门口,探头四下看了看,看到走廊楼梯口处站着两个持枪的守卫。
此时正是午夜时分,是人精神最最疲惫的时候,也是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
再加上,或许他们都没有想到,貌似重伤得连动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的他竟然能够挣脱镣铐的缘故吧,此时的他们正慵懒地靠在一起,一边抽烟一边惬意地闲聊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死神正悄悄地靠近他们。
汤米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两人的脖子折断了,他将他们拖到刑讯室里,然后将其中一位看守的衣服换上了,拿上枪,关上门,就如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一路上,他再没有遇到过一个看守,他这才相信了狱警在车上的议论。
原来,这座死亡之岛真的已经完全被这里的死囚给控制住了。
这里像个独立的小国家一样,自由而开放,曾经穷凶极恶的囚徒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难怪自己一路被带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任何一个狱警。
汤米溜出监狱,拼尽全力地向海边跑去。
当看到海边停泊着一只破旧的橡皮艇时,他激动万分,来不及多想,他就一纵而上,然后发动机器,开着橡皮艇乘风破浪而去。
在经过那般补给舰的时候,他一度担心舰上的官兵会发现他,谁知道甲板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人执勤!
这真的是天助我也!
汤米激动无比,原来紧张不安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几个小时后,汤米就由那座阴森恐怖的监狱回到了喧嚣繁华的城市。
但他知道自己的这张脸过于引人注目,所以不敢停留,招手叫了辆的士,上车后乘司机不备,一拳将司机击晕,一脚踹下车,然后便开着车狂飙了起来。
他需要回到他住了几年的牧场,那里有他早就准备好的证件和现金,可以让他迅速地离开这个国家。
两个半小时的狂飙,当目的地越来越近的时候,汤米禁不住欣喜若狂,他仿佛看到了自由在向自己招手。
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加足了马力,让车子以极致的速度冲破了黑暗。
可是没多久,他就坐在车里看着那火光冲天的牧场发起呆来。
那里竟然被毁了!
不用说,一定是华薄义与连哲予想要毁尸灭迹,可是那里有他的证件有他的逃命现金,还有当他在迫不得已必须使用的保命证据。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汤米咬咬牙,左思右想,最后决定找地方打电话给连哲予。
这些年来,他们彼此之间联系都是通过一个特殊的电话号码联系的,虽然几年来,仅仅只打过一个电话,但却彼此承诺过,一定是畅通的。
想到这里,他一打方向盘正欲开车离开,突然一个黑影冲到了车前,张开手臂拦住了他。
他一惊,本能地来了个急刹车,让车子在离那人只有两寸不到的距离时堪堪地停了下来。
“下来!”那人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却不难听出他似乎很生气很愤怒,双手重重地在车子的引擎盖上一拍,冲他低吼着。
汤米立即听出那声音的主人,不由大喜过望,急忙打开车门下了车。
只是还未来得及说话,一个直勾拳便挥了过来,他被打得不住地倒退,直到身子靠在了车身上,无路可退。
紧接着,那人扑上前来,五指如勾深深地掐入了他脖子的肉里,恶狠狠地问:“谁允许你逃出来的?!”
让他这次做华薄义的替身,本身就旨在要他有去无回,再不能重见天日的!
没想到他竟然敢逃了出来,还竟然敢回到他原来藏匿的地方。
幸亏连哲予让他来销毁掉一切痕迹,不经意地遇到了他,早一步或晚一步都可能遇不到他,结果他四下+流窜,而华薄义不仅不可能以另外一种身份重出江湖,这辈子还必须像个地沟鼠一样见不得光!
想到计划差点失败,佐治怒不可遏,手上用力,就想狠命掐下去。
可没想到还未用力,就感觉到肚子一阵疼痛,佐治一点头,却看到一把匕首深深地捅入了自己的肚子里。
佐治大怒,再不犹豫,双手齐齐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汤米的脑袋就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佐治退后几步,任由汤米的身体栽倒在地,低头握住匕首咬牙拔了出来,刚用力地掷在地上,突然一把枪抵在了太阳穴上,身后一个声音冷冷地说:“举起手来,不然一枪打爆你的头!”
佐治举起手,缓缓转身,却看到用枪指着自己的却是一脸阴戾的林千木。
“怎么是你这个废物?”佐治冷冷一笑,放下手来,一口唾沫吐在了林千木的身上。
林千木大怒,举起枪托对着佐治的头就是重重的一记,佐治闷+哼一声栽倒在地,林千木一脚踩上他的背部,恶狠狠地问:“连哲予现在藏在哪里?”
佐治淡淡一笑,突然对着林千木勾了勾手指。
林千木皱眉,有些犹豫,但许诺就在身后,所以也不怕身受重伤的许诺会耍什么诡计,于是蹲下+身子,抓起他的衣领,“说!”
“他就在......”佐治说出三个字之后,突然发难,不知何时握在手上的匕首挥舞着朝林千木的眼睛刺去。
林千木大惊失色,来不及躲闪,本能地举起枪对着佐治的脑袋就是一枪。
佐治的脑袋迸裂,林千木的脸上被喷了一脸的鲜血和脑浆。
他懊恼至极地站起身来,一脚将死去的佐治踢得翻了个身,恨恨地说:“你下地狱去吧!”
火光中,林千木的脸杀气腾腾,显得格外的狰狞。
看着这样的林千木,许诺突然感觉到一阵惊悸,同时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他现在是不是也被仇恨激得失去理智与人性,变得像现在的林千木一样面目可狰呢?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与连哲予有何区别?
苏末离若是看到他们现在这副模样,是该开心呢,还是该深深地厌恶着他们呢?
不不不!他不想成为苏末离厌恶的人。
他本意绝对不是想做一个坏人。
这一辈子,他都竭力向美好的方向发展,正因为如此,当初的苏末离才喜欢上了他。
他不能为了仇恨让自己变得面目可狰,双手染尽他人的鲜血!
那不是他想要的,绝对不是!
许诺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地走到林千木的身边,拿出手帕递给林千木,轻轻地说:“将脸上的血迹擦一擦吧!”
林千木接过手帕胡乱地擦了几下,恨恨地说:“没想到连哲予手下的人这么死忠!这一下,咱们又失去线索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此结束吧!末离已经死了,仔细想想再斗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而且,我想末离绝对不希望看到我们现在这副模样!记得吗?她是一个多么善良单纯的女孩?她也同样希望我们仍然像从前一样吧?所以,放手吧!”许诺释然地劝导着林千木。
“放手?!就这样放手?我们三番四次差点命丧于他的手,苏末离更被他害死了,你现在却说就这样放手?!许诺!你怕了吗?!难道连哲予不仅把你的女人夺走了,还把你男人气概夺走了吗?”林千木又气又急,说话的口气就禁不住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许诺苦笑一声,“随你怎么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总之,我不会再继续那样抱着仇恨四处杀人了!如果人世间真的有天堂有地狱,我不希望有朝一日,有幸见到末离的时候,被她害怕被她厌恶。所以,咱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许诺说着就转身上了车,发动车子疾驶而去。
林千木有种被抛弃的悲哀,不禁气急败坏地举着拳头用力地往空中打了几拳,对着那渐行渐远的车懊恼地吼道:“许诺!你是个愵夫!”
.....................
时光荏苒,转眼几个寒暑过去了。
又是一个鸟语花香,草长鸢飞,生机盎然的春季到来了。
温暖的金色阳光将末离山庄染上了一层金色,一望无际的绿茵茵的草地,几棵枝叶繁茂,遮天蔽地的梧桐树,大+片大+片粉蓝色的雏菊。
一阵微风吹来,树叶颤动,花枝摇曳,带来一阵阵的清香。
连哲予站在窗前,凝视着那窗外美丽的春景,一双满是沧桑的眸子黯淡无光。
身后,苏末离仍然静静地躺在冰棺里,已经陪着他渡过了三个春夏秋冬。
自从得知佐治被林千木杀死的消息之后,连哲予彻底怒了,动用了手下大批的精英出马,将林千木勾引官员情+妇以探查官员的隐私,从而达到他想控制官员,最后让官员沦为他棋子被他操控的证据,通过关系以匿名的方式呈给了总统。
当总统看到自己手下官员那么多贪污受贿,利用职权做了不少不法勾当时,不禁勃然大怒,立即下令抓捕归案,并且下狠心派无人机去摧毁死亡岛。
一夜之间,死亡岛被夷为平地,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自然的,政府所委派那批死囚所作的各种不能曝光的勾当也随着那座岛屿的消失而消失了......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没有人知道是他连哲予的所作所为。
不过,林千木的死,还有大批官员的落马,倒又让连哲予与华薄义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
曾经的庄园再度重建,规模比原来大了一倍。
华薄义重新入驻。
而连哲予则回到了那从建起就没有回去过石山顶的别院里定居,当然与此同时,他还是令人在石山上开凿出了一条由下而上的石阶,旁边也用花岗岩彻起了两米高的石壁。
之所以这样做是防止上山下山时会不小心失足坠落崖底。
他为这别院取了名字,叫末离山庄。
一是为了纪念苏末离,二来这里本来也就是为了她而建立的。
一年前,华薄义已经为他找到了那名头发怪,脾气怪,打扮怪的科学怪人。
为了让他试验成功,连哲予几乎投入了一半的身家为他建立试验基地,满足他的各种各样的需要。
因为这种研究是遭人反对的,所以必须确保它的安全隐私,为此,连哲予专门在伊拉克跟政府买下了一个山谷,然后将试验基地建立在了那里。
那里守卫森严,那些守卫都是技术一流,装备精良的雇佣兵。
那是一片禁区,没有人可以进。
若有人闯入,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在外人看来,那是伊拉克军方的一个神秘研究基地。
政府听之任之的条件是,研究出来的成果必须与他们分享。
连哲予知道对于人类,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但是他想要苏末离活过来,所以他根本就顾不上这么多了。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苏末离那张冰冷而苍白的脸,他会疯狂地想,只要苏末离能够活过来,哪怕要整个世界作陪葬,他连哲予也在所不惜!
时间飞逝,连哲予在等待中老去,原本漆黑如墨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头银发,原本风情无限的眉目间如今愁云惨雾,眼角还有着细细密密的鱼尾纹。
昔日里那个像狐狸一样妖魅俊美的男子早已不再存在。
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满脸沧桑寂寞孤独的老人家而已。
究竟还要等多久,他的末离才会重新回到他身边,对着他温柔地笑,温柔地耳语,温柔地依偎在他的怀里,用温柔的指腹在他的胸口俏皮地打着一个又一个的圆圈呢?
他不知道。
没有人给他答案。
他只知道寂寞地等待着。
“哈欠!哈欠!”连哲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这才注意到自己一早起来后,便光祼着上半身站在这窗前已经不知站了多久了!
外面阳光虽然明媚灿烂,但到底是春寒料峭的季节,他已经不再是那年轻强壮的小伙子,经得住春寒的侵袭了。
连哲予苦涩地一笑,转身拿了一件睡衣套在了身上,走到冰棺面前,温柔地对着棺中那永远是一副安静寂然模样的女子说:“瞧!我在慢慢变老了呢!你要早点醒来,得趁我还爱得动你的时候啊!”
说着低头在女子脸颊上轻轻一吻,笑了笑,然后转身慢吞吞地向卫生间走去。
洗澡洗到一半,突然听到外面铃声大作。
连哲予来不及擦干身上头上的泡沫,就急忙扯下一块浴巾在腰上一缠,匆匆地跑了出来。
拿起桌上的手机一看,正是那个总是能够让他激动万分,也失望万分的电话号码。
今天,会有好消息吗?
连哲予伸出颤微微的手摁下了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喂’一声,电话那头就传来激动无比的声音:“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连哲予心里惊喜交集,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怕自己听错了,是空欢喜一场。
“你要的人我克隆出来了。身体每一个毛细孔都一模一样,不过现在的她没有记忆,没有思维能力,就像初生的婴儿一样,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我们重新来教她。”电话那头的科学怪人德里克说。
“天啊!”连哲予惊呼,手里的电话不慎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懊恼至极,急忙又拿起座机打了过去,只说了一句,“等着我,我立即飞过去!”
说完之后便挂断了电话,兴奋欢欣地扑到苏末离的面前,“末离!你听到这个好消息了吗?你要回来了!要回来了!咱们又可以天天一起说话,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起睡觉,做一切我们想做的事情了!你在这里乖乖地等着啊!”
说完之后便心急火燎地冲入卫生间,打开水将头上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拿浴巾胡乱地擦了,然后换上衣服就匆匆地出了门。
都已经跑下楼了,却又‘咚咚咚’地跑上楼,抱着苏末离重重地吻了一下,笑道:“等着我!我们很快就可以团聚了!”
连哲予兴冲冲地冲出门,却看到绿茵茵的草坪上已经停着一架飞机,华薄义正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下阶梯便向连哲予伸开了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也知道了?”连哲予激动地笑着问。
“刚得知,我便急忙赶过来了。这次,我们一起去!”看着连哲予那容光焕发的脸,还有那满头的银发,华薄义既为他开心,又为他心酸。
情之一字,魔力是如此的巨大,可以让人一夜白头,斗志尽失,也可以让人容光焕发,重燃生命的火焰。
但愿这一次,苏末离的回归,能让他这命运多桀的兄弟的生活开启幸福篇章。
“呵呵。这么说,你是特意来接我一起去的?那还等什么?赶紧上飞机吧!”连哲予伸手重重地一拍华薄义的手,迫不及待地朝飞机走去。
不一会儿,俩人便面对面地坐在了飞机上的沙发上了,手持酒杯一边浅饮着美酒,一边欣赏着窗外那浩瀚无边的美丽云海。
一路上,连哲予都亢奋不已,谈笑风生,一改这些年的郁闷冷漠,眉宇之间洒满了阳光。
华薄义看了,感慨万端,偶尔禁不住想起那亲手将他送进监狱的女子,心想若是他们重逢,又是怎么一副情景呢?
一定不会像连哲予与苏末离一样。
因为当初的苏末离并没有背叛过连哲予,因为他们的爱,即便苏末离死了,也永远存在。
而他,在推开那一道玻璃门,被数十只枪指着脑袋的时候,他的心就死了,他的爱就不存在了。
再遇到她,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他会辣手无情地亲自将她性命了结,毫不犹豫!
心情有些苦涩,但是不忍心拂了连哲予的兴奋之情,华薄义强作欢颜,与连哲予一杯接一杯尽情地喝着。
只不过,他们饮酒的心境与目的完全不同。
连哲予是快乐而兴奋的,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憧憬。
而他是苦涩而酸楚的,早已经是个没有了未来,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的人。
十几个小时的旅程,飞机终于飞抵那神秘的研究基地,稳稳地落在了那平坦而宽敞的停机坪上。
还未下飞机,连哲予透过窗户就看到了在那座圆球建筑的门前已经站着一排人,居中而立的正是那穿着雪白白大褂,满头雪白乱发的科学怪人——德里克!
他满脸笑容,兴奋地不断地搓+着手,对他们的到来翘足而待。
看到他们,想到即将见到的人儿,连哲予突然害怕紧张起来,一时之间脚步竟然停滞。
华薄义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到机舱口了,感觉到不对劲,一回头,却看到连哲予的脸上竟然有几分期待,几分兴奋的同时,还有几分畏怯几分局促不安。
华薄义看得心里一阵难过,折身走了回去,温暖地笑道:“咱们下去吧!别让末离等得太久。”
连哲予点了点头,咬咬牙,终于鼓足勇气与华薄义并肩走出了机舱。
与德里克一阵简单的寒喧过后,连哲予与华薄义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亲自验证德里克的实验成果。
因为实验基地里必须保持无菌的状态,所以连哲予与华薄义一起换上了隔离服,然后随在德里克的身后匆匆走了进去。
穿过一间间的实验室,看过了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东西,最后德里克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郑重其事地转过身来,深吸了一口气,对连哲予与华薄义说:“准备好了吗?”
连哲予与华薄义情绪复杂地对视一眼,然后双双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请随我进去吧!”德里克转身伸手将门用力地推开。
当那硕大的玻璃柱呈现在面前,当连哲予真切地看到苏末离四肢蜷缩抱成一团闭着眼睛安详而宁静地躺在里面的时候,连哲予禁不住惊呼一声,冲了过去,围着玻璃柱转了一圈,红着脸愤怒地问:“为什么将她泡在水里?她会淹死的!”
德里克急忙解释,“不!她不会被淹死。这玻璃柱就如母亲的子+宫,而这液体就如母亲的羊+水,她就像婴儿一样活在羊+水里,吸取着营养成份,绝对不会溺毙身亡的。
连哲予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耳朵,“是么?”
华薄义也问道:“那么现在她到了该离开母体的时候了么?”
“嗯。可以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打电话叫你们来了!”德里克笑着点点头,走到那玻璃柱面前,不知道在哪里摁了一下,只见玻璃柱缓缓地上升,与此同时,玻璃柱里面的水倾泄而出,流进玻璃柱四周一个槽口里,随着液体的流失,玻璃柱的完全上升到半空,苏末离匍匐在地上,突然离开液体,她似乎极不舒服,手脚不安份地动了起来。
连哲予看着她挣扎的样子,不由心疼万分,急忙扑上前去,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德里克早就拿来了浴巾递给连哲予。
连哲予用浴巾将她光祼的身子团团包住,然后抱着她狂吻不止,嘴里疯狂地叫道:“末离末离末离末离......”
仿佛听到他的呼唤,更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原本一直乱动的苏末离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头朝连哲予的怀里拱了拱,娇+嫩鲜艳得如花瓣一样的红唇‘嗒吧嗒吧’了几下,仿佛饿了一般。
看着自己的杰作,德里克笑了起来,双手响亮地拍了拍,“现在,你要开始学着当一个称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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